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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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片寂静,没个回应,门口的太监就又说了一遍。“小公子,太子殿下请您过去。”
“好,你稍等。”
云玡听出是太子身边德钱的声音,从榻上坐起身,随手套了件外衫,他浑身无力,身子还是摇摇晃晃的,头发沾了水,墨发如瀑布,衬得脸盘愈发雪白小巧。
和翊不赞同地摁住他:“现在出去做什么?当心受凉。”
而且这个点去见和煦,他不喜欢。
云玡愣了一愣,没料到和翊会关心他,适才憋闷消散了些,他微微一笑:“不碍事,就一会儿的功夫,我去去就回,你趁这个当口洗漱。”云玡说完,又嘀咕了一声,“我这身子还没那么不经用。”
和翊不信:“你当真会回来?”
“当然,不回来做什么?”他今日敢留宿东宫,明日王宰相那一拨人就敢说他恃色魅主攻讦云定。
和翊板着脸看云玡收拾,云玡自顾自穿衣,随手捡了根发带扎了个高马尾,因头发太多太长,又沾了些水,云玡举得胳膊酸,还是和翊帮他绑的。
他素来一副温润模样,此时看来倒有几分飒爽。
“谢啦,”云玡揶揄道,“殿下不要担心,我今晚一定回来,必不让你独守空闺。”
和翊嘴角抽了抽,云玡居然没个正形调戏起他。
待云玡出了门,他便走到床边,沿着床沿敲打,忽感某处微凹,他运祖内劲一按,听得咔哒一声,床底弹出个木匣子,木匣中放着本书,封面上写着《白虹渡生》四个字,是傅家剑的内功心法和剑招。
和翊翻看两眼,将秘籍贴身放置妥帖。
云玡刚出门,便看见停在门口的太子舆轿,绣着四爪金蟒,嵌着东珠黄金,足见储君威仪,云玡暗道荒唐,将轿子视为无物。
德钱笑逐颜开:“小公子,太子爷正等着呢,特地从护国寺赶回来见您,您请上座。”太子用自己的舆轿接人,那可是天大的恩宠啊!
云玡却道:“车轿就不必了,有劳公公带路,咱们走吧。”
德钱为难:“可是,太子爷吩咐过您身子弱,还是坐轿去吧……”
云玡笑道:“你若要我坐,我就不去了。”
“别介别介,您随我来,只是太子殿下怪罪下来,您得替奴才美言几句才好。”
德钱叫人撤了轿子,快步带云玡去见和煦。只是刚走一刻钟,云玡与和煦就在半道上遇见了。原来和煦怕他不肯来,便自己亲自来接。他一看见云玡,立刻快步走来抱住他:“长生……”
云玡身子一僵,慢慢将人推开,笑道:“殿下深夜找臣有何事?”
和煦意识到唐突了,只好依依不舍地将人放开,他屏退左右,笑道:“我就是想你了。”
云玡笑笑:“殿下这是什么话?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孤跟你一同长大,便是孩子气了又如何,”和煦心中隐隐不快,见他身上凉着,将披风解下给他,“孤与你自幼每月都要见上几次,只是近来父皇交给孤的事务太多,孤抽不出空子陪你,你可是要与孤生份?”
云玡坦然道:“君子之交,怎会因为几日不见就冷淡呢?”
和煦心头一颤:“长生,我……我对你的心意,你……”
云玡暗叫不妙,老天怎不下场雨浇醒这□□醺心的东西:“云玡自然知道,能与殿下成为知己,得殿下倚重是臣的荣幸。”
和煦深吸一口气,云玡品性高洁,自然想不到他对他的感情,要让他接受,还需要从长计议。他心中不急,两人青梅竹马,云玡处处为他着想,合该要成他的人,只是师傅家教甚严,贸然出手只怕会辱了云玡,他握住云玡冰凉的手,摩挲两下,竟是神魂颠倒。
“长生,你身上好香啊,用的什么香?”
此话若是被其他大丈夫听了,只怕是奇耻大辱,云玡强忍着恶心,抽回手来,敛眉道:“能有什么香,许是刚才从御花园过来染上的什么花香吧。”
云玡几缕发丝垂在鬓边,随风而动,泠泠然如寒月,和煦入迷,想到他与和翊那小野种同居一室内,五脏六腑醋海翻涌:“长生,和翊乖僻狠辣,听说他为了几句口角差点一剑捅死薛家的小子,你今晚还是不要与他在一起,跟我回东宫吧。”
跟你去东宫,送羊入虎口?
这还不如跟和翊待在一处。
“殿下还是不要任性,且先回去吧。说起来殿下也要到大婚的年纪了,今日见的钱家小姐,娴雅端庄,富有才名,将来想必会成为极好的贤内助。”
和煦心中冒起火气,扯扯嘴角道:“什么贤内助,要我说还不如你呢。”
“臣与钱家小姐如何一样?”
和煦脱口而出:“当然不一样,她怎能和你比?”
云玡:“……”
和煦试探道:“长生,我不想纳妃,我……你懂我的意思吗?”
“臣不懂,”男人不娶妻生子叫什么男人?云玡拱手道,“出来得久了,臣先告退。”
和煦拦住他:“你要回去见和翊?他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总有一天你要为了他忘了孤吧!”
云玡冷冷道:“殿下如果非要这么想,那便是了!”
“长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和他走得太近了,你三番四次维护他,我怕你觉得比我还重要,有时候我真想……真想杀了他。”
云玡听和煦对自己倾诉爱意,只觉得滑天下之大稽,乏力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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