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沙漠落日3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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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宇文妙迦正要倒红酒的时候被时寒黎想住了手腕。
她让小狐狸自由去探索新的领地,起身给宇文姚迦倒了一杯热水。
“今晚喝得够多了。”时寒黎说,“一会要说正事,不宜饮酒过量。”
宇文姚迦撑着下巴看着时寒黎,轻笑:“时爷,你不是会担心我酒量的人,说实话吧,你是不是看出来了?”
时寒黎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宇文姚迦这两天正在生理期,虽然进化者的身体很强悍,她也许不会疼痛,但激素的影响不可避免,宇文姚迦这两天的气场发生了一些改变,时寒黎习惯关注细节,这两天又和宇文姚迦接触得多,自然而然就发现了。
但她现在是个男人身份,总是不好明说,被宇文姚迦点出来,她只好装聋作哑。
宇文姚迦一点都不介意,看到时寒黎回避的目光还发出愉悦的笑声,她脸上有着酒量开的酡红,眼神却十分清明。
“没有关系,这本来就是女性的勋章,生理期也不是什么应该避而不谈的东西,难道因为我有生理期,我就做不了这个领主了?#34;她轻笑着说,#34;不用担心,我酒量好得很。#34;
她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端起了那杯热水。
他们约定的时间是午夜十二点,现在还有十五分钟,宇文姚迦握着水杯点开屏幕,时寒黎看向窗外。
“你把柯语凡照顾得很好。”她突然说,“她有着自己的爱好,并被允许学习和发展这个爱好,如果没有末世,她会成为一名舞蹈家么?#34;
“也许会吧,小凡从小就喜欢跳舞。”宇文姚迦说,”“情情跟我说她告诉你了一些事,这丫头总是这样,做点什么事都要和我说。不过有句话她说对了,任何事只要你问我,我都会告诉你。”
“抱歉。”时寒黎低声说,“我不是想要窥探你们的隐私。”
“怎么会这么认为?”宇文姚迦诧异地看了看她,“这些事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其他人想知道我也不乐意说罢了,你在我这永远都不属于#39;其他人#39;。#34;
时寒黎就不说话了,她今晚也喝了些酒,应该说她很久都没有一口气摄入过这么多酒精,她的思维仍然清醒,但对于情感上的体会,似乎和平时不一样了起来,不再像是隔着一层透明罩子,她去学着体会那些情感,而是仿佛直接
触摸到了一颗滚烫的心。
她垂下眼,掩盖下自己的思绪。
宇文姚迦对她无比坦诚,但她却不是毫不保留,她之前不觉得对他人隐瞒事情不合适,现在面对宇文姚迦,她却有了一种微妙的心虚感。
在之前和宇文姚迦的谈话中,她说她不知道从前的组织是做什么的,其实她说谎了,因为说得越多错得越多,她不想用更多的谎言去包裹这一个谎言,就干脆说不知道。
她是知道的。
那个组织看起来手段残忍,不像什么能暴露在阳光底下的地方,但它实际上是被默许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兵器,这种兵器不能呈现在明面上,甚至不能为外人所知,它负责处理所有明面上无法解决的矛盾,时寒黎所在的分区,是即使在组织内部以及知道这组织存在的人那里都会闭口不提的,是阴影中的阴影,暗处里的暗处。
只是在没有本区任务的时候,她也会被调去其它区做支援,比如巢!灭边境暴徒,在其它地方不允许的情况下偷渡过去抓捕或者击毙跨境罪犯等等。
这也是组织里,唯一一个必须将人从孩童时期开始培养的分区,他们要把人打磨成完美的兵器,所以他们收养战争中的孤儿,挑选最合适的,时寒黎是为数不多从婴儿时期就被带进来的。孩子们从太小的时候就开始接触残酷的训练,学会面对死亡,这个地方没有人是真正天真的善人,这是某次时寒黎试图救下一个快要被训练员折磨死的男孩,结果反被两人一起围攻时明白的道理。
在长大的过程中,孩子们一般不会有机会相见或者说话,只是偶尔将人聚在一起的时候,那些不够强或者还留有天真的孩子都渐渐消失了,时寒黎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死了,剩下来的都是和她一样的人型兵器,沉默寡言,出手就是杀招。
这些事说起来太复杂了,而且和这个世界的信息对不上,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时寒黎不在意他人怎么看她,所以没有做过任何包裹和伪装,现在她选择缄口不言。
时间很快来到十二点,宇文姚迦这边还没有动作,一则通讯申请就弹了出来,宇文姚迦曾梢一跳,看了时寒黎一眼,伸手点开。
江逾熟悉的儒雅声线出现在房间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
“宇文领主,夜安,我在今夜按时赴约,身边只有我的助理。”
宇文姚迦意味深长地看向时寒
黎,故意没有回应江逾的暗示:#34;夜安,江领主。#34;
江逾顿了顿,说:“不知道之前我的请求有没有告知寒黎?他在么?”
他竟然一点迂回都没有,直接单刀直入问起了时寒黎,仿佛今天花大代价打这通联络,就是为了和时寒黎说句话。
宇文姚迦挑眉,时寒黎目光望向没有影像的虚拟屏幕,说:“江逾。”
那边的声音突然停止了,足足过了半分钟之后,一声极轻的叹息不明显地响起。
“寒黎,好久不见。”江逾的声音恢复了温雅从容的气度,“你……还好么?”
他的迟疑很微妙,就像他有那么多问题想问,终究只来得及挑出一句还好么。
“还好。”时寒黎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你找我有什么事?”
宇文姚迦勾了勾唇角,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没有什么事,只是许久不见,我有些担心你。”江逾深谙和时寒黎的说话方式,连一丁点的弯都不拐,“现在能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放心了。”
时寒黎说:“不用担心。”
江逾一时有些卡住,宇文姚迦捂着嘴笑得肩头颤抖。
#34;人也听到了,江领主,可以说正事了吧。#34;她好心地解救了江逾的无言,#34;关于我们昨天说的,还需要再展开详细解释一下。”
#34;……自然。#34;江逾说,#34;时隔一天,你还是没有改变主意,坚持要让中心基地二十年的药物生产来换一半碎片么?”
#34;这个条件我不会松口,江逾,你是大好人,我可不是,想不出血就从我手里抢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宇文姚迦说。
“我只是觉得,现在应该集中力量研究碎片,而不是拥兵自重。”江逾说,“既然他们有最强的科研团队,我的意见是可以将碎片分出,只要我们的人可以跟随,随时掌握动向。”
“时局可能随时会变,派去的人也可能会改变立场,尤其中心基地的那群人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是一群豺狼,你送过去什么,他们会马上吞得骨头都不剩,在这种年代指望有君子之约,不如指望末世会自己结束。”宇文姚迦说。
“我也明白这点,只是我始终担心,这样僵持下去,受苦的都是普通
人罢了。”江逾叹了口气,“今天戴嘉实又给我发了通讯,……”
时寒黎在这些问题上并不插嘴,什么样的事交给什么样的人去做,她只是默默地听着,在听到戴嘉实这个名字时,她抬了下眼。
“这人是中心基地的总司令,他和之前的议长龙坤是现在中心基地的总负责人。”宇文姚迦对时寒黎解释了一声,然后继续和江逾对话。
时寒黎其实知道这是谁,包括议长龙坤,这些都是在书里中心基地的剧情那里出现的人,根据书里的描写,龙坤人近中年,性格锐气,戴嘉实年纪大一些,手握重兵多年,性格更加不动声色,在书里白元槐是不敢招惹他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从深夜谈到将近天明,地下城重新开始有了烟火气息和人声动态,才大致敲定了下来的计划。
“行,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以接受,等戴嘉实或者龙坤再联系我。”宇文姚迦说,“至于净水器的事,我们就算是敲定了?五百只二阶以上的进化兽,换三台净水器。#34;
“没错。条件我们不会改变了,等中心基地同意,我会派我最信任的人带碎片过去。”江逾说,“宇文领主,现在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中心基地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成为同盟,不管能瞒多久,尽量先不要让他们知道。”
#34;我明白。#34;宇文姚迦说,#34;我也会找合适的人护送碎片,中心基地有我的人,到了之后你们可以和她接头。”
“我来送。”两边同时安静了一下。
“我还是要去一趟中心基地,碎片我来送。”时寒黎说,“这个地方隐瞒了很多东西,我要去弄清楚。”
宇文姚迦和江逾谈了一晚上,时寒黎听出来一些信息,那就是他们对中心基地的渗透并不很深,那里隐藏着很多没有对世人公开的秘密,他们都在致力于弄清楚,中心基地究竟隐瞒了什么。
她对这个地方也改变了看法,既然这个地方迷雾重重,那她就去弄清楚,说不定会涉及到这个世界的真相。
“好,寒黎,江家堡所有人都能为你所用,他们会全力配合你。”江逾没怎么犹豫,“要小心,尽量保持联络。”
“你们苔原城也埋了不少钉子。”宇文姚迦轻嗤,然后她看向时寒黎,“什么时候出发?”
时寒黎是雷厉风行的人,她想了一下,说:
“等归师傅做完我要的东西就出发,你派五个二阶以上跟我走,我顺便把你旁边的邪/教团处理掉。#34;
#34;邪/教团?#34;江逾不知道这件事,#34;就是所谓的次生物组织的团体么?这些人是和金蛇一起出现的?”
金蛇现世的事果然已经传出去了,时寒黎默默地想着,说:#34;未来次生物的群体会非常庞大,现在这只是其中之一,你们都要小心,千万不要被高级次生物混进领地。”
“我们会的,你才是要小心的那个。”宇文姚迦说着,目光有些怔然起来,”……就快要走了。”
在挂断之前,时寒黎还是转达了程扬的那句话。
“江逾,程扬说他很想你。”
然后通讯就被挂断了。
遥远的苔原城里,江逾望向落地窗外壮阔的雪山,同样目光怔然。
一直陪在旁边的裴沐星轻声说:“先生,护送碎片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江逾回过神来:“我本来也属意于你的,这个任务非同小可,沐星,你要小心。”
裴沐星点点头,脑中不受控制地想着,他终于要见到那个传说中的时少爷了。
#34;等到了中心基地之后,如果寒黎还没有到,就不要轻举妄动,等他到了再做计划。#34;江逾说,“在无法联络上我的时候,你就听他的命令,后果我来负责。”
裴沐星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家主对时寒黎的重视了,听到这句话还是忍不住愕然抬头。
“很意外,是不是?”江逾对他微微一笑,俊逸的眉眼舒展开来,“等你真正见到他,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了,他就是一个奇迹,无论是我,还是宇文姚迦,都心甘情愿以他为尊,你还没看出来么?我们和地下城的合作,全都是因为有时寒黎而已,宇文姚迦根本不信任我们。”
“我知道,只是这也太……”裴沐星停顿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先生,时少爷给你留下的印象,是不会犯错的完人吗?”
江逾的目光变得悠远起来,他唇边的笑意忽然温柔得不可思议。
#34;他啊,只有见过的人才能了解,我概括不出他,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34;他轻声说,#34;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