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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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爷被饿的狠了。




    和康熙几次不要脸皮地哭闹求饶,可康熙都不答应。


    铁了心地要罚他。还一边看着他含泪用着水煮青草,一边说:“汗阿玛也是为了你好啊,你看这一次出门,就带着你一个,不知道多少人羡慕眼红你。罚一罚你,要其他人都舒服一点儿。”


    忒是父子情深。


    四爷哪里能甘心?


    “汗阿玛,不招人嫉妒的都是庸才。”


    康熙半真半假的:“……可惜,不管是庸才还是天才,你都还不是‘才’,只是一颗小树苗儿。朕不护着你谁护着你?”


    四爷眼泪出来,举着手里的土豆给他看:“汗阿玛,水煮红薯土豆的粗娘当饭吃,吃得儿子要变成土豆人了。”


    “土豆哪里不好?西洋人都拿土豆当主食吃。粗粮更好,好消化。”康熙一点不心疼,还一脸遗憾:“吃粮食要粗细搭配着,以前就是给你二哥吃的太细了,出宫一趟发现问题了,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吃什么都挑剔。”


    四爷:“……”


    “汗阿玛,儿子也挑剔。”四爷表示,儿子也是娇养的人儿,您不能这样粗糙对待。


    康熙冷笑:“你二哥是来不及训练了。所以要好好训练你。”


    四爷气,怒瞪了大眼睛:“汗阿玛,儿子认为,儿子其实没有太子二哥那么娇气,儿子不需要训练。”


    “不是你认为,是朕认为。”


    康熙霸气侧漏,发表霸道皇帝宣言。四爷一边吃土豆,一边抽着鼻子哭。


    愤怒的他,要想办法犒劳自己的五脏庙。傍晚趁着康熙和当地县官说话了解民情的时候,偷偷地跑出来,县衙的一个角落里,纳兰容若等着他,看到他来了,瞄着四下无人,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急促地说道:“刚卤好的大鸡腿,阿哥爷快吃。”


    四爷一把接过来,隔着油纸包闻着大鸡腿的香气都口水直流。


    “容若太好了。爷谢谢你。”


    “阿哥爷,臣不要您的谢谢,臣希望您更多地关注臣的内在美。”


    “傻话。外在美都看不到,看啥内在美?你要骄傲于你的外在美,恃美而娇、恃美行凶。”


    “……阿哥爷您快吃。”


    四爷吸溜一口口水,抱着香喷喷油汪汪的大鸡腿闻一口,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要吃”的呐喊。


    幸福!


    容若瞧着四阿哥眯着眼睛一脸享受地闻着鸡腿,吃的眉眼耸动大眼睛眯眯成一条缝,宠溺地笑。四阿哥的礼仪规矩刻印到骨子里,吃的再快也是细嚼慢咽,动作优雅,要他看着更笑。


    容若站在角落边上给他把风,四爷吃完了,将骨头用油纸包包好,还给容若,等他收好了不给其他人看见,擦擦嘴巴漱漱口摸摸肚子,哈口气,有点担心。


    “汗阿玛是不是能闻到鸡腿的味道?身上有没有鸡腿的香气?”


    容若笑容自信:“不用担心。今天县衙后院在卤鸡腿,阿哥爷去逛一下,味道就有了解释了。表情变变,装馋的样子。”


    四爷赶紧变化表情包,不能露出来吃了大鸡腿心满意足的模样!要露出来闻到大鸡腿的香气却不能吃,饿饿饿馋馋馋的模样。


    深呼吸一口吸进去吃饱舒畅的小肚子,四爷和容若告辞,有模有样地去后院转一圈,眼望天空中炊烟袅袅,闻一闻卤鸡腿的香气,这么香的鸡腿不能当夜宵,还要看着汗阿玛吃,真觉得馋得慌。耷拉着脑袋,一脸沮丧地回来。


    康熙瞄他一眼。


    四爷吸吸鼻子低着头:“汗阿玛,儿子在县衙后院闻到卤鸡腿的香气了。儿子要吃。”


    刚还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县令顿时变成鹌鹑。


    康熙疑惑地望着垂头耷脑的胖儿子,低头说话真不是小四胖的风格。


    “小四胖,大鸡腿的数量朕都记得,不许偷吃……”语带威胁。


    “儿子就知道,没有儿子的份儿。”四爷的声音带着哭意,伤心地说完这句话,灰心失望地一转身,“儿子去外面看看真实的民情,儿子不要光听一嘴巴说。”


    康熙更疑惑了,可儿子闹脾气转身走了,他只来得及嘱咐:“带齐了人。”


    “知道~~~”


    四爷慢吞吞地走着,一直到出来县衙,确认汗阿玛看不到他了,一蹦三次高地欢呼。


    欧耶!欧耶!瞒过了汗阿玛!


    有一就有二。


    越来越大胆。


    这一天中午,四爷刚用完午膳,呼吸间都是青菜味,隆科多走过来,给他挤挤眼,四爷立即借着尿遁的理由跑出来,四下无人偏僻的角落里,两个人默契地对望一眼,隆科多笑着,从怀里掏出来两个油纸包,显摆道:“阿哥爷,秋天的最后一茬蟹子做的包子,还有烤鲈鱼。”


    “好香,谢谢隆科多舅舅。”四爷接过来隆科多的油纸包,烤鲈鱼香气四溢、蟹黄包还是热乎的,感动的热泪盈眶。


    “隆科多舅舅,爷听说你和舅妈现在相处的不怎么样?这次出门,有没有沿途买些土特产寄回去?”


    “都不怎么样了,还买礼物寄回去?”隆科多一脸不以为意。


    “舅妈哪里不好?”


    “问题就是哪里都好。冲她发脾气她都先道歉。我在家里说话声音大了,她都战战兢兢的,我又没打她。”隆科多提起来福晋就一肚子无名火。


    四爷琢磨一番,一眨眼:“爷知道了,舅妈的胆子本来就小,属兔子的,你身上的不满意露出来,她感觉到了,就本能地讨好。越是讨好,越是招惹你烦躁,你的不满意越大,舅妈就变得战战兢兢了。”


    隆科多一呆。


    隆科多上下打量一番小阿哥,不可置信的疑惑目光。


    “阿哥爷,您怎么知道的?不对,您这个岁数怎么知道大人的事情?谁和你嚼舌头了?”说到最后,脸上露出来杀气。


    四爷一个嫌弃的眼神:“这还要别人和爷嚼舌头?你和你福晋不和睦,四九城哪家还不知道?”


    隆科多烦躁地喷着鼻气,粗声道:“娘娘出主意,要阿玛和额涅带着我去南城转了一圈,见识一圈戏子无情,婊zi无义,说夫妻就是夫妻,和别的女人都不一样。我也知道,要尊重妻子,我也想过接受她,否则我干嘛要八抬大轿娶她?直接抗旨不遵,皇上也不能砍了我的脑袋!”


    表情落寞,带着一抹咬牙启齿的意味。一抬眼,发现面前的胖孩子听得津津有味……


    隆科多的脸微红,尴尬地笑:“阿哥爷,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您不要多听。”


    四爷眼睛盯着他,细嚼慢咽地吃完一条烤鱼,隆科多麻利地用油纸包包好鱼刺鱼骨,掏出来干净的毛巾给擦手,四爷净了手,抱着另一个油纸包啃着小包子,目光还盯着隆科多。


    隆科多被看到浑身发麻,收好垃圾求饶道:“阿哥爷,您有话儿请说。”


    “那……爷说了?”


    “说!”


    “不生气?”


    “不生气。求求您快点说。”


    “好吧,既然隆科多舅舅求了,爷就,勉为其难地说了呀。”


    隆科多真受不住了,鞠躬抱拳苦着脸求饶:“阿哥爷,隆科多求您,快说吧。”


    四爷矜持。慢悠悠地咽下一口包子,开始吃另一个,在隆科多要忍不住真要哭出来的时候,问他:“爷问你,狮子、老虎,强大吗?”


    “强!”


    “哦,狮子、老虎,会和兔子打架吗?”


    “不会!狮子、老虎,只会和狮子、老虎、豹子打架。”


    “很好。那你为什么要和你福晋打架?”


    “阿哥爷,臣没有和他打架,臣就是……”隆科多咽下两家的恩怨,苦笑:“臣就是,本来就不想娶他,硬被逼着娶了,也决定要当妻子对她。可是……”


    “可是,你发现她是一只兔子,就看不起她?”


    隆科多沉默。


    四爷懒懒地用着包子,小眼神斜视着他。


    好一会儿,隆科多抬头看天,低头看脚尖,望着小孩子的胖脸,懒洋洋的小表情,饱满的额头一看就是有福气,高挺的鼻子一看就是有担当,灵慧通达的水汪汪大眼睛纯粹的黑,深邃不见底,要很多人不敢对上,却真实地透着孩子气的真挚,对人间的热爱。


    隆科多悠悠地吐出来一句:“阿哥爷,人间就是这样,一个欺负一个,一个被另一个欺负。夫妻之间,如果不能并肩,那她就不值得臣的尊重。汉家人认为男主外女主内,男尊女卑,满洲人没有这些规矩,女子一样骑马扛枪,管理家务统管所有家庭财产,……阿哥爷,她做不到,臣只能按照汉家女子那样对待她。”


    四爷眉心一皱。


    他恍然间,好似看到舅舅将来宠妾灭妻的一幕一幕,世人都说隆科多绝情,都问他为什么不管一管隆科多的家事,他了解这个舅舅的性格,知道他头长反骨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可他太忙了,提点了,却没有深入地管。最终导致舅舅和长子决裂,儿子在大堂上告状父亲。


    四爷沉默。


    隆科多以为自己的话吓到了他,勉强笑道:“阿哥爷还小那。臣会护着阿哥爷。这些都是下面人之间的争斗,阿哥爷不要明白。”


    “好。”四爷慢慢地吃完了四个蟹黄包子,这都十月天了,蟹黄包子不好找,隆科多花了心思。他知道。


    四爷等隆科多都收拾好垃圾,慢悠悠的问他:“你知道,六阿哥为什么喜欢养蚂蚁吗?”


    “为什么?不过臣也大约知道,六阿哥体弱性格古怪,喜欢这些小动物。”


    “体弱是原因,但不是性情古怪。很多人嫌弃蚂蚁,很少有人细细地观察蚂蚁。养蚂蚁的快乐是养其他宠物无法给予的。我看着六弟从一只孤零零的蚁后开始,再到发展出千军万马的蚂蚁帝国。这一切都凝聚着他的心血,这给他带来巨大的成就感。也有一种模拟养家的感觉。再到后来一窝一窝小蚂蚁生出来的繁荣,这就类似一个帝国的建立的过程,爷每次看着他喂食的时候,他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千军万马,都有种这是自己的江山,自己要御驾亲征的感觉...”


    这是隆科多从来没有想过的原因,隆科多也从来没有观察过蚂蚁,那样渺小到踩了一脚也不会在意的小东西,隆科多默然半响,低了头。


    四爷眼前浮现六阿哥养着蚂蚁的热情和快乐,情不自禁地面带微笑。


    “每一个事情的背后,都有原因。舅妈的性格胆小,可能也有一颗不屈服的心?隆科多,你认为,你为什么狮子会看不起兔子?人是最奇怪的动物,抱团抱伙地你争我斗,你看不起我,我看不起你。爷知道。爷更知道,狮子不会看不起兔子。舅妈管家方面私心大吗?还是天天只管着娘家,将夫家的东西搬到赫舍里家?有懒惰吗?有礼仪来往方面不到位的吗?”


    长长的静默。隆科多将福晋嫁进来的所有记忆掏出来,阿玛、额涅、嫂子等等所有的评价也回忆一番,不甘不愿地摇头。


    “……没有。没有。没有。都没有。”


    四爷望着现在年轻的隆科多,思及上辈子的夫妻反目成仇,隆科多和这个舅妈的结局,唯有叹息。


    “舅妈做到了一个当家主母应该做的,隆科多舅舅,你要做好一个丈夫应该做的。汗阿玛说过,现在我们进关了,一些满洲女子学习汉家文化,英气少了,他很生气。你不喜欢,爷理解。可你可有带着舅妈去骑马打猎?教会她?她嫁进来是十六七岁,将来陪着你白头到老,有六七十岁,你难道还不能给扭过来?”


    隆科多猛地一抬头,傻傻地看着四阿哥。


    “还可以这样?”


    “哪样儿?”四爷一个白眼。“爷年龄小,也知道汉家男子对待妻子,是当面教子,背后教妻。你说,战场上打仗,你的队友慢了一步,你不要回头带上,帮一帮她?没到绝对关头,你还能扔下ta不管了?”


    “阿哥爷,打仗的时候隆科多一定是队友信得过的汉子。”隆科多被刺激到了,红涨着英气勃勃的脸堂当即表态:“阿哥爷,臣先把她当成同伴,当成妻子,臣教教她。”


    四爷一眯眼:“还有,记得,狮子、老虎,对着狮子、老虎吼。一个男人,不会对弱势的妻子表达攻击性。”


    隆科多:“……”


    隆科多委屈:“阿哥爷,您讲的是歪理。不过臣听您的就是。臣也看不起对下人奴仆撒火的人,所以臣看不起索额图。阿哥爷您知道高士奇作为赫舍里家的家仆上位,为什么会亲近明珠反抗索额图?索额图作践人的那些勾当,那干的那就不是人事。”


    “哼。你看不起索额图?你看看你对舅妈做的事情?你不打她,但你在表达攻击,你这是冷暴力。”


    “……”


    “好吧,好吧,臣要小子们去外面买一些特产送回家。”


    “不要小子们去买,你自己去买。”


    “行行行。臣亲自去买。”


    “记得写一封信。写的长一点儿。汗阿玛就给母妃们写信,说天气冷了,多加衣服。说上次寄去的特产好吃吗?明天到哪里了,有什么特产,再寄。”


    隆科多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阿哥爷,皇上是大皇帝!”


    四爷气得踢他一脚,狠狠的。


    “大皇帝去和大皇帝决斗,对自家人要护着,疼着,教着……懂?!”


    “懂懂懂。”隆科多抱着小腿,疼的“嘶嘶”叫唤,眼泪都出来了,气道:“阿哥爷,您真踢啊?”


    “怎么?爷还不能踢你?”


    四爷挑着小眉毛,冷着脸。


    隆科多害怕了,诺诺的告饶道:“能能能。阿哥爷,臣知道了,臣去买东西给寄出去,臣给写信问问她冷不冷饿不饿。”


    四爷小小的满意:“隆科多舅舅乖。”一副且看你表现的模样。


    隆科多苦着脸,磨磨蹭蹭地跟着他出来县衙,护着他在大街上逛着,眼睛凝视四阿哥的周围,身边的下属帮他四处瞄着可以买回去的特产。


    等到下午回来,四爷乖乖地去做功课,隆科多扛着一个大箱子回来,来求皇上帮忙,送礼物回京的时候,帮忙捎上。


    康熙有点惊讶:“隆科多要寄回家?寄给谁?”


    “寄给阿玛、额涅……福晋。”


    “还有福晋?”康熙喷笑出来,身边的纳兰容若瞧着隆科多憋屈的脸,笑道:“这是转性了不成?”


    隆科多咬着后槽牙憋屈道:“是四爷说,说,说皇上寄回去好多特产,还写信。”


    康熙更乐了,瞅着这大大的一个箱子,摸着胡子道:“没想到他小子还知道教导你,不错不错。梁九功,将隆科多的箱子搬到后院,明天一起寄出去,记得标注好。这可是隆科多寄回去给‘福晋’的东西。”


    特意咬得“福晋”两个字很是清晰。梁九功一脸讨巧地笑:“哎。奴才这就去。隆科多侍卫,您请放心,一定尽快送到,保证不会送错。”瞅隆科多笑着行礼退下。


    隆科多窘迫的脸红咬牙。被皇上和梁九功打趣儿,还有老冤家容若在看笑话,他想离开,可他还是有点不能接受,康熙这样文治武功关内关外的大皇帝,真还写信这么……腻歪?


    他想问问皇上真的写信问冷不冷饿不饿,不敢,眼睛偷瞄着康熙。


    康熙转头看纳兰容若。纳兰容若欢乐地笑道:“皇上,臣猜测。”一转头看向隆科多,脸上笑容更大:“隆科多,你是不是想问,四爷说的是不是真的?”


    康熙一愣:这还要问?这不是男儿郎都应该做的吗?


    隆科多对他龇牙,瞅到皇上黑着的脸,又低了头。


    康熙气得踢他一脚。


    “你阿玛你额涅这是怎么的惯的你?”气不过再踢一脚,“这些都不教导你,平时你阿玛对你额涅也这样?傻了吧唧的。”再踢一脚。


    隆科多疼的“嗷”地叫出来。


    不顾脸面地抱着他疼痛难忍的小腿,真哭了:“主子爷,刚四爷踢了隆科多一脚,那狠的,现在还疼着那。”


    康熙尴尬,但随即更气:“他踢得对。他踢你,朕就不能踢你了?”


    “能能能。”


    隆科多被踢了四脚,小腿青紫一片,上了药还是疼的不能走路,第二天出发去阳城骑马护卫还成,休息的时候下马就别扭了,一抬脚疼的他脸上抽筋地扭曲,眼泪花花的。


    可这是皇上和四爷踢得呀,这是多大的荣耀啊,隆科多哭得还要笑着,那张脸别提多别扭了。


    能做皇上御前侍卫的,都是家世差不多的八旗子弟,能跟出来的那都是不一般的,也不怕他,明晃晃地露出来八颗大白牙看笑话。


    隆科多的性子桀骜,哪里受得住这个?别人围着几张桌子谈笑风生的一起吃饭,他夹几筷子菜一个人一瘸一拐地到林子边上,坐在一颗大石头上自个儿用,就,特寂寞,特委屈,想哭。


    林子空寂,初冬的太阳稀稀疏疏似乎是不忍照耀他,就连花儿草儿都焉巴巴的在笑话他同情他。他隆科多何时要人同情了!他一边哭着,一边扒饭,就感觉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他,都不理解他,眼泪鼻涕一起流。


    “给你一个鸡腿。”纳兰容若的声音响起,一双筷子伸到他的面前,夹着一个油汪汪的酱色正好的大鸡腿,落在他的碗里。“本来给四阿哥藏的,北京来急报,要跟着听政没有时间。给你了。”


    隆科多一把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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