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耻大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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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浣实验小学四年段单元测结束了。大家窸窸窣窣地把桌子拼回原位,男孩子抱着球肩搭着肩地离开教室,女孩子三三两两结伴去跳皮筋。值日生们在忙碌地扫地。
一切又回到了平常。
是的,对于智力超群的a班学子而言,这只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考试,和以往的任何一次考试一样,无足挂齿。
肃穆的考试时间结束,笑闹声重新充斥教室。
没人在乎这次单元测,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好在乎的,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考到90分以上。
a班总共有35名同学,毫无疑问,年段榜上的前四十名,都将被a班承包。
此刻,全班只有一个人在不安。
贺鸣珂把笔放回智能笔盒中,他双目空洞,双肢僵硬。收卷的刹那,似乎把他的脑子也一并抽去了。
他感到十分寒冷,像行走在西伯利亚的雪地里,迎面刮来的是蚀骨的寒风。
和贺鸣珂相比,白辜月显得淡定许多。她重回座位,放好文具,好像刚才什么也没经历。夏冬天和谢小婉跑来邀她去操场玩,白辜月难得地同意了,三人就这样兴冲冲地离开了教室。
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贺鸣珂心中无喜也无悲,人生的意义、宇宙的奥秘,什么家国仇恨,此刻都不复存在。他只是坐着,脑袋空空地坐着。
“老大!”
丁渔冲上来,撑着他的桌角,被贺鸣珂那一脸的超脱凡尘的寡淡震慑到,不自觉发问:“老大,英国人也信仰佛教吗?”
“不知道。”
贺鸣珂幽幽地捧着脸,双眼再无波澜。
“老大,你考得怎么样?”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劈面而下,贺鸣珂的七魂六魄重新归体。
难掩的崩溃席卷而来。
“好得很。”
贺鸣珂凄惨地一笑,用手遮住半张脸,双肩抖了抖,一滴清泪滑落腮边。
“老大?!你怎么了?”
单元测的成绩出来了。毫无悬念,白辜月又是年级第一。第二名是裴绍西,同样的,万年不变的老二。
丁渔还是稳稳坐着老三的位置。他吹着口哨回到班级,远远见贺鸣珂不动如山地坐在位置上。成绩出后,大部分同学都去找张黎老师问自己分数和排名了,唯独贺鸣珂没有。
他又走到贺鸣珂的桌旁,“老大,你不想知道你的分数吗?”
“没有这个必要。”贺鸣珂好似大病了三年,唇无血色,声音疲倦。
“我去帮你问问吧!”
“不准去!”
贺鸣珂突然一个激灵,猛地扯住了丁渔的衣角。显然,他现在揪着不只是衣服,更是他十年未曾破过的尊严。
“不许、不准、听到了没有?”
贺鸣珂双眼布满血丝,面色森白,表情狰狞可怖,像从古堡爬出来的千年吸血老妖。大白天的活见鬼了,丁渔咽了口唾沫,点点头。
“不过老大,下节课就是张老师的课,她要发试卷讲评的。”
贺鸣珂手一松,瞳孔一缩一放,声音嘶哑:“什……什么。”
有人在班级门口敲门:“贺鸣珂是哪位?张黎老师让你来办公室一趟。”
秋,多么静美。
人生,多么凄凉。
七岁那年,贺文彬守在床边,给他讲勾践卧薪尝胆、晏子钻狗洞、韩信受□□之辱的故事,贺鸣珂只是昏昏沉沉地听,尚且无法理解。如今,他也竟能体谅三分了。
贺鸣珂走在去往办公室的路上,这条路荒凉,一眼望不到尽头,秋风拂起他的发尾,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悲怆。
贺鸣珂在进入办公室的前五秒安慰自己,好男儿志在四方,区区一次考试又岂能将他打垮,江山没了还能再夺。
心理建设完毕,贺鸣珂抬头,正好和办公室里的白辜月对上视线。
贺鸣珂左脚脚跟站牢,右脚脚尖使力,完美转了一百八十度,准备告辞。
“贺鸣珂,你要去哪儿?过来。”
是张黎老师的声音。
为什么白辜月会在?!
为什么?!
白辜月此刻站在隔壁桌的英语老师面前,她正好抬眼,看着贺鸣珂一步步机械地走到张黎面前。
张黎手里拿着成绩单,皱着眉,左思右想了一上午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拿着保温杯,轻抿了一口温茶,咂了咂嘴,叹了口气。
贺鸣珂像根木头一样杵在她面前,他不敢上前,也不敢后退,内心狂风呼啸。
为什么白辜月在?!
为什么?!
张黎终于放下杯子,她担忧地打量贺鸣珂,问:“贺鸣珂,你考试的时候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贺鸣珂眼珠一转,他的嘴巴离白辜月的耳朵仅有一米左右,他速度改了口,“有点。”
“哪儿不舒服?现在还会吗?”
“脑袋、肚子、都不太舒服,”贺鸣珂警惕地瞟了又瞟白辜月,还好,她并没有抬头,似乎正在和英语老师热烈讨论。“不过现在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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