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春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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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在做什么?”秦岫看向他,脸上带上笑容,“做燕支呢。”
“我可以帮忙吗?”他像是很期待能帮上的样子。
秦岫笑盈盈地,一手拿着卷起的书,一手抵在窗台撑着颧骨,闻言又微微起身,指尖指向地上的花篮,“那就把花瓣挑一挑,挑出颜色最红最艳的,去蒂,去白。”
内堂中花香四溢,谢昀看她素手纤纤,指甲盖颗颗圆润泛着粉,脸上笑容姣姣,恍惚见着花中仙,垂眸敛下视线走到花篮前蹲下择花。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秦岫看着他忽然问。
“熙春,贾熙春。”谢昀道。借了贾清翊的姓氏,熙春则是他的字。
“怎么像个女孩子似的。”秦岫下意识呢喃,谢昀听见了抬起头笑容灿烂,“怎么会像女孩子。”
秦岫乍然因他的笑容晃了神。若不看那一双浓眉与线条分明的轮廓,单看五官确实雌雄难辨。
“你的父母将你生得真是好看呢。”
“那也不是女孩子。”
秦岫笑了笑,只是说那“熙春”二字像女孩子罢了,竟这样介意。
收回视线,继续看书。
谢昀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只觉眼前人此时身上的清冷气淡了,多了些懒散。混着浓郁的花香,略让人头晕目眩。
垂下眼帘,手中花瓣柔软地蹭着他的指腹,香气止不住往鼻腔里钻。柔软的触感,像是昨日握住那细腕时一样。
内堂中静默了一会儿功夫,秦岫的声音又响起,“昨日伤得可严重?”
谢昀抬起头,却见她的面庞被半卷的书挡了大半。她并未看他,只是随意地一问。
“不严重,但是很疼。昨日大夫给了一些伤药,今日还觉得疼。”
他话落,秦岫遮着脸的书本放了下来,目光落在他脸上。
“那几个是京畿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但也就斗鸡走狗,四处瞎混罢了,你怎得惹到他们动手打人呢?”
“我也不知如何惹了他们。姐姐,他们还会来找我麻烦吗?”谢昀忧虑又不安地看着秦岫。
秦岫便想起昨日见他时的那副可怜模样,心生怜爱,声音都柔了好几度,“他们不会来我这儿闹事的,不必害怕。”
“好。”谢昀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
晓妆与阿芽忙完堂中的事来内堂,就见谢昀蹲在花篮旁择花。
“夫人,可有奴婢们需要做的?”阿芽问。
“去将昨日的草木灰水滤出来,一定要滤干净。”秦岫吩咐后,晓妆与阿芽又离开。
蹲了半个时辰,谢昀站起身,“姐姐,我分好了。”
秦岫看向花篮里挑选出的花瓣,挑得很细心,遂放下书,“坐会儿吧。”话落要起身,谢昀却是走到了她身前,“我身上好香,姐姐闻闻。”
修长而指节分明,可见一些青筋的手伸到秦岫眼前,黛色的衣袖露出一截玉色的腕骨,拢着满袖的香气。突如其来,让秦岫惊了一晌。
抬眸,眼前的少年双眸如星,笑颜纯净,眼尾的小痣又给了他几分妖异。
“嗯,很香。”秦岫应。思绪有些被晃到。
“我还有什么可以帮姐姐的吗?”谢昀收回手,目光落在秦岫脸上看她晃神的模样。
秦岫正要说话,谢昀忽又俯身凑得更近,似是在她额顶的发间嗅了嗅,“姐姐也香吗?”
他轻声问。秦岫微抬的目光落在他白皙的颈间,领口敞开了些露出雕琢般的一小片锁骨,说话时喉结随着吐字微微耸动。
“姐姐没有我香。”头顶再次传来谢昀的声音。
秦岫觉得他不像个落难的孩子,像是雕琢打磨过的上好的白玉,还带着香气。
“姐姐?”谢昀不知何时已经看着秦岫,“姐姐在想什么?”
秦岫回神,目光与谢昀相视,微微侧开,“熙春,你靠得太近了。”
谢昀顿时后退,神色有些无措,“我只是觉得整个内堂都很香,好奇姐姐会不会也变香。我有些唐突了。”
秦岫目光落到他脸上,看到一脸的天真无邪,未做计较,拎起那择好的花瓣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谢昀,“你蹲着挑了好一会儿了,既然伤还疼就好好歇歇,不急着做事。”
谢昀看着她,“好的,都听姐姐的。”
他看着她时眉眼总是带着笑,偏又生得俊秀漂亮得很,晃人心神。那一双凤眼,看谁都勾人,更不论带着笑眼里只有一人的时候。
秦岫收回视线,掀开帘子去了后院。
“晓妆,阿芽。”
“来了!来了!”阿芽从后门口跑了过来,围着围裙擦了擦手,“夫人,您要的草木灰水奴婢们过滤的很干净了。”
“将这些清洗一下,放入草木灰水里小火熬煮。”秦岫递上手中的提篮。
“夫人,中午回府吗?”此时,早晨过半,再忙活一个多时辰便该是午膳的时候了,阿芽接过提篮,问了一句。
秦岫一时未答。
昨日傍晚的事始终如鲠在喉,如刺在心。她此时不想回去。
阿芽不知昨日的事,她昨日回府时已是较晚。但此时见秦岫不欲回答,提着竹篮打算先去办事,“夫人,奴婢去蒸花。”
“不回去了。”秦岫答道,“将这些事收拾得差不多了再回府吧。”
“好的,夫人。”阿芽应,转身离开。秦岫又与她道:“忙活了一早上了,同晓妆将手中的事做完都歇歇吧。确实也快到午膳的时候了,想想午膳吃什么。”
阿芽回头,俏丽的脸蛋惊喜得有些泛红,“好的,夫人!”
秦岫不由得也跟着笑起来。
谢昀靠在窗棂旁的阴影里,听着院中的声音,唇边带笑,“姐姐真是奇怪呢,一早就来中午也不回去。”
踏出阴影,谢昀站到窗棂前。院里的秦岫一转身就见他站在窗棂后,一张笑颜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