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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棠只身一人走出流连阁,楚云黎已在马车上等候多时,见她出来,忙从马车中露出身子来迎她:“婠婠,怎么样,他没有为难你吧,你还好吗?”孟晚棠神色有些空洞,好似被抽走了魂,又好似已然放空什么也未曾在她眸底留下。
躬身上了马车,孟晚棠才缓缓摇了摇头:“无事,都解决了。”
“那便好。”
楚云黎的声音很轻,直到她话音落下,马车内陷入了沉寂之中。
孟晚棠缓缓将视线移向窗外,方才顾渊沉哑的声音似乎还未能完全从耳边消散。
他红着眼,执拗地挡在她身前,他道:“婠婠,不要走。”
孟晚棠从未见过这样的顾渊,好似全身都紧绷着一根弦,只需她一个漫不经心的动作,或是一个轻飘飘的眼神,那根弦便会彻底断掉一般。
但,怎会呢?
如若他当真对她有丝毫的在意,那些伤人的话语,为何会从他口中说出,那些独留她一人去面对之事,为何会次次责怪她。
还有那些他曾答应过她的事。
孟晚棠并没有给顾渊任何回应,她执意要走,也不愿再被他留下。
那句道歉的话语从他口中似乎很难说出,但他仍是艰难地开了口:“婠婠,我错了,是我不对,你能不能别走。”
从不会向她低头的顾渊,头一次对她卑微乞求,她忽的觉得很可笑,也很疑惑。
临走前,顾渊似是还未能放下,想抓紧她,却又被她冷漠的眼神止住了动作,声音已是微不可闻:“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她说:“好聚好散吧,顾子奕,莫要再纠缠了。”
孟晚棠不知顾渊如今的挽留是带着怎样的心情,他又是为何要这般挽留她。
但她了解顾渊的性子,他骨子里带着的那股倨傲不会让他再度低头。
如此,他们便是真的结束了吧。
孟晚棠在玉祁将军府上安然度过了三日,不仅再无人来打搅她,流连阁拍卖所得的银票也顺利送到了府上。
银票上印有顾渊的落款,他既将银票送到了她手上,自然也是意识到他们之间该画上句号了,终也放手了。
孟晚棠心底是空洞的,好似在心里住了好些年的那个人,突有一日就这般从她心里消失,往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但她也忽的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不必再操心着那些琐碎小事有哪一件漏做了,也不必挂念着那个久未归家的人是否也同她一样在思念着她,不必再去想自己要如何谨小慎微地维护着这段她自认为难能可贵的姻缘。
也不必再爱他了。
一切准备妥当后,孟晚棠也打算出发前往华南了。
这一去便不知何为归期,楚云黎站在马车旁哭得双眼通红:“婠婠,你得给我写信,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莫要委屈自己,若有什么需要便告诉我,别一个人硬撑着知道吗?”
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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