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暴君(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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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少年脸色苍白,眼神执拗而疯狂。“我死都不会吃药了。”
那双血瞳在火光中潋滟生辉。
云落落:“……”
你的样子看起来更加应该吃药了。
云落落对萧曜的感情很复杂。
她想搞他。
但却又不想搞死他。
他虽然负心薄幸。
是个冷漠残忍的大暴君。
但他同时也是个惩奸除恶的好主角。
她不想害他哭瞎眼睛。
或许是萧曜流着血泪的模样太可怜,又或许是云落落多少感觉到一点内疚,她犹豫了一会儿,主动握住了萧曜那只冰冷的手:“殿下若是害怕做噩梦,可以握着我的手睡觉。梦境没有温度,但我的手却很温暖。殿下只要在现实里握住温热的东西,就能分清楚梦境和现实了。”
萧曜怔了一下。
他急促地握住了她的手。
像是生怕她会突然反悔一样。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谢谢。”
云落落的心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
她侧过脸,重新躺在地上。
“我有些困了。”
云落落用萧曜的衣裳遮住她的小脸。
“殿下不要打扰我睡觉。”
萧曜隔着衣裳看了她好一会儿。
“好。”
那一夜,握住云落落手的萧曜,再也没有做过那些,令他如坠深渊的噩梦。
因为他感受到了月光的温热。
翌日,李素带着救兵找到他们,众人用藤蔓缠住身体,爬到了崖顶。
李素跑到乾德帝面前告御状,揭发容珠璇对云落落下毒手,但乾德帝却不悦地抬起了眼眸:“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臣女就是人证。”
“只你一人,不可为证。”
“臣女还有物证,臣女在那匹汗血宝马的马背上找到了一个针孔,定然是容珠璇刺向马背,导致那马突然发狂……”
乾德帝打断李素的话:“你如何能够证明那马背上的针孔是她昨日所刺?”
李素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她知道,这件事情无法有结果了。
因为乾德帝想保容珠璇。
就因为容珠璇是容贵妃的亲侄女,所以无论她做了什么事,她都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齐国的例律约束的永远只是贫苦卑微的黎民,而非这些皇亲国戚。
李素对这一切感到失望。
她的父母当年为了保护乾德帝而死,可父母用生命捍卫的乾德帝,真的值得他们付出自己生命去守护吗?
秋猎结束,众人乘坐马车回京。
马车行驶到一半。
容珠璇所乘坐的那辆马车像是突然得了失心疯一样,毫无预兆地在队伍里横冲直撞起来。马车失控地跌下山坡,容珠璇从马车里滚了出来,脸颊被尖锐的树枝划破,留下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痕。
她的人虽然活了下来。
但脸却破了相。
洛京第一美人从此变成了无盐女。
容珠璇哭得眼泪都干了。
回到京城后,李素约萧曜见面。
两人站在高山之上俯瞰整座皇城。
李素低声道:“我全都看到了,那日容珠璇的马车,是殿下动的手。”
萧曜神色散漫:“我知道你看到了。”
“殿下不怕我去揭发您?”
“你不会。”
李素侧头望向萧曜。
萧曜黑睫半垂:“齐国的朝堂早已从根部开始腐烂了,你只有凌驾在律例之上,才能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
“殿下想要倾覆这王朝?”
萧曜缓缓翘起了冰冷的薄唇。
“有何不可呢?”
许久,李素抬起一双坚定的眼眸。
“臣女愿效犬马之劳。”
秋猎过后,乾德帝册封萧曜为戾王。
取自暴戾恣睢之意。
这难听的封号。
足以看出乾德帝有多么的讨厌萧曜。
储君之争正式拉开帷幕。
朝堂上呼声最高的是宣王萧桓,他是明德皇后嫡子,也是荣国公的嫡外孙,身份尊贵,德才兼备,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但文武百官的呼声太高。
反而引起了乾德帝的忌惮。
乾德帝虽然喜欢宣王这个儿子,但他们之间必须先是君臣,然后才是父子。
子不可高于父。
臣,亦不可大过君。
所以乾德帝故意放任萧曜揽权。
用萧曜来打压宣王。
殊不知,他此举其实是在养虎为患,终将有被猛虎反噬的一天。
衡州贪墨成风,乾德帝有意派皇子前去整顿,却没想好究竟该派谁去。
正好这时候容贵妃要举办马球比赛。
乾德帝揉了揉眉心:“谁能夺得此次马球赛魁首,那便派谁去吧。”
宣王党和戾王党纷纷开始筹谋。
他们都知道此次衡州之行是个可以收拢人心的好机会。
成败在此一举。
云落落看到镇远侯每天带着将士们去林场练马球,心中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镇远侯是在做无用功。
因为他们的对手是萧曜。
原著和前世,萧曜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松地赢得了这次马球比赛。
他是这本书的武力值天花板。
根本没人会是他的对手。
云落落知道此次衡州之行至关重要。
原著里萧曜在衡州收了不少小弟,就连天下第一首富都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他还救下了未来一战封神的龙虎将军。
这些人为他的称帝之路奠定了基石。
云落落不禁想,若是宣王能够得到这些小弟,是不是他也可以登基为帝呢?
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心脏开始狂跳起来。
镇远侯这便宜爹虽然便宜。
但好歹也是她爹。
若是宣王登基,那么镇远侯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继续当他的镇远侯了?
如何才能让萧曜输掉这场比赛呢?
云落落望着铜镜中的美人。
美人琼姿玉貌,是天生的尤物。
也不知道在如今的萧曜心中。
究竟是江山更重要?
还是她更重要呢?
此次马球比赛在城郊行宫林场举行。
林场的席位上坐满了人。
萧曜换上骑装,刚走到九曲游廊,便被云落落一把拽到了假山之后。
少女将他堵在了花树下。
“殿下,想亲我吗?”
萧曜一怔:“你说什么?”
少女穿着一件海棠红云纹长裙,头发用白玉簪松松地挽起,眉心贴着一枚精致小巧的花钿,乌发雪肤,红唇似焰。
显然是精心打扮过。
云落落水眸潋滟,红唇轻咬,凑到萧曜的耳边,轻声软语对他说道:“我让你亲一下,你待会儿打马球时输给萧桓好不好?”
萧曜猛地抓住了云落落的手。
那双漆黑幽冷的寒眸紧紧盯着她。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萧曜的手指攥得发白。
似乎是在强忍怒意。
“你竟为了一只蝼蚁作践自己?”
“他是我哥……”
“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便宜哥也是哥。”
“我是你丈夫!”
云落落眨了眨眼,装作听不懂萧曜的话的样子:“臣女跟殿下并无婚约,这种胡话以后莫要在臣女面前说了……”
萧曜眸光危险地盯着她。
云落落心里发虚,硬着头皮问。
“殿下到底想不想亲?”
萧曜俊脸阴沉,没有说话。
云落落的心越来越凉。
原来在他心中。
她终究是没有江山重要。
是她自作多情了。
云落落的脸上火烧一样难堪。
“殿下不想亲就算了。”
云落落正要转身从这里逃走。
手腕突然一紧。
她的身体蓦地被人抱住。
萧曜将她压在假山上。
低着头。
双目猩红。
发狠地吻住了她。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