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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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算不上防卫过当。

    警察对此也只是稍感惊讶,没有想到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能把人打成这副模样。

    警察询问完情况之后又做了笔录,让他们明早去一趟警局协调办案。

    林以澄这才知道那人叫王路,之前也是南高的学生,还是王氏集团的独子。

    她前段时间看过新闻,警方调查了一宗大案,牵涉到两大企业,一个是霁氏控股的诚升集团,另一个就是王氏集团,主营博彩业。

    似乎两家的钱都来得不明不白,但被查获罪证的只有后者。

    王氏倒得彻底,王路也因此辍学,一路堕落,近期犯了不少事。

    而他刚刚想做的事情,不言而喻。

    或许和裴煊有仇,于是选择了跟裴煊走得近的人下手。

    而她看起来,正好是合适的人选。

    折腾了好一会儿,警察终于把人带走。

    王路被架走时眼皮青紫,眼神却恶狠狠,像要置人于死地。

    林以澄忽然脊背发凉。

    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走道里,她和裴煊面面相觑,后者从警察走后就一言不发,全程冷着脸。

    她正想说些什么时,邻居卡哒一声将门打开,伸出个脑袋。

    对方睡意朦胧:“怎么回事儿啊?刚刚在闹什么?”

    林以澄扯出一个礼貌的笑:“阿姨,没什么事儿,你休息吧。”

    邻居揉揉眼,目光带了点讶异,在裴煊身上扫来扫去。

    她犹豫地问:“……这是?”

    “我……朋友。”林以澄答。

    闻言,裴煊稍稍侧头瞟了她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哦”邻居半信半疑。

    可能是太困了,对方没再多问,把脑袋缩了回去,关上门。

    林以澄拿起裴煊的手看了一眼,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手上的关节处全都擦破了皮,伤口多得数不清,渗了很多血。

    看得出来,下手真的很重,把自己都伤到了。

    林以澄轻轻托着他的手,怕碰到伤处,都没敢用力。

    她轻声问:“疼不疼?”

    裴煊立刻将手抽回去,似乎很气闷。

    林以澄有些无奈,原本想问一问他上次为什么要把那个人打得那么惨,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多余。

    结合王氏的案子,看起来并不像是简单的矛盾,或许和裴家也有关系,三言两语肯定说不清。

    她沉默片刻,上前一步。

    “要抱一下吗?”她在昏暗中张开双臂。

    从小到大,陈岚歇斯底里的时候,林以澄就会抱抱她,再拍拍她的背,她就会慢慢安静下来。

    拥抱最能将人治愈,无论对方是愤怒还是痛苦,抱一下就好。

    实在不行,就一直抱着,抱久一点。

    裴煊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断在心里回溯那几个字眼,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半晌,他生硬地转过脸:“我不需——”

    “要”字卡在了嗓子眼儿,他还没反应过来,属于对方的温热就已经轻轻柔柔覆了上来。

    带着柠檬香气的、清甜的、柔软的、他从未体会过的。

    空气近乎凝滞。

    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带着点急促,时而轻时而重,总之不太规律。

    一时不知道该把眼神放在哪。

    他好像,浸入了水中,温和柔软,让他心安。

    “我……”他有些纠结,喉咙干涩,“我之前说的,都是气话。”

    “我知道。”林以澄拍拍他的背,语气轻柔,“没事的。”

    裴家的小少爷,生来就有傲骨。

    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性格执拗又冲动,盛气凌人、不可一世,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想让他低头,比登天还难。

    连他父亲都拿他没辙,没有人可以管束他,他想做什么就会去做,从不在乎他人眼色。

    他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断定这世界上没有他战胜不了的东西,别人若是招惹他,他一定会加倍还回去。

    他是热烈的、自由的,情绪对他而言是一种很难控制的东西。

    在他心里,解决问题的途径一是金钱,二就是暴力。

    他像一团火,一旦燃烧起来便难以熄灭。

    不经意间,甚至会被他灼伤。

    但坚硬滚烫的外壳下,似乎藏着一颗很软的心。

    林以澄知道,裴煊就是这样一个人。

    “慢慢来,好不好?”

    林以澄抱着他,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听得见他的心跳声。

    “慢慢的,学会控制自己。”

    裴煊的手垂在身侧,呆愣愣的。

    从小到大,他的心从未如此静过。

    不远处,那道木门半掩着,光线从门缝间漏出来,在走道上形成一条窄窄的光柱,映照着地上的尘埃。

    他好像成了一粒尘埃,被光线包裹着,缓缓旋落。

    他不自觉地抬手,环着林以澄的肩,将她拥在怀里,像拥抱一团温软的棉花。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很极端,脾气也烂得要死。

    每当他犯浑的时候,沈清吟会让裴正峰收拾他,然而裴正峰收拾不了他,只会叫他滚出家门,就连程谚都有对他失去耐心的时候。

    好像所有人都嫌他、惧他。

    没有人会抱他,没有人会耐心地拍拍他的背,告诉他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裴煊低下头,侧脸贴着林以澄柔软的黑发。

    从前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照亮了她。

    但实际上,似乎是她照亮了他。

    他想留住这束光。

    “林以澄。”他轻声喊她的名字。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畔,像羽毛拂过。

    她不自觉放慢了呼吸:“怎么了?”

    “没事。”裴煊嗓音低沉,带着少年时期淡淡的沙哑,“就想叫一下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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