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天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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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众人散去,小童紧咬着牙,满脸愤恨,他修为才刚被毁,后背的鞭伤也疼得磨人,又是寒冬,他是从床上被抓起来的,身上只着里衣,躺在冰冷冷的雪地上,冷得刻骨!所幸这里是山脚下,已经没了野兽,再走不远就能入城。小童挣扎起身,往前踉跄走出两步,就受不住的栽倒在地。
“啊!”
小童痛叫一声,瘫在原地好一会儿,直到后背的血都凝固起来时,才重新抬起脸来。
走是走不了了,小童挣扎着往前爬,背后已然凝固的伤口因为太过用力而重新绽开,艳红的血珠滴滴答答的滑落,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留下一条血线。
小童满脸是泪,眼神怨恨,要活下去,要活下去!
手脚已经没了知觉,后背的鞭伤也已麻木无感,唯伤口里的血流了一路,小童浑身冰凉,鼻尖盈着属于自己的血腥气,艰难抬手。
“咚咚咚——”
敲门声响在寂静的冬夜,小童微弱开口,“救命……”
“啊呀,这是哪家的孩子,怎么身上那么多血?”开门的老妇又惊又骇,招呼着身后老者上来帮忙,“老头子快过来,我们先把他抬进去。”
祁楦之望着年老夫妇的动作,敛眉思索片刻,抬手在小童身上补了一掌,确定那小童今夜必死,身影飘然而逝,瞬息就回到宗内。
他以前的两个徒弟都有被小童苛待过,五、六岁的小孩懂什么,恐怕被欺负了也只会认为是本该如此,再往深些,甚至会想是师尊不喜欢自己,下了令,所以那些小童才敢这般欺负轻慢。
祁楦之心痛不已,他记得那两个徒弟一开始也乖乖巧巧,想要黏他,只他太忙,便都错过了。再后来些,他那两个徒弟长大,倒是不黏他了,说话做事间却总隐隐与他透着股疏离。
他还当是两个孩子性情如此,哪想中间还有这些弯折曲事。两个徒弟都在外云游,祁楦之却能凭宗内命牌查看到他们在哪,略一思索,祁楦之便去了宗内库房,想要挑两件器物给他们送过去,全作补偿。
走进库房,祁楦之却是在库房最上层的一格里看到本金光闪闪的书。
鬼使神差的,祁楦之走上前去,拿下那书,书上的金光瞬间撤去,变得灰扑扑一本。
灰黑封皮,书页用线缝着,破破烂烂的,纸张发黄,书边都卷了,上书“灭世”两字。
祁楦之翻开一页,细致的看下去,神色几番变化,最后变得惊骇。
良久,祁楦之合上书页,面色冷凝。
“邪书,简直荒谬!”祁楦之一道火光扔去,想把那书烧了,却是根本连纸边都烧不起来。
祁楦之无可奈何的收了术法,抓着书,面色极冷,五指骨节捏得发白。
这书上讲了一个故事,一个魔头无恶不作最后毁天灭地的故事。
可,那个魔头,生于越府洲铜川县县城最西边,姓阮,正是他今天才抱回来的小徒弟——阮烨。
祁楦之调查过阮烨的身世,但书上描写远比他查出来的更详细。
阮烨是天魔所化,命途多劫,出生的时候胎位不正导致母亲难产而死,父亲怨恨害死自己爱人的孩子,每日沉迷于过去酗酒为乐,直至有一天酒喝多了栽进河里淹死。
然后阮烨就被各方亲戚轮流着收养,因为天魔之体会吸引灾厄的缘故,不论在哪家,只要他多待上几天家里就会出事,或是摔断手脚,或是染上病疾,再或就是屋子走水,甚至死上一两个人……
久而久之,再没人敢养他,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灾星,到最后,也就只有一个占了他家房子的婶婶无法推脱才养着他。
婶婶对他不好,一有不顺就打骂他撒气,时常让他出去偷东西换钱,偷东西被抓到被失主打不说,回来还要被再打一顿。
书里的阮烨并没有遇到祁楦之,而是就这样被婶婶养着,直到十五岁时,城里一家富少生了病,病重中说想吃人脑,婶婶便以半两碎银的价格把他卖了过去。
所有卖过去的穷苦人以及抓来的乞儿都被关在一处,有管事每天挑三个去挖脑给少爷吃。
他洗干净身子,在胆战心惊中跟着另外被选中的两人踏入挖脑的地方,少爷就在靠椅上躺着,吩咐人动手。
片刻后少爷惨叫一声,原是他因为太害怕,又闻了血,激发了体内魔气,发狂的杀了整个府苑之人。
待他清醒过来时,已是一地尸体。
接下来便是被官府通缉,阮烨一路逃亡,误打误撞的入了个小门派。那小门派腌臜事多,阮烨修为又低,在派内被欺辱打骂了四年,终于混上中层,却是在出任务时被那小门派的门主发现他是天魔之体,当即将他绑了关进地牢用他的血肉神魂修炼一本残卷上的邪功。
整整十年,阮烨都在地牢内被放血,割肉,抽魂,直到十年后那个门主修炼邪功走火入魔屠杀门内弟子,正道第一大宗昆仑派接到弟子们的求救赶来救援。
昆仑派的人在地牢内发现满身是伤却奇迹般还活着的他,惊骇不已的将他带回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