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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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挟裹猎猎劲风划破夜空。她操着剩余半只酒瓶跟人硬拼,无暇他顾。
直到机车声浪被遍地哀嚎所取缔,男人一个接一个倒地,手中酒瓶被人打掉,她体力不支,疲惫不堪地倚靠身后冷硬的墙壁,身体慢慢往下滑。
瞥见有两道黑影在纠缠,肉搏声激烈,她扶住墙角,粗重地喘两口气,撩起眼皮看过去。
暗弱灯光照出一个高瘦颀长的背影。
晚风穿堂而过,休闲宽松的黑t恤,贴在少年的腰背上,勾出蓬勃诱人的肌肉线条。
他一把揪住花臂男的领口,就将他掼到墙上一顿抡,出手又重又狠,恨不得把人搞死。
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左枝都能看到他双臂绷紧的遒劲青筋。
凶戾横暴,骇目惊心。
她腿软了。
花臂男脸上挂了彩,吃他几拳,一口血“噗”地喷出来。
他憋红了脸想反抗,却被他扣住后脑一摁,少年的膝盖狠狠撞上他的下巴。
“呃!”花臂男陡然瞪大眼睛,一颗牙裹着猩红血液从嘴里蹦出来,骨碌碌滚进下水道里。
左枝蹙起眉。
随即就见花臂男箍住他的腰身,手臂蹭着他的衣摆往上一带——
少年露出了一截劲瘦窄腰。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后腰一段凹陷的脊柱沟,和左侧一个性感的腰窝。
花臂男却像活见鬼似的,慌忙放开他,“彪叔係你咩嘢人?(彪叔是你什么人)”
“你估下。(你猜)”
花臂男既已认怂,宋延琛也懒得再动手,慢条斯理地在那儿理着衣摆,把不小心露出的腰腹给挡住,倚在一旁的黑色重机车上。
“咔嚓”一声,拢着火,偏头点了一根烟。
左枝看到了他指节上的血。
她捡起争斗时不小心掉出的手机,拖着步子朝他走。
虽然慢,还有点晃,但很坚定,一步也不停。
花臂男在告饶:“對唔住啊靚仔,係我唔啱,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哋好唔好?(对不起靓仔,是我不对,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好不好)”
其他人一听,便知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冲是不敢再冲了,领头的还在这儿,义字当头,他们也不好退,相互搀扶着站起来,茫茫然地面面相觑。
察觉地上那道影子越挪越近,宋延琛抬眼看她。
发梢轻戳凌厉眉骨,阴影覆在眼底。
他拿下烟,轻呼一口,声音有点哑:“你想怎么办?”
左枝在他跟前站定。
本来没觉得憋屈难过的,可一对上他的眼,心脏就莫名变得酸胀起来,眼球润润的,视线开始模糊。
她抽一记鼻子,指了指花臂男,又指了指那男生,哑着嗓子,明明白白地同他告状,还不忘拖他下水:
“他把我下巴掐痛了,但你刚刚弄掉他一颗牙,这事儿就算过了。至于这个人,明明不甘心被你虐了,却只敢找我麻烦,不仅找人来堵我,还扇了我一巴掌。宋延琛,他不服的是你。”
宋延琛意味深长地“嗯”了声,尾音往上走,轻轻撂下话:“知道怎么做了?”
出来混,最重要的是跟对人。
这情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该怎么做。
顶上的灯光时闪时灭,奄奄一息了般。
左枝听不见拳打脚踢的搏斗声,听不见那男生的痛哭与讨饶,也听不见喧嚣的风声。
只是见他抬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血渍,柔声问:“受伤了没?”
刚才情况太混乱,她没留意,实诚地说:“不知道。”
那问题应该不大。
宋延琛抓着她细瘦的胳膊,将她拉近了些,抬手,指腹不疾不徐地擦过她受损的唇角,抚摸她破了道口子的面颊,最后,帮她捋顺凌乱的长发。
骨节分明的长指,在她的发间温柔穿梭。
她就这么静静站着,目不转睛地看他。
心间的酸胀感愈发膨胀,涌上了她的眼鼻喉咙。
眼眶应该红了吧。
但她挺倔的,始终没哭。
“难得见你这么乖。”他摸摸她的头,安抚的意味很浓,“反正你家不远,先回去吧,我帮你检查一下。”
“脱光光地给你检查吗?”
刚夸她乖,她就又开口呛人了。
宋延琛乐了。
“好啊,只要你唔介意,爹地都不妨同你认真check下……(只要你不介意,爹地也不妨帮你认真检查下)”
他不疾不徐地说着,视线自下而上扫过她的身体,末了,熄了烟,隔着一层稀薄烟雾,对上她噙着一汪水的眼。
“你嘅……身体。(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