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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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些无用场面话,只腆着个脸,将来意一五一十道来:“老奴不会说话,白白耗了许多时辰,烦姑娘了。夫人派老奴来,原是为工部有个缺儿,想派人打点,可您也知道,自打少爷娶了少奶奶,府里就有些吃力。现成的房地铺面不少,却都是药里的甘草,一时都缺不得。不然叫别人家知道,老爷和夫人的脸面往哪里放?”
她觑了李素织一眼,忍不住绵里藏针道:“姑娘的脸……也往哪里放呢?”
“所以呢?”李素织捏紧了腰侧所系双鱼香囊。
婆子心下渐渐有了把握,精明眸子闪烁不停,“夫人想请您,将那中秋节礼,厚上几分。”
因用力过大,指节泛红透粉,李素织合上眼,眼前闪过很多次祭酒府来人的情景,无一例外,总是要她做什么。
“银屏”,她声音有一些发涩,眼睁开之后清亮如泉,水洗过一般,瞄向了高桌上的攒盒,“将东西收好,给嬷嬷们带回去。”
银屏颇为担心地看了她一眼,眼角有些水光,低低应了声“哎”,便走去桌旁,把攒盒盖子“啪”地合上,两手提着递到领头婆子眼下。
领头婆子又惊又疑,携婆子们跪下来,“姑娘这又是做什么?我们哪里不对,您只管教训!何苦叫我们原样拿回去,讨夫人不喜?”
“与你们无关”,李素织徐徐摇头,“母亲求我,该亲自来。”
“这……”领头婆子还想挣扎,“姑娘好歹收下……”
“嬷嬷们忘了,三年前我已从祭酒府嫁入侯府,再叫姑娘,已经不合适。日后再来,只跟着侯府的人叫罢。”
领头婆子吓得脸色发白,这……这些话难不成是真的要与祭酒府划出界限,从此分明了吗?
李素织说完这些,起身走到支起窗屉、可嗅闻外边清新之气的窗边,背对着她们,声音虽轻,却自有力道,“银屏,送客。”
送走了不情愿离开的婆子后,银屏重新走入耳房,发现少夫人还在窗前,隔着纱窗,微仰起头看些什么。
银屏眼中一酸,忍不住落下泪。
明明是亲生的女儿,夫人待少夫人从来真心少、利用多,母女间的情意,竟然少得可怜。
李素织闻得抽噎之声,转过身来,见银屏两眼红红,手腕轻抬,将她唤过来,手上拿的那方帕子递给她,“傻丫头,哪里就值得难受了?你不知道,我在看天色,不多时,只怕会有一场雨,淋了她们就好了。”
接过帕子,银屏破涕为笑,擦了擦眼,“外面风大迷了眼,哪里是难受。这帕子脏了,我给少夫人换新的去。”
“你等等”,李素织叫住她,好似真的不为方才之事挂怀,一连交代道,“阶矶上那两盆月季和木槿挪进房里,别叫它们受了雨。再有,你将这几个月的账清一清,算出个数来我看。”
银屏一声接一声地答应了,正想走,从窗外飞进来一只雀儿,长短不一的叫着“咕咕”。
一见了活泛之物,李素织心上一轻,看银屏要走不走的,赶她道:“这是饿了。你自忙去,我亲自喂它。”
这下掀帘走了出去。
却正好听见些许喧哗。
银屏展眼一探,原来是世子朝了这边来,无意间放远一眼,还见到东厢房门后有两个人影闪了过去。
她压下疑心,先把竹帘抬起,拉长声朝里面的少夫人道:“您盼了半个月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