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阳的雨(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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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神乐开始学习走路的这件事,最开始我还是从母亲那里知道的。大人们的社交圈子往往都很奇妙,虽然母亲平日里一副很少出门的样子,可在我提起过神威家里的情况以后,她便对此表现出了十分上心的姿态,常常让我关照对方。
从她八风不动的表情里,我什么都没看出来,如果不是无意间在与母亲的对话中得知了江华的名字,那么我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发现,他们之间其实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对彼此一无所知。
不是经常会有那种情况吗?乍看之下没什么交集的两个人、实际却已经相识很久。
这是只在成年人的社会里才会出现的,独有的社交文化。
“虽然如此,但也仅限于‘听说过’而已。”
当时的母亲这样跟我说:“那家的父亲与你父亲相识,我也是偶然间才想起他曾经说到过对方的事,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什么缘分,一起抛妻弃子离家出走的缘分吗?”
我如此回答,对母亲话语里流露出的怀念有些不以为然。
不管是他的父亲也好,我的父亲也好,这种一年到头压根见不到人影,再过几年就会彻底被大脑当作垃圾从记忆里清扫出去的家伙,并不能勾起我太多的伤感。
比起他们,我宁愿将精力用在“今天中午吃什么”、又或者是“明天玩什么好呢”,这种看起来也同样毫无意义的思考上。
虽说大家都没有什么意义,但这其中的意义却是不同的。
我是这样认为的。
只不过说出来的话,这世上应该没什么人能听懂。
就像是我会坦然承认自己不理解神威一样,寄希望于别人能理解自己的想法本身就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我对这样的事或许会有兴趣,但却没有什么需求。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还不如眼前神乐到底什么时候能学会走路来的重要。
“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噢。”
母亲说着,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千岁九个多月的时候就可以站起来了呢,这孩子现在也有八个月了……应该差不多了吧。”
“那我是什么时候学会说话的?”
我两只手捧脸,坐在桌子后面晃着腿,好奇地注视着床上那个摇摇晃晃的小身影:“神乐什么时候才可以叫姐姐呢?”
“最起码要一岁左右吧。”母亲说,她似乎是想了想,回忆着道,“不过千岁在这个时候已经会含糊地喊妈妈了……是很聪明的孩子呢。”
那当然啦。
我骄傲地挺了挺胸。
然而小孩子的协调性还不是很好,即使是夜兔,在这个阶段超前发育的也只有肌肉的力量。没过一会儿,因没人干扰而正开心地朝前探出小脚丫的神乐便“啪叽”一下,摇晃着栽倒下去,叽里咕噜和被子滚做一团。
短短的小手在空气里挥舞了几下,没能摸到什么可以让她借力的东西,顿时不满地啊啊叫了起来。
“好噢,不哭不哭噢。”
我从椅子上跳下去,走上前将陷进白色被子里的红团子挖了出来,对着那张与神威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七十的脸柔声哄了几句,实在是有些纳闷:“我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怎么完全不哭的啊。
亏我还想在长辈面前展示一下自己身为年长者的沉稳。
“毕竟是夜兔,跟普通的人类小孩比起来要结实很多,所以不怎么痛吧。”
母亲显然对这种事很有经验,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也跟着站了起来,轻手轻脚地从我怀里将小小的神乐接了过去,手法熟练地抱在胸前晃了晃。
很快,对方就在这样的安抚中咯咯笑了起来。像只无忧无虑的小章鱼一样,紧紧扒在母亲前襟,愉快的从嘴里吐起了泡泡。
就这么玩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刚刚离开独自去打水的神威就回来了。
他的身上还带着没干透的水迹,袖口与前胸湿了一片。但好在是夏天,这种程度的湿度不一会儿就会消散下去。
我看着他先是规规矩矩的跟我母亲问了好,随即有些拘谨地坐在了餐桌旁边的椅子上,一副完全不打算告辞的模样,不禁有些好奇地道:“你现在不回去吗?”
事先说明,我这不是在赶客。
他母亲的身体情况一直不太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具体是哪种不好,我有点说不上来。
在对方苍白的面容上,我可以隐隐感知到有什么东西在流逝,真要形容的话,就像是穿过掌心的水,你能够知道它真实的存在于那里,可收拢手指却什么也抓不住。
我不知道神威有没有感受到这一点,但他对于自己母亲的病情一直非常上心,平日里除了必要的外出以外,他几乎很少会出门,即使是偶尔的玩耍,时间地点也往往都把控严格,不是买菜顺便就是在他家附近,基本没有什么例外。
因此我才会觉得奇怪。
“千岁。”
并不知道我所想的母亲语含警告的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没事的,伯母。”神威说,“千岁大概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说嘛。
我点点头,对他能够理解这一点而颇感欣慰。
“神威君是有什么事情吗?”
比起我来,母亲显然从他的异常中看出了更多,于是温和地说道:“如果是可以帮上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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