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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春宵。

    孟晚棠醒来之时,身侧已是没了人,那一侧被褥下冰凉一片,也不知顾渊是何时离去的,这个时辰他当时已在北镇抚司办公了。

    身子有些酸软,孟晚棠懒懒地翻了个身,屋外的丫鬟听闻了动静,这便出声道:“夫人,您醒了吗,奴婢伺候您起身。”

    孟晚棠伸手将敞开了些许的衣襟拉上,遮挡住了锁骨周围一片青红印记,这才轻声应下:“进来吧。”

    昨日到底是没和顾渊谈上什么正经事,但孟晚棠还记得,顾渊称霓裳为一枚棋子。

    到西院之前,因着念及顾渊的解释,孟晚棠倒是觉得自己昨日那副抵触的态度的确有些不应该了,虽是未对霓裳说什么刻薄的重话,但她心里的确是带了些敌意的。

    可当孟晚棠转角步入西院时,却叫眼前一幕给惊愣住了。

    霓裳正忙碌在庭院内规划好的一片空旷的土地前,一旁两名丫鬟正跟在她身后,待到她在土壤里挖开一个洞来,丫鬟便伸手抵上一株苗去。

    孟晚棠眉心猛地跳了一下,一时间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大步上前便厉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丫鬟闻见声音一下便听出是孟晚棠,霎时慌了神起身垂头就一副惶恐的模样。

    霓裳后知后觉转过头来,瞧见孟晚棠又如昨日一般露出娇憨的笑:“夫人,你怎来了,我想着院子里空荡荡的,这便让下人准备了些花苗,这会正在栽种呢。”

    霓裳眸光晶亮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天真懵懂的小姑娘,不谙世事,欣喜十足。

    孟晚棠深吸一口气,很难不沉下脸色,这便也没有刻意缓和,直接侧头朝两名丫鬟道:“难道此前我未曾吩咐过这片地留着开春我要种荔枝吗?”

    去年夏季顾渊带了些荔枝回来,那玩意稀奇,以往孟晚棠在永乐侯府时,也不是年年能吃得上的。

    倒是那次顾渊提及若是孟晚棠喜欢,他也可弄来一批荔枝苗,来年春季种下,以后便能年年吃上荔枝了。

    孟晚棠当知荔枝种植不易,但既能弄来幼苗,她也乐得尝试,即使失败了也无妨,这便将西院这片地给空了出来,一直等着来年顾渊将苗给弄回来。

    这事,府上自是人人都知晓的,因着春季来临,虽是没得机会向顾渊询问那批苗何时能送到,但孟晚棠也早早命人开始打理这片地,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所以丫鬟才惶恐不已,两人面面相觑,俨然感觉到孟晚棠的愠怒,不知要如何应答才好。

    霓裳这便小声惊呼一声,上前半步解释道:“因着夫人说,一切自便,有什么需要便吩咐下去,我这便想着,这片地也应当是让我随意种植,不知夫人已另行安排了地种植荔枝,这才叫她们这般去做,夫人莫要发怒。”

    孟晚棠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霓裳,何来的客人会在住进别人家的头一日,就在院中的土地里种上植物,屋子给她住,莫不是地也给她种了。

    她当真是觉得荒唐至极。

    而跟前两名丫鬟见霓裳帮着说话,忙不迭认错道:“奴婢知错,还请夫人恕罪!”

    孟晚棠是鲜少为难下人的,她性子随和,向来是不会因着下人做错一些小事而降罪。

    可这算小事吗?

    孟晚棠忽的有些不知怎么开口,终是动了动唇,抬手挥退了两名丫鬟:“你们先下去吧。”

    待到院中仅剩两人,霓裳垂眸搅了搅手指,一副态度乖顺诚恳的模样先一步开了口:“夫人,我不知你并未准备其他地势种荔枝,多有得罪,待会我便将这些苗给移除了,你莫要同我置气可好?”

    仿佛在说,如若再生气,那便真是有些小气了。

    孟晚棠多看了霓裳两眼,真单纯还是假天真似乎并不那么重要了,她顺了口气息,抚平了心绪,摆了摆手淡漠道:“罢了,既是种下了,也莫要再折腾了。”

    霓裳很快露了笑,见孟晚棠抬腿往院中走去,她也忙不迭跟了上去,嘴里还念叨着:“夫人真是宽厚,多谢夫人,不过此事的确是霓裳做得不妥,霓裳略懂调制香精,若夫人不嫌弃,让霓裳挑一款适合夫人的香精,赠予夫人当作赔礼可好?”

    孟晚棠闻言停下了步子微微挑了下眉梢,这倒是她感兴趣的话题,这便松口道:“你会调制香精?”

    霓裳见引起了孟晚棠的注意,连连点头,而后又小心翼翼地动着鼻尖嗅了嗅,全然不觉自己接下来的话有什么不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道:“昨日我便注意到了,若我没有闻错,夫人现今用的香,应当是我去年的得意之作,我为它命名为,入梦。”

    孟晚棠一愣,心尖那根埋藏已久的针,不知为何,在此刻忽的又将她轻扎了一下。

    不待她思绪清明,霓裳又轻声补了一句:“为答谢顾大人的救助,上个月我便赠了他一盒一模一样的香精,就是夫人身上这个味道。”

    至此,在孟晚棠错愣的神色中,她清楚地看到,霓裳道完这话后,眸底划过的一丝叫人不易察觉的狡黠。

    主院内的一名丫鬟垂着头快步朝厨房的方向走去,脚下步子匆忙,好似要赶着做什么大事一般。

    路途撞见一小厮,唤住她不由问道:“小兰姐姐今个儿怎这般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干什么?”

    紧抿着双唇憋了一路的丫鬟终是忍不住心头的话,狠狠咽了口唾沫,凑近小厮压低了声音道:“去厨房,夫人吩咐我,把这盒香精扔到柴火堆里去烧干净。”

    小厮一听,瞪大了眼,果真在丫鬟手中瞧见了一个外包装精致的小盒,仔细一闻,还能闻见淡雅的清香,他认得这香精:“这不是此前大人送给夫人的,夫人当时还欣喜得不行,怎如今要送去烧了!”

    丫鬟警惕地看了眼四周,随后摇了摇头:“夫人今晨自西院回来便心情不佳,将自己关在屋中一上午,而后便命我前去烧了香精,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说不定……”

    “说不定是昨日来的那个女人搞的鬼!”

    “嘘!”丫鬟惶恐不已,两人在此背议主子就已是大不敬了,她忙不迭拍了拍小厮,“行了,忙你的去吧,这事莫要同人说起,叫夫人知晓了,定饶不了我,快走吧。”

    说完,丫鬟拿着手中的盒子,再次朝着厨房快步走去了。

    到底是不知怎的走漏了风声。

    不过短短半日,府邸中便将她焚烧香精一事给悄然传了个遍。

    其中缘由无人知晓,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直到这些小道消息终是传到了孟晚棠耳中:“是谁带头在府上散布谣言胡乱嚼舌根的?”

    清冷的嗓音带着令人感到压迫十足的气场,即使孟晚棠长着一张没有丝毫戾气的温婉面容,此刻也仅是淡着一双眸子缓缓扫过视线,但仍叫在场的人感觉到了她威严的怒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眼前鸦雀无声,一个比一个将头垂得更低,这才纷纷意识到,此次事情非同小可,全然不是从前那般犯了点小错,主子一笑而过便罢了。

    可越是这样,下人们便越是觉得,事情兴许真的如同他们猜测的那般,否则孟晚棠怎会如此兴师动众。

    孟晚棠沉着脸站在一众下人前面,无人应答,她也一言不发,气氛凝滞在此。

    她也不知自己怎会发如此大火,散布谣言一事虽也是绝不可姑息,但换作以往,她柔和的性子断然不会如此刻一般像个一点就炸的炮仗。

    嫁来顾府这一年,她变了许多。

    家中生变,原本无忧无虑的她,自娇养的小姐成了顾渊的妻子,家中大小事务皆需经由她手,以往从未做过之事也得一一学着去做。

    至此她才明白,原来当起一个家竟是有如此多繁杂之事要做,懵懂的少女在极短的时间内便逼迫着自己努力去适应这一切,如今也算是得心应手了。

    如此,怎会没有改变。

    孟晚棠重重叹了口气,忽的觉得有些迷茫,抬手招来了一旁的管家,方才眸中的锐利之色也逐渐淡了去:“既是无人承认,那便一并责罚,每人罚一半月钱,若再有下次,便逐出府中,我再换一批下人便是。”

    底下的下人们身子一颤,听着那一半月钱的惩罚,心尖尖都在发颤,当真是肉疼,但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在场的每一人,或多或少都在这事上掺和了几句,若真要查起来,一个都跑不掉,一半月钱已是最轻的责罚了。

    管家在一旁冷汗直冒,躬下了身子,正要应声,院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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