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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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消多时,这场宴会就已落幕。

    景殃豪掷千金,成功把花魁拿下。

    今晚一过,这消息就会流传遍整个京城,注定引起不小的轰动。

    众人有的选择回家,有的拥着别的美人进了厢房。

    气氛渐渐清冷下来。

    鹿白在雅间休息了片刻,出去寻找景殃。

    墨竹悄悄问:“郡主,您是在找景公子吗?”

    鹿白点头:“我想去道个谢。”

    景殃骨子里是有几分绅士体贴在的。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确实向大家解释了一个未及笄小姑娘出现在风月楼的原因。他还给她拿了帷帽,没让任何人认出自己来。

    她理应去道谢。

    鹿白躲开众人走到舞台后方,途径花魁的房间,发现景殃站在不近不远之处。

    他正在被诸多莺莺燕燕包围,笑意懒散而冷淡。姜尺素站在一群人的最前面,仰头看着他,面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欢喜。

    鹿白笑了笑说:“走,我们去找他。”

    她带着墨竹走过去,经过一个废纸篓,那副被烧毁的字就静静堆放在那儿。

    鹿白脚步顿住,深吸一口气折返回去,在一堆灰焚前蹲下身,伸手拨了拨。

    宣纸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但由于时间匆忙,还有零星碎屑没有处理好。

    乱七八糟丢在这里,也没人管它。

    在墨竹诧异的眼神中,鹿白拿起旁边的扫帚,认认真真把碎纸灰焚扫起来。

    墨竹小心地问:“郡主,您在干什么?”

    鹿白摇摇头,过了几秒,慢慢道:“看到没弄干净,随手打扫一下。”

    墨竹犹豫了下,担忧道:“郡主,刚才人多口杂的,万一被陛下知道您晚上来这里,会不会生气?陛下到底是您的父亲,总会忧心女儿的。”

    鹿白愣了一下。

    墨竹虽然心细,但到底是大大咧咧的姑娘,说出的那个词,让她回忆起了某些往事。

    她想起来,九年前,自己得知生父沦为千古叛徒、身死异乡的那一幕。

    年仅五岁的小女娃娃,自己的天一夕之间塌了下来。她强忍着没有哭,带着父亲最亲近的下人,跋山涉水去寻找。

    然而,战事纷乱,扑朔迷离,路上横尸遍野,护卫接连伤亡。

    最后仅剩她一个,毫无收获地返回京城,却差点死在茫茫雪地里。

    再然后,就是她心灰意冷地倒在回京路上。昏迷前,她看到偶然经过的明黄龙炮,用最后的力气抬起手,发出微弱的求生。

    鹿白醒来后,已经身处巍峨的皇都里。

    面对身穿龙袍这样尊贵的人,她第一反应就是:

    讨好他、活下去。

    后来,鹿白才知,那阵子正是京都动荡之时。昭和帝日夜操劳,乍然遇到一个小姑娘在困境之下艰难求生,忽然得到警醒和启发,把这看作是上天的在鼓励,于是把她救了起来。

    本来只是随手带回皇宫,谁知鹿白伶俐又乖巧,讨喜地超出想象。昭和帝龙心大悦,又始终无女,干脆大手一挥,认了她为义女,赐封郡主,待她如珠如宝。

    “郡主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墨竹还在碎碎念。

    鹿白抿了抿唇。

    那封血淋淋的叛国书,是钉在东郦朝历史上的耻辱。

    有些真相,她不能放弃寻找。

    她掏出火折子,点燃,丢尽废纸篓。

    宣纸碎屑被猩红的火舌悉数吞没,她低头看着这一切。火光跃动,热雾盈盈。

    终于,纸屑被烧了个干净。

    如果说,她抓住景殃这条重要的线索不肯放手,是想干什么?

    答案在此刻很清晰了。

    鹿白一点点攥紧拳头,自言自语着,声音轻颤坚定,似是在低低发誓:

    “我想要为一个很重要的人,平冤昭雪。”

    -

    景殃身边有姜尺素围着,鹿白根本插不上话。

    姜尺素正在撒娇:“景公子既然已经买了素素,为何还如此生疏?”

    景殃沉默了一瞬,笑着回答:“美人说得对,是得亲密些。”

    虽说如此,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姜尺素黑眸里波光流转。她手如柔荑,笑吟吟地攀上景殃的肩膀,在景殃退开一步前,把柔软的腰肢靠在他的臂弯前。

    景殃微微侧开身子,抬脚往前走。

    姜尺素却勾唇一抹笑来,把他的行为当作是默许,主动跟了上去。

    鹿白目睹这一幕,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景九爷当真好艳|福。

    客人们稀稀拉拉地往外走,看到小姑娘戴着帷帽出现在此,纷纷劝道:“小姑娘,你快回家吧,这个男人花心得很,你千万别被骗了!”

    鹿白乖巧地点头:“谢谢各位大哥提点。”

    谁骗谁还不好说呢。

    墨竹难得聪明一回:“郡主,景公子若想跟花魁亲近,肯定是要回房的。”

    鹿白:“说的不错。”

    两人径直去了四楼。

    提前带着花魁过来的景殃却不见人影。

    墨竹嘀咕道:“景公子肯定是在哪间房里,跟花魁亲热呢。”

    鹿白没有答话,专心致志的思忖道:“墨竹,我问你个问题。假如,你想吃糖,但糖在别人身上。不能被这个人知道的话,你怎么才能拿到糖呢?”

    墨竹理所当然道:“那就找点别的借口,接近他去拿糖呗。”

    鹿白赞同地点头。

    但是,景殃虽然浪荡爱玩,但并不太好糊弄。

    这次是她来道谢,所以顺理成章地缠着他。但下次呢?以后呢?

    她一味地来找他,肯定会露馅。

    鹿白思量着,得想个法子,让自己有光明正大来找他的理由。

    频繁去找一个人,能因为什么?

    还钱?还人情?有合作生意?

    “我有个爱吃糖的闺中好友,最近时常外出。”鹿白隐隐感觉脑海里有什么想法呼之欲出,“你说,到底什么原因,才会让一个女子才会频繁地去找一个男子呢?”

    墨竹一直都知道郡主有个神秘的好闺友,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那当然是因为她喜欢那个男子呀!”

    鹿白一怔:“你说什么?”

    墨竹道:“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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