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阳的雨(十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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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兔子的生命力很顽强。我们那天确实是从山上摔下来了。但没有死。
虽说都各自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但相比起脆弱的人类,果然还是夜兔的身体更加强壮一点。
——这大概就是现实版的超级赛○人吧。
毕竟那可是将近70米的高度,相当于人类社会的20层楼。
我的一只脚在落地的途中因为强行更换姿势而扭到了,情急之下去撑地保持平衡时又戳伤了小拇指。
高空落地所带来的冲击力,让我的喉咙里充满了铁锈的味道,只感觉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一时恐怕连蹦跶着走路都费劲儿。
而比我更惨的是神威。
他的兔子腿断了,物理意义上的。
至于手臂,则是跟我一样,因为落地时的姿势不对而导致了脱臼。
我移动尚还能动的那只腿,一点一点的朝他挪了过去,咬着牙,硬生生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还没死吧?”我说。一张嘴就感觉自己能呕出一滩血,连忙闭上嘴压了压,等这个劲儿过去后才继续道,“说好的不负责给我收尸,意思原来是让我来给你收尸啊?”
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就不吭声了。
就这样静等了几秒钟,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迎来人生中对象不是老爹的第一场葬礼的时候,手底下终于响起了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
“……少啰嗦……”
神威说,又急又重地喘了几口气,半闭起来的蓝眼睛让他看起来很虚弱:“我还……没死呢……”
“这样啊。”
我顿了顿,想起下落时被拉入的那个怀抱,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出于某种奇妙的心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手帮他把脸上沾到的尘土给拂去了。
和之前每次靠近时动作幅度都很大的表现不同,这次的神威显然没有力气再做出反应,只是在轻促的喘息途中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很快又合上了。
“你真的没死吗?”
我皱起眉,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我在邻居家的电视里看到过的,那些快要死掉的人在临死之前都和你现在一样,呼吸又少又快欸。”
“……”
神威的喘息声很明显的停顿了一秒。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太阳穴的位置轻轻地抽动了几下,似乎是咬着牙对我说道:“你听……听错了!”
“哪有听错?”我很不服气,当即鼓起脸反驳,“你的呼吸声明明就是很快啊!”
“……”
神威放缓了呼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的意思是……电视里,听错了……”
“哦——”
我说,对他这种突如其来的自尊心感到很莫名其妙,于是决定不跟他多计较,当即放弃了这个话题,扭头说道:“所以你还站得起来吗,要不要我来帮你包扎一下?你的这条腿——”
看起来也太糟糕了。
我看着他此刻呈现诡异扭曲弧度的右腿,停顿了一下,还是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换了语气对他说道:“果然还是包扎一下吧。”
“……你会吗?”
听到我的话,正试图平复自己呼吸的神威顿时投来了疑惑的眼神。显然不太信任我。
“放心好啦。”我拍拍自己的胸脯,自信满满地表示,“我可是看过医生电视剧的!”
神威:“……”
神威:“……所以果然还是不会吧?!喂你不要过来——”
我充耳不闻,将他放倒在平地上,无视掉他惊恐的目光,低头开始在自己身上寻找可以“做手术”的东西。
“绷带,绷带……没有啊。总之要先固定一下才可以,不然站起来会很痛的。”
我说着,从自己胸前的衣服里掏出了那一大把摘给母亲的野花。
在经过爬山、掉崖、求生、再掉崖等一系列惊心动魄的遭遇以后,原本色泽鲜艳充满生机的花朵也已经被折腾的不成样子,不管是花叶还是根茎都折断了很多。
当然了,可能也跟我保管不当有关系。
不过这种样子也根本没法送人了啊。
我感慨了一下,没有多想,便果断将上面的布条拆了下来,随手把散成根的花束丢到了一边。
这种东西随时可以过来再采,现在最重要的显然是神威的伤。
「所有事物都不及活着的人珍贵」,是我从小到大一贯的准则。
不过有人似乎并不理解这一点。
就在我低头专心帮他固定伤到的右腿时,头顶上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喂。”
神威说。
听语气似乎是叫在我。于是我回以了一个十分不走心的“嗯?”
空气里沉默了两秒钟。
过了一会儿,神威重新开口道:“你的花……不要了吗?要不还是用我的吧……”
他说着,将唯一可以活动的那只手伸进了自己的前襟里。
我抬起眼睛看去,只见那三朵叫不上名字的花被好好的包裹在布帕里,其中一朵的花瓣上微微有了些压痕,但总体还是非常漂亮,跟一个小时前刚刚被摘下来时的样子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这不是保存的很好吗,为什么要给我啊。”
我说,不解地看着他将花朵连同外间的布帕一起递了过来。
“用我的东西来包扎我……这样会比较好吧。”
神威说着,轻轻地别开了眼睛,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略微有些催促道:“拿去就好了,你的花不是打算带回去送给伯母吗?”
“可你的不也一样吗?”
我更不解了,伸手将他的手推了回去,提醒他道:“而且我现在给你包扎的东西本来也是你的欸,分的那么清楚做什么?”他好奇怪。
“……”
神威沉默了一下,攥着那三朵漂亮的花没有动。
“快点收回去啦。”我说,“这可是你妈妈最喜欢的花哦。生病的人看到喜欢的东西,心情一定会变好的吧?说不定心情好了以后,病也会跟着痊愈了呢!”
“……哪有那么容易啊。”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了神威的心里,在犹豫了一下以后,他最终还是将手收了回来。花朵连同包裹的布帕一起被放回了前胸的斜襟里。
然后就躺平不动了。
因为病人的主动配合,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包扎手术”可以说进行的十分顺利,没过一会儿就完成了。
果然还是动不了的兔子比能动能跳的兔子更可爱。
我拍拍手,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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