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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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甚至连没长的心眼都跟着动了动,深觉这样的人若是不习武真是浪费了!

    苏余吸了下鼻子,声音闷闷地说:“唔,还是不了吧。”

    她学了也没什么用,容遐也不会容忍一个会武功的人和他离得那么近。

    好在石木也没有强求。

    是夜,骤雨未歇。

    苏余裹着石木的衣裳,带着潮湿的水汽瑟瑟发抖地推开门,就看到容遐坐在灯下。

    容遐的腿渐渐好起来了,最近出行已经不用轮椅。他今日一身白衣,身影高大,肩宽腿长,两指宽素色腰带勒出窄腰,黑发如瀑,金色面具覆面,安静无声抬眼时,宛如一把绷紧的出鞘冰剑。

    他坐着轮椅的时候,苏余因为想到缘由而心虚,他不需要轮椅之后,苏余看着他就觉得被他周身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苏余揽了揽衣裳,小声道:“哥哥,我回来了。”

    容遐却不应她的话,而是盯着她肩上的衣服,带着不同寻常的平静,问:“你身上的衣服是谁的?”

    潮湿的水汽,腐烂的草木,干净清新的青草香,现在又掺杂了别的东西,令人作呕!

    苏余呼吸一滞,突然有种山雨欲来的心慌感,她立刻脱下外衫拿在手里,搓着手指不安地说:“是……石木的,因为我太冷了,他就借给我先穿……”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出口,因为容遐没有再听,他已转身走去了内室。

    苏余茫然地捂着“咚咚”作响的心口,犹豫了一下,把石木的外衫叠好放着,然后回了榻边。

    榻上换上了柔软蓬松、宽大温暖的被子,厚厚的,软软的,像是云团一样,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扑上去打个滚儿。

    苏余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她浑身发冷,恨不得立刻倒下去睡死梦中。于是等到躺进柔软的被窝后,舒服地喟叹一声,很快进入了香甜的梦里,对外物无知无觉。

    深夜,在她不知道的院子里,漆黑的雨夜,万籁俱寂,只有呜咽的风声和雨滴落在青瓦上的脆响,容遐枪尖挑着一件破碎的衣裳,石木单膝跪在不远处,双手扶刀,嘴角挂着血迹,身形狼狈脸上青肿,眼睛却充满战意,在黑夜里发亮!

    他喘息片刻,待气息平稳,单手持刀,指尖轻轻拂过刀刃,身体绷成弓弦,瞅准时机,在一滴雨落到眼前时,立刻提刀前攻——

    石木身影如同鬼魅,在黑夜里穿梭只剩下虚影,及至他出现在容遐面前,那滴雨才轻轻地落在地上。

    滴雨落下的时间内,他们已过了数招,眨眼间胜负已分,石木隔着隔着数寸距离刀尖直指容遐咽喉,而容遐的枪尖已落在石木脖颈。

    容遐轻轻往下一压,红缨枪在石木脖颈上划出一条血线,石木双膝不受控制地下坠,整个人“砰”地一声重重跪在原地。

    石木倒在泥水里,有血迹顺着雨水浅浅散开,化成一朵朵漂亮的小花。

    他不顾身上的泥,在地上攀爬两步,不敢去伸手抓容遐干净的衣摆,却忍不住浑身颤栗激越邀战道:“殿下——”

    容遐空着的手中撑着一把伞,大雨如注在伞面溅起雨花,地面雨水汇成溪流,他却连鞋尖都是干干净净的。

    他未开口同石木交谈,而是枪尖一挑,那件破烂到不成样子的外衫被扔到石木面前。

    石木抓着外衫,目露茫然,过来好半天,他才想起,这是白日自己披在苏余身上的衣裳。

    只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容遐离开,一直屋檐下观战许久的柳白终于忍不住了,他大步踏至石木面前,单膝跪下,用冰凉的手用力捂住他颈侧浴血的伤口,骂道:“蠢货!”

    石木茫然。

    柳白怒其不争道:“殿下的人是你能随意接近的吗!不知死活!今日只是小惩大戒,再有下次,就等着我给你收尸吧!”

    石木却是眼睛一亮。

    他上一刻还沉浸在蓬勃的战意和懊恼中,以及难以置信的狂喜,正思考着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殿下再次和他对战,现在听到柳白这番话立刻如梦初醒,他挣扎着要起身。

    柳白摁着他的伤口,手指轻轻颤抖道:“别乱动,我带你去上药!”

    容遐对身后雨幕下发生一切毫不关心,他撑着伞缓缓走回门口,在廊下抖落伞上雨滴,缓缓地把伞收起靠在门边,然后起身推门。

    门推至一半,他神色忽然凝起。

    屋内,苏余裹着被子筛糠般抖着,她烧得糊涂,小声呜咽着,带着哭腔喊道:“你别走……”

    她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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