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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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将明的时候,派出去的人有了回信,果然巡狩队伍到达当日,闻人恪便私下去见了刑部尚书祝盛辉,两人相谈许久。有了这个铁证,由不得汝阳王不多想,若是闻人恪当真打算对他动手,他也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好在他手里的底牌不止一个宋曼如。闻人恪不是凭着大办贪墨案在京城一时风头无两吗,那他倒要看看若是这么一个主审自己被发现就是贪墨案的其中一环,该是什么下场!
“来人。”汝阳王出声唤来了属下,为着隐秘起见,没有写书信,而是以字句相告,力求不留下任何书面证据,“将本王的原话转告那人,务必要在这几日内将消息传开,若是顺利,哼,皇上不必班师回朝就能在这里处决他了。”
口信一如汝阳王期待得那样传到了暗桩的耳中。
暗桩沉默良久,终是点点头:“……请转告汝阳王,消息我会替他传出去,还请他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此后两日,巡狩的队伍里忽然生出一股流言,遮遮掩掩地提及贪墨一案迟迟不结皆是因为真正的幕后黑手便是奉命侦查此案的人。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因为身涉其中所以迟迟不结案,你听听这像话吗!”刑部尚书祝盛辉在帐子里走来走去,已经骂骂咧咧一个多时辰了。
大理寺卿裴沣比他淡定得多,捋了捋胡须说:“祝大人,你记岔了,这流言暗含之意分明是幕后之人是要借贪墨案铲除异己才不肯结案。再说,这时候传出这种流言,只能说明一件事。”
祝盛辉瞪着眼看他:“什么?”
裴沣说:“说明这次随驾巡狩的人里就有与此案密切相关的人,而且有所图!”
“废话!”祝盛辉吹胡子,“这个谁看不出来?可是随驾巡狩的人占了文武百官的一大半,哪个都有可能啊。”
裴沣摇头:“祝大人着相了,我的意思是说,他既然选在这个时机有动作,定然不会只传几句不痛不痒的流言就作罢,咱们只要盯紧了,就一定能在其中发现不同寻常之处,而这,兴许就是破案的关键。”
听他这么一说,祝盛辉也想起前几日太子特地来找过他,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不由冷静下来:“莫非这就是太子殿下的打算?”
两人面面相觑,对视长叹一声,摸了摸脑袋各自去叮嘱属下去了。
太子殿下这不走寻常路的办差作风,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是跟不上啊。
这厢传言甚嚣尘上,早已暗中留意的二皇子高兴地抚了抚掌,事情果然照着他的计划顺利进行了。
只是没料到,汝阳王竟然会从贪墨案入手,这倒是比他想得更加厉害了,要是真能借此狠狠弄上闻人恪一把,不说让他失了圣宠,但凡能让父皇对他心存几分不满,假以时日,必定能把人拉下东宫之位。
牛刀初试便得了这么好的结果,二皇子顿时踌躇满志,准备替汝阳王再添一把火,尽快将这件事捅到顺宁帝耳朵里。
外面发生的事阿洛是一概不知的,她这几日全副心力都用在了与闻人恪较劲上。
那场高热确如御医所说,来得快去得也快,阿洛当天下午便好了七七八八,因着这个她再不肯喝一口苦药。
哪怕闻人恪冷着脸就坐在红木方桌前,阿洛也只作睡着了蜷在榻上,看也不看黑漆漆的药汁一眼。
如此一来,汤药也只好换成了白粥,只是每每阿洛喝粥的时候,闻人恪总是坐在一旁,面前摆了各色佳肴,与她一同用膳,她的粥喝完了,他的菜还没尝完。
偏生他不开口,下人也只敢继续给阿洛顿顿喝粥,直喝得阿洛小脸越发愁苦。
终于,闻人恪似是玩够了,才算放了阿洛自由,自己倒是早出晚归起来。
眼瞅着巡狩的日子一天天临近结束,回去便又要待在东宫里,阿洛终是耐不住心思,特意去寻了林钟,向他讨了去提膳的差事,也算是每日能出去透透气。
想着总归离太子的帐子不远,又有东宫的腰牌,安全算是无虞,林钟便点头应了。
一连几日,相安无事。
直到这天,阿洛才提了膳盒出来,迎面便撞上了苏清韵。
“阿洛?”苏清韵见到她似乎有些意外,只是目光落在她手上掐丝镂花的金漆膳盒上,几不可察地带出一丝了然。
那人果然没有骗她,阿洛真的每日来给太子提膳。
阿洛蹙了下眉,神情冷淡:“四姑娘。”
她实在想不明白,苏清韵为何一直要对她再三纠缠,明明她都已经离开了苏家,不会对苏清韵造成任何威胁了。
可惜纵是阿洛想破了脑袋大概也猜不到苏清韵针对她的缘由,苏清韵看着分外明媚妖娆的阿洛,又想起这几日她寻机会频频出现了江绍面前,可每一次都被他客气而冷淡的拒绝了。
她看得出,江绍待她与旁人没有差别,而这个事实令她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她怕即使有了这样的机遇,她仍然会被阿洛压下一头。
日复一日啃噬着她心的嫉妒令她再难控制自己那个邪恶的念头。
“殿下还等着我,四姑娘请便。”阿洛脚步未停,绕过苏清韵往营帐的方向去。
苏清韵定定看着阿洛离去的背影,过了许久终于松开掐紧的掌心,低声对侍女青蔓道:“去,照着我先前说的去做。”
本应无人察觉的举动却很快被人呈到桌案前,片刻功夫,一张墨迹未干的便条匆忙书就,明灭的烛火下,纸上赫然是一行簪花小楷——
鱼已上钩,助其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