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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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大夫这时也从车上下来了, 他指着旁边的侧门,说:“患者在后院静养,从这个门进去jsg。

”  几个人走到门口, 按响门铃, 门内很快就有脚步声传了过来。

那人把门打开,向外张望一眼, 脸上立刻浮出几分笑意, 和气地说:“楼大夫您来了?快请进。

”  说话间,他已经把门打开一半,侧着身子站在旁边, 请楼大夫带着陈凝和梅东来进去。

  除了楼大夫, 其他几个人相互都打量了几眼。

陈凝估计这位来开门的年轻人大概有二十八九, 他长相端正,待人也比较客气,哪怕见到两个陌生人跟着楼大夫进来, 脸上也没出现诧异的神色。

  他们要去的是后院,还有一段路要走,楼大夫在路上就问那年轻人:“你弟最近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再接受过治疗?”  年轻人叹了口气, 说:“又找人治过,没什么变化,不发作的时候总是自言自语, 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发作起来, 还是爱打砸东西。

他那屋里的东西都换遍了,现在能留下的都是抗砸的。

”  “这两天闹得有点厉害, 我妈把余大夫叫了过来。

实在不行, 今天再给打一针镇定,不然他闹得时间太长, 怕身体熬坏了。

”  这个结果不出楼大夫所料,他没再问什么,几个人很快就到了后院。

有个保姆听到动静已等在门口,殷勤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陈凝听到镇定剂的时候,眉心微皱,心想这种镇定剂如果打多了,是有可能影响治疗的。

  但她现在还没见到人,自然不好多说。

  几个人很快进了堂屋,屋里的布置比较简单,只有必要的家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年轻人的弟弟经常砸东西的缘故,桌上案板上都没有什么装饰品和摆件。

  陈凝还来不及仔细打量室内情况,她就听到西面房子里有人在呜呜嗷嗷地叫着,就像野兽在挣扎一样。

与之伴随的是一阵噼哩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那年轻人一愣,然后跟楼大夫说:“抱歉,我弟又发作了,我得赶紧过去看看,您几位先坐下稍等,我尽快回来。

”  楼大夫却摆了摆手,说:“不用坐了,我不是来做客的,我再去看看你家少辉。

”  那年轻人没再说什么,匆匆往旁边的房间跑过去,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正碰上江少辉把医生手里准备注射的镇静剂针管打到地上。

随后他把那针管捡了起来,狠狠地丢向墙壁,针头扎到墙上,留下一个孔,随后跌落下来。

  不等陈凝他们反应过来,有两个身穿统一绿色制服的年轻人就进来了,他们俩一左一右拉住江少辉的胳膊,但不敢太用力,也不拦着他砸东西,只是稍加控制,以免他自伤或伤到别人。

  江少辉的哥哥江少龙也在旁边帮忙,楼大夫并没有急着进去。

就站在门口观察着江少辉的动向。

  过了一会儿,江少辉闹累了,打砸声也弱了下来,最终无力地瘫在旁边的塌上,但仍然警惕地看着刚才给他扎针的男大夫。

那眼神看着挺吓人的,好像跟人有仇似的。

  陈凝注意到,这个房间的窗户都被加固了,窗玻璃内安装着钢窗,估计是怕江少辉自己跳窗跑出去闹事。

  在房间角落里,站着个中年妇女。

她保养得很好,气质也不错。

陈凝注意她眼中隐含泪光,眼神一直没离开病人江少辉。

  过了一会儿,江少辉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他哥哥江少龙向那位大夫道歉,然后又把那大夫送走,一时半会,这镇定剂是不需要打了。

  等那位医生走后,江少辉就走到那妇女身边,跟她说了几句话。

  那位妇女是江少辉和江少龙的妈妈,她跟楼大夫很熟。

见楼大夫来了,她便和气地走过来,跟楼大夫说:“少辉这个病有半年了,还没有起色,真的没有办法吗?”  她养气功夫不错,心里再急,也没有哭哭啼啼的,但眼睛里的焦虑和悲伤是瞒不住人的。

  她说话时也没忘了打量陈凝和梅东来,心里暗暗猜测着这俩年轻人的身份。

  这时楼大夫告诉她:“如果谭处长您没意见的话,我今天打算再给少辉诊断一遍,想看看还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  说着,他又回头指了指陈凝和梅东来,说:“这两位大夫都是来参加全国优秀青年医生表彰大会的中医,梅大夫是金针梅家最出色的传人,这位小陈大夫在临川一带很有名气,接受过不少大医院的邀请,给很多危急重症病人做过会诊。

”  江少辉的妈妈在是某单位处长,所以楼大夫这么称呼她。

  听楼大夫这么说,谭处长觉得陈凝和梅东来都挺了不起的。

全省选一个中医进京,选中的概率太低了,陈凝能选上,估计实力真的不错。

金针梅她也听说过,她虽然没去梅家看过病,却知道梅家针法挺厉害。

  但她不明白楼大夫给她介绍这俩年轻人过来是想干什么?她并不怀疑他们俩的实力,可江少辉这个病太难了,几位国手级别的大夫包括楼大夫都来看过。

他们都束手无策,这俩年轻人再厉害,又能做什么?  这时楼大夫又告诉她:“我这次之所以带他们俩过来,是因为,这俩年轻人之前在临川六院一起共事的时候,曾协助研究出一套治疗精神类疾病的方案,他们俩与六院精神科合作,已经治愈数名此种类型的患者。

”  听到这里,谭处长眼神顿时一亮,重新打量起陈凝和梅东来。

  现在她特别焦虑,经常整夜整夜失眠,医生给她开药也没用,因为她有心病,她总怕小儿子真疯下去,再也救不回来了。

  处在她这样的状况,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楼大夫又说:“另外,梅大夫针灸功力很不错,得到了家学真传。

至于这位小陈大夫,她会难经脉法,这种脉法具体原理比较复杂,我就不跟您解释了。

我是想让小陈大夫帮忙重新给少辉诊下脉,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  “他们俩确实比较年轻,经验上可能有所不足。

但年轻也有年轻的好,感觉会比较敏锐。

所以我的意思是,想让他们俩也参与到诊断,至于最后开出的药方,要由我来把关。

当然这事能不能行我也没有把握,只是想趁着小陈大夫和梅大夫都在首都,让他们试试看。

”  “谭处长如果觉得我这个建议过于莽撞,那也没关系,一切以你们家属的决定为准。

”  楼大夫说完,就平静地站在旁边,等着谭处长做决定。

  谭处长两手交叠在小腹前,低头略想了想,就点头了:“可以,就让他们俩帮忙诊断一下。

有什么看法也可以说出来。

”  “不过最后开方的时候,还是请楼大夫您费点心,好好帮少辉把把关。

您也看到了,少辉最近都瘦了,瘦的腮上都看不着肉了,药吃太多恐怕也不好,所以这个还是希望您能认真考虑下。

”  谭处长这个意思很明显,是怕没效果的药吃多了,会进一步影响到她儿子的身体。

  楼大夫虽然能理解,但她这么说,还是让他肩头的压力重了几分。

  没过多久,江少龙就让那俩警卫扶着江少辉躺下,让他们在旁边看着点,然后才把陈凝等人请到屋里。

  楼大夫先把过脉,等他退到一边。

梅东来便示意陈凝先上,他知道,论诊脉,还是陈凝厉害。

别的大夫诊脉时能从脉上诊出一两种脉相,而陈凝有时候能诊出四五种。

其中细微差别的体验,既需要天分,也需要后天勤加练习。

  陈凝看到江少辉之后,就猜测他这个病跟痰饮有关。

古医书中早就说过,百病多由痰作祟,很多查不出病因的怪病也多因痰饮而起。

且痰饮之为病,可以出现在全身各处,呈现出多样性、复杂性。

很多医学大家在治疗外感热病和内伤杂病的时候,都很重视痰饮的形成,会努力从复杂多变的临床表现中,探求出具体病因。

  具体到癫狂之证上,也多因忧思过度或者郁怒填膺而不得解,情志不畅,久而生痰化热,一旦扰及心神,就会出现神志上的问题。

轻者会觉得心烦,心神不宁。

重者则会导致精神失常。

  但陈凝心里也感到有些奇怪,因为这个方向她能想到,那几位给光少辉治过病的国手也不可能不明白,那为什么江少辉还是这个样子?  带着这种疑惑,陈凝开始给江少辉诊断。

她这次诊脉的时间确实很长,足足二十分钟过去了,也只见她换了个方向,诊起江少辉另一只手,却没有结束的意思。

  谭处长和她大儿子江少龙虽然jsg忐忑,却都没打扰陈凝。

楼大夫之前已经跟他们交待过了,陈凝这种诊脉法时间比较长。

他们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长,但他们也只能安静地等着,甚至连呼吸都不由得放轻了下来,更不用提说话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陈凝终于把手从江少辉腕上拿下来,然后她眼神落在江少辉的胸脯上,看了几眼。

  楼大夫见状,便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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