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未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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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萩原研二的死亡是意外，伊达航的车祸是意外，他曾经见证过太多的意外。

    但是今天的事情……

    降谷零想，如果他没有提前看见爆炸，那就是一场谁都没能够预料到的意外。

    第二次了，回来的短短一天，就因为他，险些让那四个人经历两次意外。

    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和上一世在一个细微选择上的不同。

    【系统，你之前曾说，我原本世界的进程，是在单一世界下的最优发展了，对吗？】

    【是这样没错，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随口一问。】

    他只是突然觉得，也许封存记忆，说不定真的是更为稳妥的选择。

    ——————

    降谷零转过头去，看到了旁边服装店玻璃后面正对着自己的模特假人。

    玻璃映照出他的身影，降谷零面容沉静。一瞬间，似是和玻璃后的模特假人融为一体。

    系统没有身体，但可以通过降谷零的眼睛，看到他所看到的一切。

    系统没有记忆，但因为和降谷零的绑定，系统看到了属于降谷零的记忆。

    系统拥有自我意识，却只能读到降谷零最表面的心声。

    因而，他被误导了。

    直到此刻，系统才突然意识到。

    眼前的这个人，他仍然是安室透。

    原来如此——系统明白过来。

    违和感，来自降谷零身上的违和感，其实一直都在。

    刚回来的时候，降谷零看似很快就接受了世界回溯并融合，哪怕是让他去完成恋爱任务、拯救世界，也没有丝毫抗拒。

    对于超过其过往认知的世界观，也可以很快理解。

    和自己的对话，降谷零的语气一直很平和，平和到可以称之为冷静也不为过。

    除了几个小时前，因为险些误伤松田阵平，系统才第一次感受到降谷零的情绪波动。

    但在向他变相保证未来的任务安全之后，他又几乎是立刻便不再计较。

    即便在系统保证绝对无法欺骗或者隐瞒他时，这么重要的问题上，连质疑都未曾有过。

    像是很信任他一样，像是完全信任他一样。但事实并非如此，降谷零对系统的信任——

    这个人，他从一开始就从未对系统交付过信任。

    降谷零的不信任，不是由于多疑，而是因为他始终就不曾在意。

    刚睁开眼时，听到诸伏景光的心跳和声音，他从虚幻来到了现实。

    被封存的记忆，超现实的存在，脑海中的系统……这都证明着，他回到了曾经。

    他回到了曾经，世界回溯，但仍被过去束缚。他虽来到现实，但过往种种，皆非虚妄。

    看似迅速切换回22岁的状态，但那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是午夜梦回时融进灵魂深处的记忆。

    看似信任的背后，是对自己生死的不在意。不在意的背后，是下意识认为自己仍旧会一无所有。

    终归于零。

    安室透，不敢变回降谷零。

    但是，安室透和降谷零，本就都是他。

    系统意识到，还需要一个契机，还需要一个人。

    还需要再一次——

    那个把他从虚幻带回现实的人，只有他能够做到——

    让安室透变回降谷零。

    让降谷零从地狱重回人间。

    ——————

    等降谷零到理发店门口的时候，因为耽误了太久时间，这家店已经关门了。

    降谷零抬头看了看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夜色，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委屈松田一晚上了。”

    就是有点头疼，该怎么镇压下去知道这个“噩耗”后处于暴怒状态的松田阵平呢？

    只能再次辛苦萩原了。

    回到学校之后，降谷零对着松田阵平一半黑发、一半蓝黄紫红交叠的鲜艳发色，努力在不笑出声的同时宣布这个噩耗。

    然后收获了再次暴怒的松田阵平，以及拼命从背后环抱住松田防止他暗杀同期的萩原研二，期间还伴随着一叠声的“小阵平”。

    松田阵平，男，二十二岁。

    为了不在全校面前因为“染头发”而做检讨，只能选择在第二天请了一天病假，至于来自鬼冢教官的咆哮与加罚——只能尽力无视了。

    而今天的马自达酱，从头到脚，除了身上的制服，依旧没有一丁点符合警校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