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肆也注意到了那边,语气稍顿,又不太确定顾放是不是单纯因为见到谢子遥,才不好意思的——毕竟那位可是那什么超长赘余的小星星。他心底啧了一声,面上无波无澜,淡声:“他就那德性。”
顾放抿着那杯薅来的葡萄糖水,乖乖点头:“不搭理他。”
路肆侧头,垂眼睨着他,神色不明。
动了动唇,似要开口说些什么。
哨子声响起,吴老师朝这边招手:“小路!人手不够了,过来帮我计一千米的表!”
路肆回神,扬手应了应。
这个九月底注定难熬,体测过后,紧接着便是月考。
虽然并非全市联考,但却是全市最好的三所高中串联起的一场月考——六中、十二中和外中三校联考。
十二中向来自封三校老大,联考怎么也得挣个脸面,高三各班老师考前便动员起大家,尤其是几个尖子班。
老杜在班会上就放话,全市前十咱们班怎么也得进一个。
基本上这三校联考的前十,便是板上钉钉的全市前十了。
可大家都不置可否,反应淡淡。
老杜这话其实很有渊源,在顾放入学时,刘主任就说过,二班平均成绩一直是三个理实班里最好的,但排进全级前十的尖子生不多。
全级前十都不多,更别说全市前十了。
老杜见大家一点激情都没有,当即怒拍讲桌:“怎么回事你们,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老师没信心?”
大家异口同声:“自己——”
“这样吧,”老杜不得已放出大招,“如果咱班有人进了联考前十,十一我可以跟年级上争取,给咱们班多放一天。”
要知道,教务处早下了通知,十一七天假连一半都没达到,掰着指头数就三天而已。
多一天便是一分血泪。
大家都惊呆了,立马变脸,抽出教辅和试卷:“老杜我们这就卷!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老杜很满意:“那就这样说定了。”
二班的希望,全寄托于学委一人身上。
学委属于二班最尖子的成绩,全级能排进前五的那种。
一连几天都有人给学委带早饭,下课还伺候他老人家捏肩揉腿,学委倒很谦虚,等人捏完了才说:“其实,我觉得吧……我真进不了,没那个能力你知道吧?”
该同学立马变脸,掐住他脖子:“老子白伺候了是吧!不许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这次联考你不进也得进!”
“真进不了……”学委也很苦涩,“外中都是天赋型人畜,六中都是血汗型牲口,我怎么卷得过人家,拿什么去卷?”
该同学死不放手:“拿命去卷!”
学委:“快放快放!再不放真没命了……”
路肆撑着下颌,斜了一眼身旁。顾放正边吸ad钙,边愉悦地刷卷子。
只有知道这几次周考成绩的路肆显得沉默,有的人既人畜且牲口,表面看去还与世无争,这种情况拿什么去卷?
卷不了的啊。
路肆摁了摁中性笔,不慌不忙,已经制定起这四天假的兼职计划。
月考结束后,也许是为了给大家一个完美的十一假期,三校老师加班加点,三天内便阅完试卷,抢在放假前公布了成绩。
那天下午,学委一手举着成绩单,仿佛举着一个十代单传的婴儿,连奔带喘,箭一样射进教室。
“兄弟姐妹们!成绩出来啦!”
教室一霎那安静,视线齐齐投向成绩单。
难得地,大家没先问自己的成绩,而是关心:“四天假有了吗?”
这回,学委连欲擒故纵的把戏都忘了,眼睛亮着光,偷瞄向角落,某位顾放同学正愉悦地眯起眼啃仙贝。
“你们绝对不敢相信,咱们班居然出了个全市第一——哦不,联考第一——算了,反正联考就是全市第一——”
众人惊呼,连背单词的路肆都抬起眼皮。
顾放还一门心思偷偷往桌线那边塞仙贝,自以为悄无声息。
路肆却像多长了个眼睛,看也没看,精准摁住那袋仙贝,向他挑眉:“先别分享了,关心一下你成绩。”
“我成绩?”
顾放慢吞吞。
学委炙热的目光同时投来,全班目光跟着投来。
“卧槽——顾放?”
“校草卧槽?”
“没天理卧槽?”
教室收取卧槽一片。
社恐应付不了这场面,偏头小可怜样儿望向路肆。
路肆便问学委:“你确定?”
学委也卧槽了:“路哥你来看成绩单,科科第一,霸榜三校联考,他不第一谁第一?我估计现在六中和外中,已经在我校论坛疯狂打听学神了……”
二班又被别人的优秀冲击过一波,有人掏出手机:“卧槽!真有人在问了,六中和外中的还组团来刷屏?”
有人感慨:“看来咱们班以后口头禅就是卧槽了。”
又有人说:“学神给咱们扬眉吐气了,以后见了十二班的,我也天天开口就卧槽。”
十二班是理实班之一,之前全级第一由他们班垄断。但现在,这个全级第一属于二班了。
路肆也打开论坛看了几眼,满屏的帖子开始还正常,就打听十二中何时多出位学神来。
但有人爆照后,画风便渐渐偏移。
更有知情人士透露,本校的学神兼校草,家境还特好特神秘,高三三班的景星野都比不上的那种。
?
底下一个昵称叫你爹景星野的,刷了个问号。
一般的优秀也许还会引人嫉妒,如此完美,便生出了相当的距离感。
评论都在直呼没天理,顺便求问软饭在哪里,联系方式又在哪里。
路肆看到评论才发觉,身旁这个还在锲而不舍塞仙贝过来的小漂亮,各方面条件都优越过太多人。
本来看得挺乐的,他忽然觉得没了意思。
摁灭手机,望向窗外,漆黑的瞳眸微微出神。
“你真的不要么?”
路肆慢慢回头。
顾放玻璃珠似的空蓝色眼睛轻眨,窗外的风微动,使他发丝缱绻轻扬:“真的很好吃的。”
这节生物课,老杜正在讲台激情飞扬,评讲试卷。
顾放长睫微垂,嘴里是说悄悄话的声调,随风声灌入他耳朵里,却格外清晰。
路肆后知后觉,窗外的蝉鸣声不知何时消止,温柔的风里已有了秋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