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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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叮嘱,明天来换一次药,明天以后就每隔两天再来,又嘱托不能沾水不能吃辛辣等等。

    路肆边滑着手机,边间隔地嗯那么一下,顾放听得比他还认真,不时补充些细节上的小问题,最后离开诊所时,整理成一个备忘录,截图发给了路肆。

    路肆眼皮冷怠地垂着,戳字回晚上兼职的蛋糕店店长消息,屏幕上突然弹出消息时,他愣了一愣。

    这是加上联系方式以来,他们之间的第一条消息。

    看到截图,路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泓消融的暖流悄然流过心底,却又猛然撞上一块硬石头,上面刻着“好心”两个清晰的字。

    这一撞,克制住了思绪的发散,他没敢多想,及时将理由归结为顾放是个好心的孩子。

    善良,体贴,悄无声息地施予别人善意,顾放就是这样性格的人吧。

    自己不能太恶劣,不能因为以前没遇到这样的人,现在便疑心对方的善意。

    什么样的家庭能教出这样的孩子呢,路肆握着手机叹了口气。

    晚上回到家,顾放刚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顾总便发了条消息。

    -在家?

    顾放丢下毛巾,回了个嗯后,忙去找手机支架,刚把手机架上,顾总便一个视频电话打来。

    这是父子俩的默契,顾总视个频还得向自家儿子预约时间。

    “刚洗完澡?”顾渐薄的眉在小小的屏幕上皱起,露出alpha标准的冷厉脸型,背景是酒店的一套房间,“还没吹头呢?”

    “正要吹。”顾放拿起干毛巾重新擦着,瞥了眼发现那边也是晚上,惊喜地睁大眼,“你回国了老爸?”

    “嗯,今晚刚回的国。”顾渐薄走到窗边,切换镜头给他看外面的夜景,熟悉的国贸大厦和无死角正对的“大裤衩”,“到的首都机场,有个会得在这边开,估计十一的时候才回得来。”

    “身体怎么样?”顾渐薄换回镜头,往书桌走去,“这个月的发情期有没有提前,应该还没来吧?”

    顾放抿了抿唇,毛巾揉搓额前的头发遮住了小半张脸,不然他一定会被老爸识破,“嗯,还没来,问题不大。”

    顾总的重点也不在前面,每月顾放都会复检一次,身体有没有问题总能及时看到。他担心的,是那些看不到的。

    桌上的笔记本还没关,顾渐薄脸上映着屏幕薄薄的光,他明显顿了顿:“听你小叔说,你进了学校的美术社?”

    “噢。”顾放并不奇怪老爸会特意来问这个。

    “以前问你去不去美院附中,你说没那个打算。”顾渐薄说,“现在呢,现在是怎么想的?”

    “当个兴趣爱好来做,也许吧。”顾放垂了垂眼。

    “毛巾挪开。”顾渐薄说。

    顾放慢吞吞地把毛巾从脸上移下。

    顾渐薄看他神色无恙,叹了口气:“你想做什么老爸都是支持的,不想当专业学那就不当好了。只是老爸不希望,你明明喜欢,却因为照顾我的心情,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人,才放弃的。”

    顾总似乎从不避讳在他面前剖白这些,可也许是他太敏感,什么是真的不在意,什么是故作,他隐隐能从顾总微妙的语境中辨清。

    知子莫若父啊。

    顾放心底叹口气,面上只摇头:“是这些又不单是这些。老爸,你放心,我自己做的选择,我心里有数。”

    “那好,”顾渐薄说,“我相信你的判断。”

    吹完头发后,顾放做完作业,又刷了几套试卷,十一点准时上床。

    其实在医院时,十点才是他正常的生物钟,不过十二中的晚自习九点过才下课,十点实在来不及,便只好有意识地多熬一小时,往后调整。

    睡前瞄了眼手机,乐嘉瑜还在为今天擅作主张的事道歉,不过他对路肆仍未改观,并苦口婆心地劝说顾放今天不该对他太过热心。

    -挑起打架是我的错,我会跟路肆道歉,放放你就别牵扯进来了。

    顾放靠着枕头,眼皮快困得睁不开,强打精神回道。

    -你道你的。

    -但下回别这样了,乐嘉瑜。

    -呜呜。

    乐嘉瑜回了狗头哭哭的表情。

    过了会儿,他发来一条语音。

    “我错啦放放!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挑唆同学斗殴,再也不自作主张掺和你的事儿,真哒,我用景星野的狗头发誓!”

    顾放困得倒在枕头上,发丝柔软地散开,唇角勾起,也摁住语音。

    “我听到啦,乐乐,晚安吧。”

    -晚安jpg

    将手机搁到桌上,顾放沾了枕头便睡。

    本来这一夜该睡得香甜,却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境连贯而压抑,有巨石一样的东西压在他胸口,不断挤压。

    他流着泪大喊了一声“爸爸”,从床上惊醒,梦里的情节一下忘记了大半,只留那种焦虑至极的情绪堵在胸口。

    顾放睁着眼睛缓了一会儿。天还黑着,下意识摸索到手机,也才三点半。

    闭了眼再睡。

    清早闹钟响起,顾放觉得脑子涨得很,明明睡眠时间充足,脑子却没能清空,反而充斥着一些记不起情节的梦,令他一大早情绪便陷入低落。

    大概和昨晚老爸的那个问题有关。

    他刷着牙,望着镜子中眼眸丧气的自己,吐了口牙膏沫。

    说是心里有数,其实没数得很。

    他总觉得自己轻飘飘地踩不到实处,心底总有一块无端焦灼的东西,可等他细细探究,却又说不上来,那块东西具体指什么。在梦境里便忠实地化为无逻辑的情节,连梦都要来跟主人作对。

    梦里的爸爸是谁?

    那个从没见过的父亲,还是那个已经死去的父亲?

    顾放低头看牙膏盒,留兰香型。

    他遗憾地想,可惜没有厂家生产草莓薄荷味的。干脆以后别读大学,直接开个厂好了,专门生产草莓薄荷味的牙膏、香水、洗发水、沐浴露……

    哇,顾放洗了把脸,被草莓薄荷包裹的世界简直爽呆了。

    “放放,没精神啊?”苏阿姨把丰盛的早饭端上桌,看了他一眼,“怎么今天又起这么早?”

    “去学校旁边的花店看看。”顾放咬了口刚烤好的吐司,“反正没事做。”

    “高三的学习紧不紧张?”苏阿姨也关心起他的学校生活来,“我有个亲戚家的孩子今年也正好高三,成绩差没法哦,到处请人补课,好点的老师一对一,一个小时要五六百呢!”

    “确实挺贵的。”顾放低头啜了口牛奶。

    “要不说好好学习就是给家长省钱呢,”苏阿姨又打听,“放放,你以前在医院,顾总请的那几个老师多少钱一小时啊?”

    顾放垂睫想了想:“好像是按月发的工资,不计小时。”

    苏阿姨啊了一声:“我亲戚还打听来着呢,看来是不行了。”

    “你要联系方式吗?”顾放抬头笑了笑,“有个老师也做计时的家教,我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

    “要的要的,”苏阿姨忙点头,笑着说,“谢谢了呀。”

    “没事。”顾放笑笑,继续低头啃吐司。

    清早,东门花鸟市场已经热闹起来,素园照旧静静坐落街角。

    每次看到都令人忧心,照这样下去,不知多久便会倒闭。

    轻细的铃铛声响起,顾放推门而入,一个小姑娘正抱着一大束花冲出来,他忙避身让道,小姑娘从花束后抬起一双大眼睛,惊讶道:“顾放?”

    “……路柒?”他也颇为意外地眨眨眼。

    也许是周六,初中部放假,路柒没再穿校服,而是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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