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入佳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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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为什么要替我抄?”两人没有一直站在原地,鄂以筠收了宣纸递给了语芙藏起来,才问道。永琪垂眸笑了笑,略带犹豫地答道:“四哥几次三番让你难堪,可让他替你那是不可能的,我与他兄弟一场,自然要替他善后。”
“四阿哥的性子我已然了解,五阿哥不必认为我还会因着被他欺负了去而伤心。”鄂以筠有些哭笑不得。
永琪轻笑一声,有几分不信任:“那最好。皇祖母前些日子说过,你大可跟着书仪一样,与咱们兄妹相称。”
以筠没有拒绝,点了点头,横竖同不同意落不落实的,全在于她。
两人一个去春禧殿,一个回永和宫,这一程并不顺利,分别之时,鄂以筠带了一丝坏笑地说道:“我不会一直被他欺负的。”
次日的尚书房,师傅一进来便要鄂以筠交上了昨儿的誊抄。
鄂以筠有些忐忑不安地把“冒牌货”递了过去,不紧张都是骗人的。都说古代私塾的师傅比起现代教授严苛程度更甚,更别提这位师傅不是什么私塾的学究,而是尚书房里专门给皇子们教学的师傅。
万幸,老师傅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随意地扫了两眼便又还给了她,不曾多言。
背转过身,鄂以筠轻轻地舒了口气,看了一眼永琪,眼尾带笑,似是在感谢他。
只是,这一日的胆战心惊,才刚刚开始。这老师傅抽背起来,也时常让鄂以筠深感高中语文老师穿越了,这法子简直整顿教育界。
昨儿永琪写给她的,是要背刘长卿的《送灵澈上人》和《逢雪宿芙蓉山主人》还有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可这老师傅倒好,只等着今儿快下学了,方才叫了人起来背书,这一背背的还是前几日要背的《清平乐?村居》。
鄂以筠看着坐在她前面的永珹站起来,他并不熟悉,有些磕绊地想开头,可那开头的几个字就好似堵死在了嗓子眼一般,死活出不来。
趁着师傅被转过身的瞬间,他像是在看救命恩人一样看着边上的永琪和永璋,可二人并不理他。永璋是素来如此的,鄂以筠进宫这段时日,每每见了永璋他都是这般一心读书的样子,鲜少和他们多言。
至于永琪,她倒是不知道,昨儿还说“兄弟情深”的人,怎么今儿就“见死不救”了。
眼瞅着师傅就要过来,永珹无法,忙不迭地回头看看鄂以筠,递了个口型:“救我。”
说完,他又忙转了过去,故而错过了以筠嘴角的坏笑:“溪上青青草。”
她故意小声地提醒了第二句词。
自然,永珹也如昨日的以筠一样,被罚了抄写,只可惜,他没有永琪替她抄。
“筠妹妹,你这是公报私仇!”散了学,永珹便忙转过了身,有几分忿忿不平。
鄂以筠站在书仪身边,二人俱是咧嘴笑着,书仪先一步开口:“什么公报私仇!你从前不也这样子?”
“筠妹妹,这也太不厚道了,我当然知道这第二句是什么,我不过是想不起来第一句!”永珹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鄂以筠看着书仪在一旁帮她和永珹斗嘴,不免笑出了声,看向一旁的永琪,憋着笑:“五哥,四哥蔫儿坏,今日喊你提点他,你怎么不兄友弟恭了?”
永琪听出她言语间的调侃之意,却没在意,她难得喊他“五哥”,此刻他心里多了几分雀跃,他年纪小,满宫里能喊他一声哥哥的人不多,如今也唯有她。
“我与四哥兄弟情深,原不在这尚书房里,四哥那么爱欺负人,何不也让你也欺负他一下?”他故意扬了声让永珹听见。不一会儿,两人便在这长街上你追我赶了起来。
鄂以筠走到书仪身边,看着打闹在一起的两兄弟,全然没有皇家子弟的那种边界感,更像是普通人家里爱贪玩的孩子。
她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不远处一人走着的永璋身上,好像这几个月,她从来没怎么见过永璋和他们说话,每日尚书房,他也只是埋头读书,却不常听师傅如何夸赞他,下午的箭亭他只是一人安心骑在马上,表现平平。
“三阿哥怎么总是一个人?”她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书仪不解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这些事只怕三姐姐知道得多些,可现如今三姐姐和四姐姐年龄渐长,尚书房都不常来的了。”
鄂以筠没有长久地纠结在这些事上,她还小,并不懂得这其中的各色纠缠。
她在宫里的日子,也就在这样被永珹欺负、看书仪和永珹欢喜冤家、永琪替她出头的状态下,渐渐地步入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