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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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文,速来看看殿下的伤势。殿下怎么会站在窗外,都怪臣不好,臣不知道是殿下。”

    夏寒青慌里慌张地解释,心疼地瞧着他肩头上明晃晃的血洞,恨不得这飞镖射在自己身上。

    “殿下,都是臣的错。”

    他抱着萧则绪,让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倚着自己。

    陆修文上前,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肩膀上的衣衫,那枚飞镖还嵌在萧则绪的肩头。

    他拎着药箱,着手处理萧则绪的伤口。

    “殿下,忍一下,臣把飞镖□□。”

    萧则绪闭着眼睛,疼得直掉眼泪,看在夏寒青眼里,愈发地愧疚难安,捏着衣袖不断帮他擦着眼泪。

    “好在伤口不是很深。”

    陆修文舒了一口气,再三叮嘱了伤口不得沾水,还要日日换药。

    “再开几贴消炎的药,将军差人抓药去吧。”

    夏寒青一一记下。

    迅速派了人去抓药、熬药。

    萧则绪皱着眉头,肩膀被缠上绷带,扯了扯嘴角,不会又要喝药吧?

    孤都要变成药罐子了!

    他忽然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徐绥,那厮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那双狐狸眼,似乎要穿透他看穿什么。

    萧则绪哼哼两声,转身搂住夏寒青的脖子,将头靠在他身上蹭了蹭。

    “相公,我疼。”

    “要不殿下咬臣一口。”

    夏寒青把他的手递了过来。

    萧则绪摇了摇头,“相公会疼的。”

    夏寒青更是羞愧难当。

    “要不殿下罚臣跪一个时辰给殿下赔罪?”

    萧则绪继续摇摇头,拢好带血的衣衫,抱起地上被徐缙踩脏的绣球,然而徐缙踩着绣球不放,萧则绪抱了半天没拿动。

    他只能求助地看向夏寒青,怯懦出声,“相公。”

    “徐缙!”

    徐缙这才冷哼一声,把脚拿开。

    萧则绪像是被徐缙吓到一样,抱着绣球瑟缩地躲在夏寒青身侧。

    徐缙冷哼一声,“一个花瓶,难怪斗不过肃王端王,被圈禁三年。”

    徐绥却笑眯眯道:“徐缙,不可放肆,殿下可不是什么花瓶,他聪明着呢。”

    陆修文难得开口,“殿下心思纯净,徐缙你胡言乱语什么呢。”

    夏寒青握着萧则绪的手试着安慰他,轻轻在伤口处吹了吹。

    “吹一吹就不疼了。”

    清清凉凉的风吹得萧则绪肩头痒痒的。

    但这件事倒是提醒了夏寒青,他忽然朝陆修文道:“殿下的痴病可能治好?”

    陆修文摇了摇头。

    “此乃毒素积压大脑所致,下臣医术不精,不敢妄自动手。况且……”

    他顿了顿,“若是殿下好了,将军你……”

    陆修文没有接着往下说,夏寒青握着萧则绪手指的力道突然加重。

    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若是殿下好了,是不是会像断了线的风筝离开将军府,扶摇直上九万里?

    但……

    他望了萧则绪一眼,“殿下是九天翱翔的鹰,我又怎能做禁锢他的风筝线。”

    他更希望殿下再如七年前一般比肩日月,而非困于小小的将军府。

    萧则绪一愣。

    夏寒青这个人……果然很怪!

    他扭头抱住夏寒青软糯糯喊了一声“相公。”

    “臣在!”

    萧则绪突然扬起一个笑脸,这个笑如冬日暖阳般涌入夏寒青心底,化开了千年寒冰。

    只是笑容却在看到江陵端来的那一碗药后戛然而止。

    孤不吃药!

    夏寒青端着药碗,吹凉勺上的药汁儿,连哄带骗,“殿下,是甜的,真的是甜的,你尝尝?”

    孤不信!

    夏寒青哄骗傻子。

    他猛地摇了摇头,转身要跑,却被夏寒青死死揪着手腕,无处可逃。

    眼看着那药要进他嘴边,萧则绪眼睛一闭视死如归。

    又苦又臭又腥,呕~

    不等他要吐,一块儿沾着白糖的蜜饯塞进了嘴边,酸酸甜甜的黄杏干,将舌尖的苦通通压了下去。

    “甜吗?”

    “甜,不,不甜……”

    夏寒青捏着他的下巴一勺子药送了进去,下巴往上猛地一抬,萧则绪口里不想喝的药咕噜一下咽了下去。

    夏寒青!

    孤不会放过你的。

    “唔……”

    这次塞进来的是一块奶糖,在舌尖化开,一直甜到喉咙里。

    孤勉强可以饶你狗命!

    没等他回过神来,夏寒青又一勺子药灌到他嘴里,动作可谓是有些粗暴。

    但是不粗暴萧则绪是绝对不会喝药的,夏寒青早就掌握了喂药的正确方式。

    夏寒青!孤要杀了你。

    好不容易一碗药见底,萧则绪被他折磨得三魂丢了两魂,眼泪直流。

    这眼泪可不是他怕了夏寒青,是被那药苦的舌尖发麻导致的生理眼泪。

    他见夏寒青松开,麻溜地儿地抱着球跑出了书房,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夏寒青。

    “殿下?”夏寒青试图挽留。

    可萧则绪跑得飞快。

    陆修文噗嗤一笑。

    “殿下真是怕了将军。”

    徐缙已经惊得说不出来,瞪着俩眼珠子空空地看着那药碗。

    将军何时给人这么喂过药,他们在军队时便是削骨剔肉也没人喊一句疼,偏偏这花瓶喝完药都哭得眼角通红。

    真是娇弱!

    萧则绪直跑出书房几里远,才舒了一口气,夏寒青果真恐怖如斯。

    难怪西北边关夏寒青的名号能吓哭小孩子。

    “殿下?这是怎么了?”

    萧则绪一抬眼正好看到融雪在花园子里晃悠。

    他哪里敢说自己偷听夏寒青讲话被戳了一刀子,又被夏寒青按着灌了一肚子的药,怪丢人的。

    “无事。”

    “先前让你瞧夏寒青的腿,你觉得如何?”

    “殿下,奴家又不是火眼金睛,透着裤子都能瞧见伤势,您得把他的裤子扒下来才行。”

    “行,孤晚上就把他扒……什么?”

    萧则绪猛地回过神来,当下怒道:“你自己去扒!”

    “奴家不敢!”

    “孤也不敢!”

    夏寒青恐怖如斯。

    “奴家有一味药,无色无味,喝下去他半个时辰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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