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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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宿年和秦语然坠落山崖的消息像是被插上翅膀一样很快传回京都,大家都以为只是简单的意外,没想到此事居然跟安平公主有关,还牵扯到了怀宁公主和少傅大人。

    崇明殿内镂金错彩,金碧辉煌,大殿中央齐齐整整的跪着三人,皆低着头不敢直视上首,年近四十的皇上着明黄长袍,绣有沧海龙腾的图案,天子神色严肃,虎目而视,尽显威严。

    良久,皇上扫量殿内,抬起手虚虚点向中间的人,“怀宁,你来告诉朕,浮萍缘上究竟发生何事?”

    被点到的五公主诺诺应是,言词清晰的为皇上解惑,皇上的眉头从始至终没展开过,听到萧暮晚说“你去死,你死了本宫就放过你。”站在下首的程夫人没忍住哭腔,抽泣声在殿内格外清楚。

    皇上额头青筋猛跳,“啪”的拍了一声桌面,“放肆!”

    萧暮晚吓得停住话头,下意识去看身旁的北秋色,北秋色安抚似的回她一个眼神,她安下心,颇有些委屈的对皇上说,“父皇,此言乃是四皇姐所说,并非儿臣,你骂她呀。”

    坐在皇上身边的宜贵妃顺势委屈的看一眼他,眼波流转,娇媚可人,皇上心里的怒气稍稍减缓,语气温和道,“父皇没有骂你,方才便是在说你四皇姐。”

    萧涟漪感受到皇上的视线,伏跪在地为自己辩解,“父皇,儿臣只是同她开玩笑,没想让秦语然真的去死。”

    萧暮晚与她几乎同时开口,“那好吧,父皇你还要不要听我讲嘛?”

    “好好,怀宁你继续说。”

    向来疼爱萧涟漪的皇上,竟是对她摆了脸色,她瞬间明白自己此次不能把希望寄托于父皇身上,只能期盼太子皇兄快来给她撑腰。

    再不济,她只能戳穿萧暮晚对北秋色的心思。

    “接下来也没别的,就是语然姐姐听到四皇姐的话,再加上四皇姐踩坏了她和程侍郎的定情信物,所以语然姐姐心灰意冷跳下山崖,程侍郎失去理智紧随其后,二人便都坠落崖底。”

    萧涟漪简直佩服她这位五皇妹说话的本事,“五皇妹,你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那手链不过是程宿年送秦语然的生辰礼物,谁说是定情信物的?”

    “啊?”萧暮晚状似惊讶的捂住嘴,眼睛忽闪忽闪,“可是上面的两只鸳鸯都掉了。”

    鸳鸯的寓意为何,在场无人不知。

    萧涟漪不知不觉被带偏,“鸳鸯就能说明是定情信物吗?”

    “那你为何把它踩坏?”萧暮晚神色天真的歪头问她,“你不喜欢鸳鸯?”

    萧涟漪脱口而出,“我为何要喜欢?”

    说完,她反应过来不对,慌忙找补,“不是,我没有碰秦语然的东西,它坏掉跟我没关系。”

    她跪着往前膝行两步,楚楚可怜道,“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弄坏秦语然的东西,那手链也不知怎么稀里糊涂出现在儿臣脚下,待我看到之时,它早已损坏。”

    萧暮晚小声嘀咕,“语然姐姐看到你踩的,四皇姐还狡辩。”

    殿内安静,她的这句话很容易的被其他人都听到,皇上深知萧涟漪的秉性,又想到秦语然如今坠崖,生死难明,对她的解释半个字也不信。

    何况方才怀宁复述的经过,他这个四女儿居然张口闭口要和离,要死要活的嫁过去,还没多久又说和离,说她不是小女子闹脾气想让夫君关心才怪。

    皇上沉着脸斥责,“涟漪,你这次太胡闹了,那可是两条人命,岂容你当儿戏。”

    “父皇,父皇,儿臣没有,真的不是儿臣。”萧涟漪急的哭腔都出来,“萧暮晚和秦语然一伙的,她肯定向着她呀,父皇你信儿臣……”

    皇上抬手制止她的哭闹,而后看向始终跪在原地沉默的青年,“北少傅,你当时也在,把你看到情况仔细说来。”

    北秋色表情淡定,想是早有预料,不慌不忙的应下来。

    【宿主大大,你觉得男二大人会不会跟你口供不一致?】

    “不会。”

    【这么肯定?男二大人看上去就不像会跟你同流合污的样子。】

    “他不想今晚好过点的话,尽管乱来。”

    随暮晚对身侧的人弯弯唇角,眸光幽幽,北秋色不着痕迹的僵了僵身形,语速加快,完全照搬刚才萧暮晚的话。

    目睹全程的小萝莉系统:【…………】

    差点忘了,宿主大大拿的是强取豪夺疯批本,不是人畜无害小公主。

    到北秋色讲完,皇上还未开口,萧涟漪又开始惊叫,“父皇你不要信北秋色,他和萧暮晚是一伙的,他肯定帮着她。”

    听罢此言,闻讯赶来的萧璟和萧珏俱是一愣,皇上的眼神更是瞬间变暗,殿内气氛僵到冰点。

    青年脊背挺直的跪在地上,容貌清俊无双,恍若未曾察觉到气氛冷凝,他只是惊讶的看了一眼萧涟漪,淡淡勾出温润的模样,“安平公主此言,臣有些糊涂。”

    “怀宁公主讲述事情经过,你说她和程家侧夫人是一伙的;臣讲完,你又说我与殿下是一伙的,”他轻笑着摇摇头,“可不管是臣还是怀宁公主的讲述,你都没想过自己来讲,是记不清还是说不得呢?”

    萧涟漪不服,瞪眼看他,“本宫为何说不得?”

    “如此,”北秋色恍然点点头,“就请公主自己讲一遍吧。”

    萧涟漪又能怎么讲,除去她辩解手链本就是坏的,她说的是玩笑话,剩下的所有描述都与萧暮晚和北秋色相差无二。

    待她说完,北秋色看向皇上,眉眼温和却透着一丝凉意,“看来公主也和臣是一伙的啊。”

    皇上神色难看,对萧涟漪失望至极,“是朕平日里对你太纵容,惯出你这般跋扈的性子。”

    萧涟漪被他这个眼神看得从脚底板凉到额头,连连摇头,“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你相信儿臣是无辜的。”

    她哭的眼泪直掉,心里翻腾不住恨意,程宿年和秦语然坠崖与她何干,自己找死能怪谁,萧暮晚和北秋色这对狗男女,枉她还想和他们合作。

    父皇为什么不信她说的话,明明是萧暮晚亲口告诉她的,全都是真的。

    她真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戳穿萧暮晚的心思,可她清楚自己眼下势单力薄,一张嘴怎么说得过两个人。

    也没多大关系,此事父皇总归不会对她惩处太重,既然萧暮晚也不敢在众人面前承认她和北秋色的关系,那她说不定能够加以利用。

    萧涟漪垂着脑袋在心里喋喋不休,没发现殿外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手里拿着个纸鸢,神色匆匆的赶到皇上身边低声耳语,看到皇上铁青的脸色,萧璟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

    皇上接过大太监手里的纸鸢,粗略扫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扔到萧涟漪面前,“这就是你跟朕说的句句属实,毫无隐瞒?”

    掉到地上的纸鸢十分眼熟,正是萧涟漪亲手做的那只,上书“惟愿与君秋水共长天一色。”可这句话不是她写的,她明明写的是早日和离,入寺修行。

    她赶忙说道,“父皇,这……不是儿臣写的字。”

    说完她自己都有些无奈,自己解释再多,父皇不信又能如何。

    “纸鸢上的字迹确实出自安平公主,”大太监垂首,“奴才特意找了公主的字帖对比。”

    跟着大太监进来的侍卫恰时出声,“臣专门问过今日去浮萍缘的贵女公子,有不少人都证明这纸鸢确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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