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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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哥儿就是纯情,不就一句带着点颜色又有点下流的话么,瞧,这就把他给震慑住了。

    啧·····

    申时左右,河婶背着箩筐终于来了。

    远远的他就看见她家地里站着两个人。

    正在挖地的是她熟悉的赵哥儿,另一个跟玩似的在地里转悠,那是那个从海外来的方子晨。

    方子晨和赵哥儿的事,村里这两天那是传的沸沸扬扬,热度不减,村长河志和河婶河英还是兄妹,救了自己老爹的恩人,河英那是认识的。

    就算抛开这些不谈,村里就方子晨一个短发的另类,太有辨识度了。

    河婶笑嘻嘻的过去:“方小子,你也来了啊!哎呦,你真是会心疼人。”

    她当初没来的急跟方子晨搭话,远远的看了他一眼就匆匆的跑去给她爹喊大夫,当时瞧的不真切,只想着这娃子真是高,如今近距离瞧着,那真是亮眼。

    方子晨裸露在外的脖颈和脸颊白皙透亮,山根挺拔,鼻尖上冒着汗,眉眼英气,无疑不是上层的好皮相。

    乖乖,十里八村都难得找出这么个好模样的人来。

    那皮肤,她家河小玉天天躺屋里头都及不上。

    方子晨抛着红薯玩,喊了一声:“河婶。”

    “哎~”河婶眉开眼笑,扭头看到那个留在地里的小筐里装了半筐的烂红薯时,那笑容骤然凝固在脸上。

    “···赵哥儿,”她下意识想骂两句,就感觉一道视线从身上滑过,阴沉又狠厉,像埋伏在草丛里的狮子,盯着猎物的脖颈···那是死亡的凝视。她慢慢抬头,见方子晨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方,方小子?”

    方子晨不说话。

    气氛有些凝重,赵哥儿丢下锄头来到方子晨身后,悄悄拉他衣角。

    “这是我不小心挖烂的,”方子晨指着小箩筐,脸色又变了回来,笑嘻嘻的模样:“我之前在家没干过,不熟练,真是对不住。”

    河婶头皮还在发麻,看着方子晨温润的笑容,只觉得刚刚好像都是错觉:“没,没事儿,就几个红薯,不碍事。”

    过了一会,河婶的男人和儿子都来了,他们带了背篓,和方子晨简单招呼过后,将他先前捡成推的红薯捡到背篓里,一一背回去。

    人走后,赵哥儿悄声说:“河叔和河大哥好像有点怕你。”

    河婶在另一头挖,她男人也姓河,方子晨耸耸肩:“你不也怕我?”

    “我,我没有。”

    方子晨对丢面子的事念念不忘,他‘旧事重提’道:“哦!对,你确实没有,你都敢拿石头砸我了都。”

    赵哥儿:“·····”

    明明不是石头!

    “父亲,爹爹,”乖仔揉着眼睛走过来,头发乱翘,整个人似乎还没有睡醒,走路跟喝了两斤二锅头似的摇摇晃晃,他看到地头的河婶,又喊了一声河奶奶。

    赵哥儿蹲下问:“还困啊?”

    乖仔之前就没有睡午觉的习惯,赵哥儿在马家除去夜里黑实在干不了活外,其他时候几乎都在忙,乖仔小,上山砍柴被蚊子叮的满身包,在地里晒的浑身难受也从不喊一句,天天跟着他。

    一开始他也不是走到哪就把乖仔带到哪的,一岁之前乖仔离不了人,他天天背着,后来大一点了,他就把他关柴房里,有一次他在地里干活,有人跑来喊他:“赵哥儿,你还干活呢!快回去。”

    “怎么了?

    “你儿子被马大壮摁水缸里了。”

    赵哥儿头脑轰的一声炸开,撒了腿就往家里跑,院子里站满人,乖仔白着一张脸,湿漉漉的躺在地上。

    赵哥儿当场腿就软了。

    恐惧,慌张,害怕···所有不美好的情绪都这一刻席涌而来。

    当时那种心情,赵哥儿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马大壮会对乖仔出手,其实原因也很简单。

    那天赵哥儿忘记把门栓插上,乖仔渴了,就想进厨房打水喝,他小小个的走不稳,摔在院子里,磕破头痛得实在受不了就哭了两声,天气炎热,人心情也容易烦躁,马大壮嫌他吵,知道他是想喝水,就揪着他衣领把他拎到厨房,将他摁进水缸里:“让你喝,我让你喝。”

    动静过大,除了马家人外,隔壁的邻居都听见了,有个大爷实在看不过去,差人去喊赵哥儿,又推开马大壮将乖仔从水缸里抱出来。

    赵哥儿知道马家人毒,而且乖仔又不是马家的种,马大壮这次能对乖仔下手,下次定然也可以,乖仔不可能次次都那么好运。

    这事发生后,赵哥儿到哪都会把乖仔带上。

    乖仔懂事,午间再热也都会跟着他忙,少有休息的时候。

    这算起来,还是他第一睡午觉。

    “头晕晕的。”乖仔说:“我都看见有两个爹爹了。”

    赵哥儿摸摸他额头,并没有发热,想了想:“我带你去洗把脸,洗了就好了。”

    “嗯!”

    洗了确实就好了,乖仔一精神,就满地的跑。

    一会跑到河婶那边去捡,一会见方子晨捡不过来又跑过来,说要帮方子晨捡,跟吃了什么很了不得的药一样,体力旺的一刻都停不下了。

    河婶笑着夸他:“我们乖仔真懂事啊!”

    她借此开个头,想让方子晨搭个话,好热络一下,结果方子晨竟是不搭理。

    没道理啊!

    听河西说,方子晨似乎不嫌弃,待乖仔挺好的。

    方子晨在赵哥儿身后捡红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着。

    “她之前也是给你三文钱啊?”方子晨下巴朝河婶那边抬,小小声的问。

    “嗯!”赵哥儿配合他,声音轻轻的说:“村里人都不富裕,家里的活都是自己干,河婶心地好,她见我可怜,就想着帮帮我,不然她们一家自己做也是可以的。”

    方子晨撇撇嘴。

    这哪里是心地好,这简直是心黑。

    赵哥儿说这里帮一天工少的得十九文,包一餐,多的得二十三文。

    河婶要是真看他可怜,想要帮他,给个十文八文的,方子晨都不说些什么了,给三文,这算什么?

    一个鸡蛋都两文了。

    这不是见赵哥儿想赚钱,便打着可怜他的名誉,逮着机会压榨人么。

    小河村都穷,河婶家在小河村里那也算的上是‘富贵’人家了,不是农忙的季节她两个儿子都在镇上码头扛大包,听说一天就二十五文钱,家里顿顿都能吃饱。

    就这样了,难道还开不起一半的工钱?

    这黑心肝的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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