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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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鹿白拎起笔就给他们一人写一封信,言辞恳切,情深意重,派人送去国子监里。国子监就在京城的边郊,一个时辰之后,五封回信就陆陆续续地送到她手里。
鹿白期待地拆开,一封封读完,小脸垮了下来。
他们居然都已经被父皇安排好任务了!
大哥说,因为宴会是在宫外举行,难免会有嘈乱,他负责玉弥湖周边的侍从防护。若鹿白有需要,他就去向父皇申请,把这个任务交给别人。
三哥说自己需要宴会之内的防卫安全,包括来宾和皇亲。
四哥负责维行随性而来的奴才们的秩序。
老五老六爱捣乱,早已被勒令呆在温嫔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他们几人都很过意不去,纷纷派人把象征自己身份的信物送了过来,说他们自己的侍从、小厮都任由她差遣。就连一向冷厉不近人情的三哥,都送来一枚玉佩。
一堆令牌乱七八糟地堆在桌上,金灿灿玉润润地晃眼睛,仿佛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让鹿白无从下手。
她怎能不满足,忙不迭又写信道谢,送去国子监。
一通忙活之后,天色已然暗下。
鹿白照常去养心殿找昭和帝唠嗑。
即将迈入真正的三伏天,夜风习习,御花园边传来一阵清幽的莲花香。
墨竹忽然想道:“郡主,池塘里的荷花就要开放了!”
鹿白眼眸一亮:“走,我去摘点莲花瓣,给父皇熬莲花羹。”
御花园里有个锦鲤池,池水清澈,荷竿随风摇曳。
鹿白刚刚靠近,就听对岸池边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她蹙了蹙眉,脚步一转,往那处靠近。
一个尖利败坏的女子声音愈发清晰。
“……全身都是泥,只知道玩,就是个废物!”
“你看看你,话也不说,又不会讨好陛下,分点荣宠……根本就是小主的拖累!”
“像你这样的,你看陛下还承认你是皇子吗?呸!”
鹿白停在一片灌木丛之后,眯眼去看,发现竟是一个宫女在骂一个小男孩。
那个男孩摸约九、十岁,正蹲在池塘边玩泥巴。模样生得颇好,肤色白净、安静孱弱。
任由宫女怎么谩骂,他都不予理睬,自娱自乐。
宫女气急败坏,扬起手就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极为响亮。
小男孩小脸一歪,痛苦地唔了一声,身子虚弱地晃了晃。
鹿白眉头紧皱。
这是发生了何事?未免也太过分了!
她刚迈出一步,墨竹就拉住了她,担忧地说:“郡主,您没认出来吗?”
墨竹一顿,压低声音道:“这个小男孩就是最不受宠的七皇子!”
鹿白一怔:“小七?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虽然婢子也不知道他怎会过得这么惨……”墨竹咬了咬唇,小声说,“但他只是宫女生下的孩子,那宫女有了龙嗣也只晋升为才人,就连陛下都忘记了他的存在,您就别出现了,万一沾染上什么麻烦……就让婢子来出面处理吧。”
她还没说完,小男孩就像突然支撑不住似的,倒在了地上。
他苍白的面容上出现一个清晰巴掌印,身子本就孱弱,现在似是要咽气,艰难地瑟缩着。
皇宫的小猫小狗都没这么可怜。
鹿白眸色一冷,径直大步走了出来。
小宫女警惕地看过来:“谁?!”
鹿白瞬间露出笑容,像是恰巧路过,柔柔道:“怎么回事呀?”
鹿白是整个皇宫的宠儿,走哪都被礼让三分。但同样的,她身份高贵,下层的奴婢们没资格直视她的容颜,每逢行礼都一直低着脑袋。
最多能在大型宫宴上远远地看一眼。
尤其是近年来,她连宫宴也不爱参加,更显得神秘。
平时奴才们碰见她时,除非她穿专门的郡主裙制,否则底层下人根本认不出来。
小宫女看她眼熟,但短时间内又想不起来,便把鹿白当成是某个臣子家的千金,松懈下来,笑道:
“奴婢是在替明才人教训蠢人呢,让姑娘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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