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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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昨晚干嘛去了?”

    三个人聚在二楼吃早餐,赵居竹夹在中间,十分无辜地发问。

    他看了看沉默吃燕麦的谢屿,再看看满脸别扭的林秋宿,这两人显然在宴会散场后又发生了什么。

    林秋宿轻轻地“哼”了一声,撇开头,咬着手上的煎吐司。

    两人看完萤火虫惨遭手电筒失灵,好死不死,谢屿走得匆匆忙忙又晕头转向,手机丢在房间没有随身拿。

    林秋宿的手机倒是揣在兜里,却在玩闹时剩下3的电,只是自己一直没注意去充。

    他们走到半途,可怜的电量没撑下去,接下来的路全靠硬着头皮往前走。

    林秋宿胆子不大,遇到彻底漆黑的场景,不自禁微微发抖,又强行按捺恐惧,小心翼翼跟在谢屿身边。

    然后谢屿主动问他要不要帮助,他矜持地犹豫了下,再点点头。

    之后摸瞎的分工是这样的,谢屿负责摸路,林秋宿被他背着,可以当瞎子。

    谢屿从来都没干过背人这种事,走得慢慢吞吞,动作非常别扭,还要问林秋宿是不是很害怕。

    自从与哥哥分开,林秋宿很久没被人这么纵容过了,被这么背着,同样手脚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摆。

    他趴在谢屿宽阔的背上,嘴硬表示绝对没有这种事情,自己只是今天太累了走不动。

    回到别墅后,他托着疲惫的身体准备洗漱睡觉,却听谢屿在外面喊他名字。

    单纯的林秋宿毫无防备之心,直接过去打开门。

    只见谢屿戴了一张皮卡丘头套,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出来的,捉弄问:“秋秋,真的不怕啊?”

    林秋宿猝不及防,被面前的皮卡丘冷不丁地吓了下。

    最后,谢屿一边忍不住笑,一边道歉,一路被恼火的林秋宿打回自己卧室。

    “为什么你家的野外手电筒那么差劲,用都没用几次就坏了。”谢屿质问赵居竹。

    赵居竹觉得莫名其妙,摊手:“这玩意买来就没用过啊,谁会傻兮兮跑山里去?”

    谢屿深吸一口气,把燕麦和酸奶吃完以后,问林秋宿打算几点返程。

    林秋宿偷偷瞪了眼摸不着头脑的赵居竹,这个地方真是待不下去了,他决定马上就走。

    不过临近出发的时候,林秋宿被慈爱和蔼的管家留了会,上车时愣是带了一堆礼品和食材。

    这趟行程不短,谢屿没有开平时在市区用的车,换了一辆大轮毂的宾利。

    林秋宿坐在副驾驶座上,因为这辆车驾驶平稳空间宽阔,路上迷迷糊糊打了一会瞌睡。

    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不知不觉习惯了谢屿身边这个位置。

    此刻默默缩在角落里,毫不设防地闭上眼睫,露出半张白皙精致的脸。

    耳边逐渐多了车流声,林秋宿揉着眼睛清醒过来,发现车载蓝牙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

    “为什么管家还送你一堆萝卜和西红柿苗?”谢屿问。

    林秋宿没有休息够,这会儿有一点起床气,但不会随便发在别人身上。

    不过他下意识尾调拖长,显得软绵绵又懒洋洋的。

    “昨天夸过赵家的小院子打理得很好来着,腌的爽口萝卜也好吃,他知道了就想让我捎一点。”

    谢屿:“这样啊,昨天我没尝过,到时候吃吃看。”

    这句话完全是在捧场缓和氛围,怕林秋宿还生气,到时候闷着不理睬自己。

    他这个人要说挑食也还好,家里烧什么就吃什么,从来不会抱怨或者嫌弃哪道菜难吃。

    有时候被林秋宿塞一些自己不想吃的东西,谢屿好像味觉失灵似的不推拒,偶尔蹙蹙眉也会咽下去。

    但在外面,被锦衣玉食惯了的少爷脾气就会流露出来,其实还是比较挑剔的。

    比如昨天晚宴的开胃菜,那些萝卜、海带和辣白菜,他没什么兴趣,全程一筷子都不碰。

    林秋宿没和他继续闹别扭,说:“唔,调味做得很好,管家还给我发了菜谱。”

    说起这个,他觉得管家对自己真是太客气了。

    “昨晚我被安排的客房很大,去别人那儿串门,面积差不多只有我一半呢。”

    他难为情地分享,之前没和其他宾客声张,此刻与谢屿嘀咕着。

    “家具也是全智能的,特别新,应该从来没人用过,浴室里还多放了熏香和沐浴球。”

    谢屿淡淡应声,说不一定是管家故意,还可能是他运气好,分配到了最好的房间。

    林秋宿听完挺开心,表示自己从来没指望过走运,以前总是倒霉居多,最近居然有蛮多惊喜。

    他追完欠揍的“皮卡丘”回到客卧就睡了,被谢屿折腾得心神不宁,一整晚都躲在松软的棉被里。

    所以他也没注意到,那屋子里的许多摆设都是按照谢屿的喜好与习惯来布置。

    交房装修的时候,赵居竹考虑到谢屿会来做客,特意腾出这么一间大卧室,用于发小万一哪天需要歇脚。

    可惜谢屿不爱在别人家过夜,这番良苦用心一直没用上过。

    直到这次生日会,谢屿注意到林秋宿面带倦意,和赵居竹说懒得开夜路。

    他把这间房留给了林秋宿,还嘱咐管家往里放一点安眠的熏香,自己不作声去了隔壁睡。

    可能是因为林秋宿初来乍到那会儿,谢屿主动挤沙发,挤出了适应性来,昨晚他睡得也不错。

    他还梦到了漫山遍野的萤火虫,林秋宿抱膝坐在他旁边观赏,而他不受控制一般观赏对方的侧脸。

    梦境总是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可言,谢屿睡醒了没当回事。

    只不过……

    刚才林秋宿系着安全带睡觉的时候,他也忍不住偷瞄了好几眼。

    ·

    手机上功能受限,许多公务没办法处理,谢屿下午就泡在书房电脑前,把这周末剩下的问题一一解决。

    [看来你们组没了clear也能转啊,这危机处理能力牛逼。]

    其他组的制作人见他oc在线,敲了消息过来。

    [我还以为你们新赛季肯定要推迟了,当时听特效那边哭天抢地的,这会儿搞得不是还蛮好。]

    谢屿将自己前段时间的辛苦轻描淡写:[缺了谁都能转,又不是一个人的项目。]

    这位前辈和谢屿交情不错,之前委婉提醒过,国外建立的新工作室被赋予很大期望,已经投了许多成本和资源。

    年初那会儿就有风声说工作室的成果滞后,上任老大没让高层们满意,肯定会另外派信任的人过去救急。

    后来果然如此,只是没想到他们会选中林观清。

    clear的能力毋庸置疑,但《燎夜》尚在急速上升期,正是上下紧绷着一根弦的时候,拆掉组内的主心骨实在不合适。

    大概是顾忌谢屿是个不好招惹的硬茬,林观清那边也没法轻易搞定,公司做到这步,给出的说法还是出差。

    等局面过渡稳定,就说不准了。

    [随便问问,没事就行,别把上面太当回事,谁有力气整天猜他们的想法,真出了岔子横竖轮不到你背锅。]

    前辈这么开解完,嘿嘿一笑:[我怎么听说clear把他亲弟弟押在你这儿?]

    谢屿不着调地回复:[现在才听说啊?人家都已经跟我改姓谢了。]

    前辈:[你就吹吧,还改姓,你当古代讨媳妇?]

    紧接着,前辈八卦:[现在你和clear咋样啊?你不会趁机虐待人家家属吧?]

    业内对island和clear的合作一直有议论,他们做事风格强势,共处怕是常有冲突。

    而且同个组内难免有利益摩擦,两人同为事业攀升期的野心家,争夺起来怕是火i药味十足。

    可实际上,谢屿和林观清共事这么久,从没闹过勾心斗角扯头花。

    从《燎夜》立项到公测,也算趟过风风雨雨,互相扛过一堆破事,彼此之间抱有信任。

    这种调动突如其来,谢屿拎得清是非主次。

    即便刚听到消息时很意外,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如何掌控局面,避免组内动荡产生损失。

    至于对待clear,顶多打几句嘴炮,不会真的因此萌生嫌隙,这对自己又没好处。

    谢屿:[没怎么啊,别脑补过头,他前几天还加班开了我们这儿的线上会。]

    谢屿:[还有,虐待他家属?那比杀了他还严重,你是不知道这人有多弟控。]

    前辈清楚谢屿平时的生活状态,每天两点一线,下班后总是独来独往,除了做游戏就是打游戏。

    性格更是棱角分明,甚至可以称之为锐利自我,往常连事业群总监都不忌惮,能把总办那帮人气得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

    就这么让他和一个年纪男生同居,怕是生无可恋,早就忍到了极限。

    前辈同情地提醒:[你最好想想后路,万一clear行程有变,准备把他弟怎么办?开学应该还有一个多月吧?扫地出门那也太难看了,劝你对小孩温柔点。]

    谢屿没多解释,关掉了对话框,去看林观清之前发了没实现的玩法提案。

    过后,林秋宿敲敲门。

    “我可以拿客厅的罐子放萝卜吗?”他问。

    谢屿说:“行,不合适的话再往橱柜里找找,可能有我妈之前留下的食品盒。”

    “大小差不多,正好能用。”

    林秋宿说完,又顺便问:“露台能不能整理一下?我想腾点地方,小番茄苗要枯掉啦。”

    谢屿在家只固定几个点活动,主卧和书房最多,这段时间才解锁了厨房和客厅。

    入住以来,他没怎么去过露台,连那儿长什么样,都不是很清楚。

    他说:“需要帮忙么?”

    “不用,我之前种过类似的,自己应该就可以。”林秋宿说,“只是等它开花的时候,我估计搬走了。”

    谢屿愣了下,目光不自禁移动到电脑日期上。

    而林秋宿满心惆怅,觉得谢屿肯定照顾不好植物,在露台怜爱地摸了摸那些幼嫩的枝叶。

    或许把小苗跟着一起铲走也可以,种到林观清那边去。他琢磨着解决方案。

    可是移植的过程有一定风险,他没有这种经验,再说要是林观清家没这种空地怎么办?

    林秋宿给它们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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