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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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歌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在骑鹤郡城就受了致命的重伤,经舟车劳顿,又被收押在天牢,能活下来才是奇迹,他的死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死会不会对案子造成影响。情报部一直在关注着案情进展,萧延年道:“是王狩曦联系左承,与他里应外合制造混乱,吞了赈银,后藏在山上。他之所以停留在骑鹤郡内,一是想着大隐隐于市,二是有王狩曦暗中照应,三是卡在了分赃上,他本想等风波过后,带着分到的赈银,寻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将京中家眷接出。”
只是他没有想到,王狩曦狠到要连他一起灭口,更没有想到,他京中的家眷早就在王狩曦派人找书信的时候,被解决掉了,一场火,甚至没有引起多少注意。
人在骑鹤,却能不动声色灭了左家,仅凭王狩曦一个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萧清歌所想的,刑部侍郎也想到了,但任凭他们如何审问,王狩曦咬死什么也不说,只在牢中日日哀嚎着要见父亲。如今和他牵扯上关系不死也要掉层皮的,王立德对外称教子无方与他断绝了关系,更别说去见他了。
王狩曦势必快要绝望,现在去见他,兴许会有所收获,萧清歌当即带着萧延年前往天牢。
天牢虽有天字,身处牢中却看不见天,昏暗的地下只有摇曳的烛光维持着视物的亮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味,那是腐朽的气息,饭菜馊味屎尿污味牢木潮味,还有看不到希望的人身上散出的绝望气息,耳边能听到的,除了时不时不知是人是鬼的哀嚎外,就是虫鼠在暗处爬行的悉悉索索。
这里的一切都让王狩曦崩溃,从出生起他就是家里的宠儿,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与这大牢简直是两个世界,这里的一切都在冲刷着他脑子里的那根弦,那根崩得紧紧的弦,在又一次得不到父亲回应的那一刻,彻底断了。
家人放弃了他,那么能让他活下来的,只有敌人了。
他摘下怀里最后一件玉坠,那是及冠那天父亲赠他的,拉住此前一直帮他传信的那名狱卒,将玉坠悄悄塞进他手里,数个日夜难以入眠而布满血丝的双眼直直地望着他:“我要见锦玉公主!”
狱卒掂了掂玉坠,左右看了看,收进怀里:“行,我帮你递个消息!”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王狩曦松开手,蹲回角落里,脑海中计算着怎么用自己知道的信息,和锦玉公主谈判,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他没有看到,转身后的狱卒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
天牢重地,任何人没有令件都不得入内。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底下的人不敢得罪长公主,在确认对方只是要说几句话后,偷偷将她们放了进去。
牢中的犯人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不管有没有认出她,都伸出手喊着冤枉,萧延年面无表情隔开,不让任何人碰到萧清歌一下。
外部关押的这些,是已经结案的寻常犯人,在审的身份特殊的都在更里面,至于最深处,关押的都是皇亲国戚之类的权贵。
在狱卒的带领下,往里走,越过两道牢门,身后的嘈杂静了下来,四周只有微弱的□□声,没有外面那么疯狂。
很快到达了关押王狩曦的牢门前,王狩曦躺在草席上,背对着牢门。
“居然睡得着。”狱卒嘟囔了句,又敲敲牢门:“醒醒,有人要见你。”
依旧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不对劲!
萧延年忽然脸色微变,一把夺过狱卒手里的钥匙打开牢门,钻进去,拉着他的肩膀掰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七窍流血的脸,她检查了一下,眼尖地瞥见草席下露出一角东西,身体微微挡住身后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抽出,收进手里,然后退出。
狱卒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他愣了愣,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将外人请了出去,然后大喊:“来人啊!犯人死了!”
萧延年回头看了眼吵闹的大牢,用仅萧清歌能听到的声音说:“死了约有一个多时辰。”
“一个多时辰?”按时间算,那时萧容智正巧造访,萧清歌眉头微蹙,又舒展:“我道他为何没话扯话地寒暄呢。”
回到府上,书房内,关上了门,萧延年才将刚才发现的东西拿出,递给萧清歌:“这是压在王狩曦身下的,行凶者应该没有发现。”
这是一块手帕,做工精致,只是已经沾上不少尘土,脏兮兮的,最刺目的,要属上面以血写下的两个歪歪扭扭的字——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