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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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鸣野惊恐地抬眸望向宋朝隅,他还记得上次她说要让他心甘情愿嫁给她之后她做了什么。

    “陛下……”他低声哀求,一双莹润的丹凤眼楚楚可怜地望向宋朝隅。

    宋朝隅见状松开了钳制住他手腕的双手,抬手在他眼角的泪痣旁拂过,勾得赵鸣野一阵轻颤。

    “放心,孤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也不会对齐国做什么的,你既然成了孤的人,孤便不会再伤害你。”

    赵鸣野半信半疑地望着宋朝隅笑意氤氲的双眸。

    宋朝隅起身扯开喜被,安慰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孤从不骗人。”

    反正她骗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差这一次,宋朝隅抿唇轻笑。

    赵鸣野也坐起身来,垂眸沉思,一时看不清他的神色,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过了半晌,他突然开口道:“我们还未饮交杯酒。”

    虽然他不喜欢宋朝隅,但是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成亲,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他此生或许也就这样了,不如把能做的都做过,以后想起来,也不会觉得遗憾。

    宋朝隅闻言直起身,赤足走到桌子旁,斟了两杯酒,坐到床边,递了一杯给赵鸣野,“你可有小名?一直赵鸣野,赵鸣野地唤着,总感觉有些生疏。”

    赵鸣野坐在床上也未起身,抬手接过酒杯,低垂着眉眼回道:“老师曾说臣的名字来源于,呦呦鹿鸣,食野之苹,也常唤臣阿鹿。”

    “阿鹿。”宋朝隅笑盈盈地唤了一声赵鸣野的小名,不常常被人呼唤的小名在宋朝隅的口齿之间辗转,竟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赵鸣野看了宋朝隅一眼,并未应下,抬起手臂与宋朝隅交腕,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宋朝隅饮完酒,懒洋洋地抬眸打了一个哈欠,显然是已经有些困倦了,她懒懒地倚在床边,问道:“阿鹿可还有什么事要做,孤有些乏了,不如一齐做完好了。”

    明日她还要上早朝,她想起今日她一意孤行的大婚,说不定又要被那几个不怕死的老顽固唠叨一顿,看来是时候把殿试提前了。

    “结发。”赵鸣野回道。

    交丝结龙凤,镂彩结云霞,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

    他与宋朝隅成了婚,虽然各自为盟,但是夫妻一场,内心总是还有一些期盼的。

    他不盼宋朝隅与他白首到老,也不盼她会放他归去,他只求让他半生安稳,不再经历从前的一切。

    宋朝隅已经躺回了床上,她淡淡地抬眸,语气里带着几分讽刺,“结发是正妻做的,怎么你一个侍君还想与孤相守到老不成?”

    赵鸣野闻言立时沉默了。

    宋朝隅揽起喜被,很快便沉沉睡去,他望着宋朝隅的睡颜,抬手攀上她的肩头,又缓缓向她的脖颈游移而去,他停留了很久,最终却还是没有下手,而是轻轻地拨走了覆盖住她面容的一缕发丝。

    她的睡颜恬静,没了白日里的锋利刺人,也没了总是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温柔。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总是看不明白。

    她如今既已经信誓旦旦地承诺了他不会对齐国,也不会对他做些什么,便会信守承诺的吧。

    他不再费心费力地去猜忌宋朝隅心中所想,而是躺回床上,扯过大红的喜被掩盖住赤裸的上身,翻身背对着宋朝隅,缓缓闭上了眼。

    而在另一侧,宋朝隅轻轻睁开了双眸,映着微弱的烛光,异常明亮。

    真天真啊。

    第二日,赵鸣野醒来时宋朝隅已经离开许久了。

    烛台之中的喜烛已经燃烧得只剩下不到半指长,不知何时已经熄灭,空留着一桌残泪。

    宋朝隅下了早朝,腹中空空,吩咐宫女她要与赵鸣野一同用早膳,让她们将早膳送去霁月殿后,才与季婉清慢悠悠地一路踱步去往霁月殿。

    宋朝隅还未忘记昨日有人在她大婚之中挑逗赵鸣野的事情,她头也不回地问道:“昨日在孤的大婚之中挑事的是哪家的公子?”

    季婉清冷着脸,“是李御史家的大公子李子尧,平日里便是个混不吝的,欺男霸女,招摇过市的事都没少做,只不过有李御史担着,从未闹大。”

    “昨日的事一出,今早李御史本想带着他来向您赔罪的,但李子尧并不情愿,任李御史如何哀求,也没能求动他一步,也就不了了之了。”

    宋朝隅冷笑一声,凤眸危险地眯起,“李御史那个老头子平日里总是说孤没有礼义廉耻,也不看看自己教出来个什么东西。”

    “他们究竟是未将赵鸣野放在眼里,还是没把孤放在眼里,向孤赔罪的事都敢不了了之,日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怕是孤的皇位也敢想上一想。”

    “既然如此,也别怪孤心狠手辣了,若不杀鸡儆猴,还让人以为孤的人是谁都可以欺负的,真当孤是好脾气。”

    “一会你派人去李府,将李子尧给孤抓回来,孤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孤既然敢说,便说到做到,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给孤的阿鹿下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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