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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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这是一只狸花猫,身上的花纹应是非常漂亮,它的爪子上还系有一条小丝巾,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将它养的很好。此刻却紧闭着双眼,全身的毛发杂乱无光。记忆中也有过这样一只猫,模样不一样,画面却与眼前的一幕重合,那是萧延年第一次亲眼见证死亡。
那时候她刚被师父捡回去,练功的辛苦、训练的伤痛、同伴的排挤,摧残着幼小的身心,听说几天后要上山接受一次实战考验,听到年长的同伴说山上有多么危险,她害怕了,选择了逃跑。
趁着师父又喝得不省人事,她偷偷摸黑下山,混入城中,听到了微弱的猫叫声。那是一只被丢弃的猫,即使脖子上挂有精细的小木牌,依旧躺在了这里无人问津,它的口鼻处流了好多血,软趴趴地趴在地上,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她小心翼翼地抱起猫,想要为它寻个大夫,可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也没有钱。
只走了两条街,她就察觉怀里的小家伙不知何时已经不再痛苦的叫唤了,呼吸也缓了,基本只进不出。她愣在原地,用期盼奇迹的眼神看着它,却见证了它的死亡。
奇迹没有出现。
就像此现在一样。
萧清歌从宴上回来,扫了一圈都没看到阿年,宫女猜她可能是在找萧延年,说道:“方才她来厨房要了碗热水,然后就匆匆回屋去了,浑身都是湿的,问她怎么了也不说话。”
“嗯,你们各自忙吧。”屏退了宫女,萧清歌顺着她们指的方向,寻到了萧延年的房外。
房门没有关,桌上统一点的烛光摇曳着,萧延年跪坐在床边,对着床发呆,仿佛一点没有听到她的动静。
走近了才发现,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还在滴答滴答往下滴水,身体因为本能在颤抖着,可她却像雕像般一动不动,诡异极了。
萧清歌蹙眉,脱下厚披风搭在她肩上,仔细裹好,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了?”阿年从未这样反常过,刹那间,她想了无数种可能性。
听到她的声音,萧延年缓缓回头仰视她,声音沙哑异常:“殿下。”
萧清歌见识过她的许多样子,平时清冷寡言、被逗时害羞回避、下令时果断坚决、杀人时疯狂决绝……她是冰冷的强硬的,当初一战八直至最后倒下,都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迷茫得像个迷了路的孩子。
萧清歌的心顷刻间揪成一团,才想起往床上看去,那里只有一具猫咪的尸体,被棉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再看萧延年身上的样子,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测。
萧清歌蹲下身,昂贵的衣袖作毛巾,在她脸上轻轻擦拭,她望着萧延年的眼睛,慢而认真道:“不是你的错。”
殿下说的,都是真的。
不再运转的脑袋仍然坚持这个守则,萧延年扭头看了眼床上的尸体,又看向萧清歌,点了下头:“不是我的错。”
声音依旧沙哑异常,脸上的水怎么也擦不干净。萧清歌意识到,手背贴上她的额头,那里滚烫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烧起来。
御医、御医……
萧清歌下意识要喊,却忽然冷静下来,后宫只有宫嫔以上的人可以宣太医,她是长公主自然也可以,可在外人眼里萧延年只是普通的婢女护卫,不能让别人察觉到萧延年对她的特殊性。
萧延年似乎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除了受伤外,从不生病,大脑已经不会思考了,遵从本能眨也不眨地凝视着萧清歌,萧清歌唤她一声,她就点下头,压根没有接收到她说了什么。
“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又重复了一遍,萧延年依旧一动不动,显然没听进去。萧清歌叹了口气,起身打开柜子,里面果然有一套备用的宫服。
解开披风,萧延年本能地打了个寒战,萧清歌伸向她的衣带,又湿又冷,衣料的触感让萧清歌又蹙了下眉,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怎么可能不生病!
不再耽搁下去,外衣本就是散开的,中间那件的衣带被她松开,萧清歌捏住衣领准备先把这两件脱下来,手却忽然被握住了。
萧延年按着她的手,捂住衣领,脸上不知是羞涩还是烧得慌,红通通的,眼睛雾蒙蒙的,又有水汽,还有一丝无措。
这样的阿年,也从未见过,激起萧清歌心中的波涛,海浪一下下冲刷着她的心,敦促着她去做些什么来安慰这怪异的欲望。
下意识舔了下唇,萧清歌连忙放手,眼睛也不敢多再她脸上停留一下,她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了:“那你自己换,换好我们回府,听懂了吗?”
“遵命。”萧延年的理智似乎回来了。
萧清歌什么也没说,疼惜地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头发,转身出去,在屋外凝神听了会儿,确认她在换衣服而不是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