第51章 第5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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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遵命。”


    沈宛已经猜出来四阿哥的身份,胆战心惊地提着心,恭恭敬敬地领着四爷进来自己的院子。


    顾贞观傻眼了,看向容若,贴着他的耳朵问:“四爷认识沈先生?”


    容若更傻眼了,无语地看向好友们,动了真火:“不认识也知道!你们居然带我来这里?我以为是顾炎武先生的家!”


    “别气别气。”好友们也吓到了,讨饶地赶紧解释,“我们这不是看你孤单,给你介绍一朵解语花吗?我们和沈先生是以文会友,清清白白的,可你也知道她寡居,在江南也是孤独终老,我们也不忍心,就想着撮合你们。”


    “你们!”容若气得脸发白,深呼吸深呼吸,说不出来伤人的话,狠狠地瞪好友们一眼,抬脚进去院子。


    众人互看一眼,赶紧跟上。


    院子小亭,沈宛正端坐茶桌泡茶,四爷躺在躺椅上悠哉哉地摇着,见到他们一个个鹌鹑一样地进来,尤其容若气白了的脸,招呼道:“都坐下来听听风声水声花香声,等着沈先生泡茶。”


    “吾等遵令。”众人答应着,紧张地坐下来,身体紧绷着。


    江南人家,有点格调的都有院子,院子里都有花园池塘,最好门口通着小河,出门坐小船。沈宛即使落魄了,生活上也是自给自足的,院子里的风景甚好。她又是雅致人,布置的更是精致绝伦,可这些人哪里有心情赏风看景?


    沈宛倒是镇定下来,泡好了茶,端着托盘,送一杯茶给四爷,跪在下首:“四爷请用茶。”


    “嗯。”


    四爷接过来茶盏,慢慢品着。


    沈宛示意丫鬟将茶端给各位年轻公子。


    自己伺候在四爷的身边,眉眼不抬,宛若世间最体贴用心的大丫鬟。


    众人都傻了。


    容若轻轻地一闭眼:四爷给了沈宛面子和怜惜,万一要皇上知道了,皇上会怎么样生气?


    沈宛,闻名大江南北的著名歌姬,也是江南著名的才女。世人不知道的是,沈宛还有一个名字就是青格儿。她本是抗清名将沈均的女儿,母亲是著名的才女肖婉,后来其父战死,母女二人被鳌拜收做俘虏,肖婉嫁给鳌拜为妾,鳌拜将沈宛收为继女,取名青格儿。


    少女的青格尔喜欢诗词,非常倾慕纳兰容若。但是纳兰容若喜欢表妹,但是阴差阳错的,因为康熙几道指婚,三个人都各自婚嫁。青格儿嫁给当时的藩王尚之信。


    三藩之乱平定之后,尚之信死亡,青格儿流落民间。因为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干脆挂牌做了歌姬。皇家四处打听青格儿的下落,青格儿即使将名字改回了沈宛,居住在江南一所别致的小宅院中,这个秘密也不能瞒过皇家。纳兰容若以前只是知道一点点,今天见到四爷的态度和沈宛本人,已经确定。


    他举目望着沈宛现在的模样,清瘦佳人一身才气盎然,深陷风尘却还坚持操守,气息纯正,不由地暗暗叹息。思及少年时候的玩伴们,当年的一幕一幕都好似昨天一般。


    好友们居然要介绍沈宛给自己?容若无奈地摇头,以茶当酒,一杯一杯地灌。


    他不知道,他的样子落在有心人眼里,真有点儿对沈宛一见倾心,却又碍于教条礼法不得亲近的悲苦。


    朱彝尊的妻子年初去世,不知道怎么的喜欢上寡居在家的妻妹,汉家女子讲究不二嫁,他愁苦于心,站起来,走到丫鬟们准备的条桌边,面对一应俱全的文房四宝,提笔写道:


    那年私语小窗边,明月未曾圆。含羞几度,几抛人远,忽近人前。无情最是寒江水,催送渡头船……


    顾贞观怕他发疯,不放心地跟来看一眼,骇然脸白的宣纸一般。瞧见朱彝尊大胆地取名《眼儿媚》,倒吸一口凉气。


    这如何是四爷能看的?顾贞观赶紧地给收好了,给他猛烈地挤挤眼:“再写一首,快!”


    朱彝尊还沉浸在自己的伤心里。纳兰容若也走过来,一把接过来宣纸一看,婉转细柔,凄美的哀艳之笔,笑着摇头。


    “你站过来,我来写一首。”纳兰容若拉开发呆的朱彝尊,提笔运气,一气呵成。


    惜春春去惊新燠,粉融轻汗红绵扑。……绿阴帘半揭,此景清幽绝。行度竹林风,单衫杏子红。


    他因为与沈宛在江南的再次见面,回忆自己的少年意气岁月,笔触间皆是轻快与愉悦。


    写完后,自己看着满意,拿着宣纸走过来,给四爷看:“四爷,看看臣写的新词。”


    四爷用了一杯茶,正在摇啊摇地“偷得浮生半日闲”地闭目养神,听到呼唤,微微睁开眼睛,看见容若脸上的开怀,有了兴致。


    细细一看,不由地点头。


    “不错。要保持这个开心的调子,但不要陷在回忆里。”


    容若眉眼弯弯带着笑:“多谢四爷的教导。”


    四爷有模有样地点点脑袋。


    每个人都因为今天的情形“灵感爆发”,可能这就是文人吧,总是在苦难伤心寻愁觅恨的。


    四爷挨个看完,每个人赏了一个大红包,喜得一个个眉开眼笑,感恩戴德地道谢。


    顾贞观捂着胸口的小红包,小小的激动:“四爷,那些人都说我们不入世俗,不做官儿不经商,还不事生产不做农田,见天儿喝风饮露的,都是大误会啊,我们都是五谷轮回的大俗人,哪里能不需要银子?”


    四爷不在意地一挥手:“爷有活儿给你们。汤斌在这里帮爷做一件事情,你们帮助吆喝几嗓子。”


    众人一听,吆喝几嗓子,那就是几个小红包啊。均是手拍着胸膛热血沸腾:“四爷您但有吩咐,我们义不容辞!”


    四爷小小的满意。


    最后展开沈宛的大作。


    瞄着沈宛惴惴不安的神色,看完她的一首“惆怅凄凄秋暮天。萧条离别后,已经年。乌丝旧咏细生怜。梦魂飞故国、不能前。……”轻声道:“玉有灵性,灼灼其华。人有灵性,绽放光华。这样的男子/女子任何朝代都有,都活得精彩。沈先生既然自称‘先生’,何必因为女子身份拘泥了自己的才情和见识?”


    发现沈宛咬着牙低头不说话。又问:“沈先生在这里生活好吗?”


    “……好。”颤抖的声音里带着泪意。


    “有空进京一趟吧。”


    一颗泪珠儿落在身前的衣襟上。


    四爷看一眼纳兰容若,仿佛记得野史上他汗阿玛见到沈宛,也动了心,还和容若争来着?四爷摇摇头,反正他是不敢给汗阿玛拉人得罪皇额涅额涅满宫的母妃们。一掀眼皮,发现沈宛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笑道:


    “你不进京,要在江南终老不成?爷听说你寡居,在江南怎么再嫁?爷年龄小也知道在江南不好嫁人的。到了北京,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沈宛猛地跪下来,身体伏地,哭着道:“四爷,奴婢薄命,当不得。进京污了贵人的眼,牵连四爷,沈宛死不足惜。”


    “嗯。刚说你拘泥,你又犯了?你哪里薄命?那么多将士们尸骨抛洒在他乡,怎么论?”


    沈宛嚎啕大哭,杜鹃泣血,五内俱焚、肝肠寸断。


    沈宛一边哭一边哀嚎:“四爷,您说得对。八年战争,死了多少人?我还活的好好的,我胳膊腿儿齐全,有吃有喝,我的福气大着那。四爷,您骂的对,沈宛矫情,青格尔大错特错!”


    痛苦的沈宛承认,她就是青格尔。


    声音破碎,顾贞观几个没听清,纳兰容若面容凄然,却也为儿时好友走出魔障欢喜。


    四爷回来,找到康熙,发现他正在书房里翻阅北京来的折子,捏了桌子上一瓣儿橘子送上来。


    “汗阿玛,儿子喂您吃橘子。”笑得忒是殷勤。


    康熙咬着橘子笑道:“谢谢儿子。”


    四爷嬉笑:“汗阿玛,儿子要一个半指婚呀。”


    “哎吆吆,中了你小子的计策了。”康熙几口咽下橘子,伸手扑棱他的小脑袋。四爷扑到老父亲的怀里猴闹着:“汗阿玛,汗阿玛,儿子今天遇到一个奇女子啊。汗阿玛见了一定喜欢。可是儿子害怕母妃们,就想要汗阿玛半指婚给容若。”


    早就听说儿子今天行程的康熙拧着他的耳朵笑:“什么样的女子?”


    四爷摇头晃脑地夸:“话说那女子,倾国倾城之貌、闭月羞花之容,风流婉转之姿。更有齐名江南六大才子的才情文采,心思柔软,天资聪颖,蕙质兰心、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真真是天海风涛之奇人也。”


    康熙回忆当年的青格尔,自己这两年收到的消息,点点头:“小子夸的还有点水平。”


    四爷显摆:“汗阿玛,容若的胸中块垒,非酒可浇,庶几得慧心人以晤言消之而已啊。”


    咳咳咳。康熙瞅着儿子灵慧真挚的大眼睛,无声地笑:“她既然已经深陷风尘,如何能进纳兰家的门?”


    “所以要汗阿玛半指婚啊?”


    “汗阿玛指婚也不灵。”


    四爷迷糊:汗阿玛半指婚也不灵?


    康熙给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朕是皇帝,朕管的是天下事,管不到家事。容若的母亲,你的堂姑奶奶,脾气暴躁,明珠对比她就是慈父严母了。你说她要是倚老卖老地来找太皇太后哭,朕能怎么办?”


    “即使朕半指婚,亲自出面要青格尔做容若的侧室,你堂姑奶奶也不会给她进门,只能住在外头。”


    原来这才是上辈子的沈宛住在外面的原因?可怕的堂姑奶奶。四爷拍拍小胸脯:“汗阿玛,女子可怕啊。”


    “是啊,你小子才知道啊?”康熙点着他的鼻子吓唬道:“等你长大娶妻了,更知道了。”


    四爷心肝儿一颤,猛地摇头不去想长大后娶妻的事情。


    四爷板着小胖脸信誓旦旦:“汗阿玛,儿子是您的儿子,永远八岁不长大。”引得康熙失笑:“傻小子。你就是成仙了,也要长大。玉帝不还娶媳妇儿?”


    说着话,牵着胖儿子的手,走出来书桌,散步中,望着江南典雅的园林精致,慢悠悠地说道:“今天朕收到急报,传说中不知真假的朱三太子会在江南露面,很可能会有行刺计划,联合郑家势力残余,动用大炮攻打行馆,你再出门,要多注意。”


    “汗阿玛放心,儿子机灵着。”


    “嗯。……容若和青格尔的事情,朕想想办法。可能,住在外面,永远做一个妾室,青格尔也愿意。”


    青格尔会愿意。康熙有预感。


    康熙要隆科多偷偷地带人来行馆,望着面前清瘦苍白到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的人,依稀看见当年的美貌无双,也依稀可见岁月的风霜。


    沈宛磕头请安:“给皇上请安。”


    “起来。青格尔,四阿哥给你求情,求朕帮你进纳兰家。朕问你,愿意吗?”


    沈宛挺直脊背,大胆地望着康熙,所有的恨意此刻都不重要,她轻启朱唇,轻声慢吟:“白玉帐寒夜静,帘?月明微冷。两地看冰盘,路漫漫,恼杀天边飞雁。皇上,与其奴婢在江南天天思念他,等着他,不如去北京吧。”


    “你知道明珠和老福晋的脾气?”


    “知道……”沈宛浅笑,帝王眼里已然没有一丝少年意气,她伸手捂住胸口,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微红:“皇上,奴婢这次见到他,还是心跳不已,只有和他在一起,才是活着的。”


    顿了顿,面前的帝王还是当年的少年天子,也不是当年的少年天子了,她也不是当今进宫选秀的青格尔了,一脸苦涩和幸福混杂的复杂:“皇上,四爷说奴婢大误。奴婢才醒悟。能再见到他,胳膊腿儿脸堂齐全,误了名声却还没有掉进污泥里,多么幸运。那么多的人死了,奴婢还活着,奴婢是大福气的人,皇上,求求您,余生奴婢只想做想做的事情,为妾做外室,都愿意。”


    青格尔双手放在冰冷的地砖上,身体伏地,给康熙磕头。


    最终康熙轻轻一叹。


    鳌拜啊,康熙不想去回忆。青格尔,就当是少年认识的一个少女,能帮就帮一把吧。康熙说服了自己,告诉明珠:“朕将青格儿给容若为妾。”


    明珠气得当场晕了过去。


    吓得纳兰容若一连陪着老父亲三天不敢离开半步。


    四爷瞧着明珠那“宁死也不答应你进门”的态度,坚决不牵扯在里面,生怕堂姑奶奶去和太皇太后告他的状。


    苏州越来越冷一些,河水都结成很厚冰,预计到开春后才会解冻。家家??为了用水,给明年夏天储存冰块,纷纷来到河上,用洗衣服的棒槌先把冰敲成块,敲碎。棒槌都砸不开厚冰,便要去找石头帮忙。


    四爷和当地的孩子们一起玩冰嬉,组织冰上马球,冰上蹴鞠,好不开心。汤斌还真的给四爷找到了离家出走流浪的黄履庄,四爷如获至宝,坐在一边用着热乎乎香喷喷的奶汤,听着古板的汤斌为了娶儿媳妇的聘礼,慷慨激昂地劝说黄履庄。


    “黄履庄,本堂知道你有大志向,可你首先要显示你的能力,朝廷不知道你的能力,光知道你做了一些会动的两轮车,会叫的木头小狗狗,自然不会用你。现在机会来了,你去木作处,听四爷的命令造会动的木头小狗狗,你要四爷高兴了,就是机会来了!”


    “你也不用担心银子问题。宫里头贵人们赏赐的多,你也知道内务府匠人的收入多少。李光地是你的好友,和四爷推荐了你,本堂还能欺哄于你不成?谁告诉你,进宫是给小主子们当马骑,做太监做奴仆的?小主子自有汗血宝马,用得着你?奴仆都争着,轮得到你?切莫听信谣言,误了自己的前程,这可能是你人生的最后一个机会了,你这辈子的梦想啊,首先要有人赏识,有银子,才有希望完成,还是你真的甘心流浪街头荒废一生?……”


    汤斌嘴巴说干了,转的地面磨平了,等来一句话。


    “巡抚大人,您说的都对。草民不甘心。草民能看一眼四爷吗?”黄履庄跪在下方,挺直了脊背,声音嘶哑地喊着。


    汤斌请示四爷。


    四爷点点头。


    汤斌严肃道:“四爷答应了。但黄履庄,四爷喜欢在民间游玩,你见了四爷,在外头见到不许说。更不许和其他人说起四爷的长相。”


    “草民谢四爷。草民都知道。江南还有乱民要对皇上和四爷不利。请四爷和巡抚大人信草民的忠心。”黄履庄磕头谢恩,抬头望着巡抚汤斌,一咬牙,鼓起毕生的勇气,看向那兀自喝汤的胖孩子。


    瞳孔地震。


    这真是一个千宠万宠长大的孩子,这份胖气大气磅礴,前所未见,以后也不会有。


    四目相对,四爷对他友爱地一笑。


    懒怠的,亲和的,眉眼间智慧闪动,黑黝黝的深邃望不到底的眼睛里,那份通达灵性,要他震撼。


    “巡抚大人,草民要去北京。”黄履庄听到自己的声音,激动的变了声。


    大队人马一路南行,因为离开京城已经是九月中,江南暖色一点没见,便先浸了水乡湿寒。北地入了冬是冷的裹得严严实实的,南方却不光不是传说中的四季温暖如春,反而是潮湿阴冷的入骨,穿多少都冷,尤其这湿冷,北方人都受不住。


    好在出发之前准备充足,知道南方湿气重也没带不好打理的毛皮大氅,棉花衣服做得多,倒也不至于冻着。


    四爷吩咐汤斌送黄履庄进京,在苏州继续找匠艺人才、数学天才,还给了他好多奇奇怪怪的指示,再命顾贞观等人帮忙吆喝,写词作赋的传唱,大搞宣传。


    汤斌含泪送走了这吓死了他半条老命的四阿哥,望着手里五千两银子的银票,老泪纵横。


    四爷乖觉,接下来踏踏实实做功课、研读兵书,闲时看看山河风光,冬日萧条,他一样喜欢,江南的风土民情和北方不同,更要他看得稀奇,宛若第一次看,第一次跟着汗阿玛南巡的上辈子的惊喜。


    时常陪在汗阿玛身边,谈谈民政河务,时不时争吵斗嘴一番,日子充实得很。康熙总觉着这孩子能听懂,还能懂自己,愉悦开怀。当然,他心里最惦记的是太子,四爷再一次目睹老父亲与太子二哥的父子情深:老父亲面上不露出来,其实背地里思念坐纛的太子思之如狂,一日一信,衣食住行无不关切,情意拳拳之处要他再次恍恍惚惚,而同样看着自己手中或抱怨或关心或要礼物的墨迹,太皇太后、皇太后、皇额涅、额涅……兄弟姐妹们,一封封问候的来信,看看太子说“二哥想汗阿玛和四弟,二哥心情不好最近也喜欢欺负弟弟们,八弟被欺负的哭了,果然更漂亮,怪不得四弟喜欢欺负他……”懵。


    现在的二哥应该不会抡鞭子抽人,不用担心。四爷一个念头闪过,到底是放不下,赶紧给太子回信。


    这一天,大队人马要到达金陵,四爷骑在小马驹上听着马蹄子踢嗒踢嗒,隆科多打马跑来找到他,怒气冲天的样子脸红脖子粗的大喊着:“阿哥爷,您看看这信,臣是有多么冤枉!”


    四爷也没在意,接过来展开舅妈写来的信件,随即欢喜放声大笑:“那天苏培盛就在猜测,舅妈不给你写信,是不是怀疑你做了什么事情,心虚才突然写信的,哈哈哈,咯咯咯,果然如此。”


    隆科多:“!!!”


    隆科多大喊着:“苏培盛,你怎么不告诉我?”


    远处的苏培盛陪着笑儿。四爷道:“你怪他做什么?你突然转性子,舅妈当然要怀疑,哈哈哈,咯咯咯,舅妈好贤惠,说你要是看中了哪个青楼名妓歌姬,她来安排进府,哈哈哈哈……”


    四爷抱着桃色的信纸笑得肚子疼。


    隆科多气得脸色铁青。


    合计着,他烦恼这么多天,阿哥爷早就有了猜测,就是不告诉他,等着看他的笑话!


    隆科多待要控诉,突然一阵喧哗起来,好多人大喊:“敌袭!”隆科多和苏培盛等人,条件反射地护着四阿哥快速到皇上的马车里。皇上也听到了敌袭,从马车里跳下来,大喊着:“胤?快过来。”四爷大急猛地一拍马屁股:“汗阿玛,儿子过去你不要出来马车,汗阿玛!”


    炮火声起来,要他的声音破碎在半空中,四爷在烟雾弥漫中看到汗阿玛冲过来的身影,眼睛似乎是慢镜头地看见了一只飞镖射来,在马背上猛地一个飞纵,手里的小火铳在飞扑中就射击出去,这一枪打中了要偷袭的刺客,他的人扑在康熙的身上,被一个侍卫压住,康熙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发着剧毒蓝光的飞镖打在侍卫的后背上,目龇眼裂。


    “胤?!”康熙气疯了。


    天知道,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没了,他愣愣地望着侍卫那被飞镖射中的后背,不敢信这飞镖要是射在儿子的身上,他的整个人发抖,侍卫们过来扶起来他们,康熙看着他气急地大吼:“谁要你扑过来的!”


    四爷一回神,大喊:“汗阿玛,快救侍卫,那飞镖有剧毒!”


    康熙气得要晕过去,手指着他,眼睛红红地怒吼着:“你!你!你给我滚进去马车!”


    四爷被容若一把提溜进去马车,更多的侍卫们冲上来,受伤的侍卫身上穿着特制的护甲,服了解百毒的药物,暂时保住了性命。


    康熙见儿子安全了,侍卫也救回来了,吩咐人守着马车,明珠来报:“皇上,是康熙十九年在陕西起事的杨起隆,用沙俄的火铳大炮,伙同三藩残余郑家势力残余。”


    儿子扑过来的身影在眼里晃来晃去,康熙第一次忘记他要仁慈。


    “传朕命令,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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