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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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陶岭也说了两句让她早些歇息等语,便带了执事人去了。第二日姜严著在家休息了一天,再过一日即是马考,上午马射,下午马枪。
马射与前日步射的规则相似,只是换成了人形靶,距离也拉长到二十丈,仍是左右各五个靶。
姜严著又以最快的速度,全中靶心,潇洒完试。
到下午马枪,考的是马上枪术,枪法考点仅有刺、挑、点、缠、拨这五点。这些对她亦不是难事,依旧满分完成。另一边姞项玉也有惊无险的通过了马考。
马考完成后,需要各自填写军队意向,姜严著叫上姞项玉,一同填了燕东军。
一日后格斗会根据意向,和射考马考的分数排对战场次,当日会再淘汰一部分人,到械斗则是为了排出三甲,所以事实上只参加完格斗,就算是通过武举了。
通过马考进入格斗场的有女将五十一人,男将四十三人,按照赛制,最终选取女将二十人,男将三十人,共五十人作为武举进士。
姜严著虽一路过关斩将最终排在女将榜首,但她见有如此多优秀的女将,由于倾斜的赛制被淘汰,心中大为不快,结束后一脸阴沉地走出了格斗场。
到械斗这日,姜严著也无心前去看热闹,带了两个执事人来到集市闲逛,想着不日就要离京回蓟州,需得带些土仪。
刚买了些东西,见到迎面走来一人,圆脸浓眉,正是回京路上替她解围的蜀军同袍妘花广。
她也看见了姜严著,赶忙上前问道:“我好容易轮休,正要去械斗场观战,怎么在这里遇见了前辈?”
姜严著笑道:“械斗我不去了,格斗已完,过些日子我就要往燕东军去报道了。”
妘花广听了颇为失望:“我还盼着能在禁军见到前辈,还有很多事想请教。”
姜严著问什么事,她踌躇半晌,欲言又止。正好晌午刚过,姜严著吩咐执事人带了东西回去,便同妘花广一起就近往飞云阁吃茶点心。
她们两人在二层阁楼坐了,妘花广喝着茶,想了半日问道:“我听说前辈曾进过督察营,所以,想问问当时是怎么回事。”
姜严著看着她,微笑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和我提起过三年前,为什么如此关心这件事呢?”
妘花广并未回答,只是低头喝茶。
姜严著又说道:“这件事很多人好奇,各营里也常有议论,但事关机密我不能透露。我只能说,当时情况实属无奈之举。”
妘花广听了仍低头沉思,忽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清脆的茶壶落地的声音,又听一个男人骂道:“拿这样茶壶来招待,是看不起你林大爷吗?”
她二人循声看过去,见是一个形容猥琐的男人,妘花广惊呼:“竟然是他!”
姜严著忙问:“谁?”
“林姜兴。”
“这个时间,他应该在械斗场上,怎么在这里喝茶?”
妘花广冷笑一声:“妫尚书的公子,何须亲自上场,听说已内定了武状元,马上是我的顶头上司了。”她说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赶忙站起来道:“坏了,前辈,我答应中尉去看武考前给他家里带句话的,我得赶紧去了。”
姜严著点了点头,看着她急匆匆跑下了楼。
此时楼下林姜兴不知怎么,又遇到了前日格斗场落选的几名女将,双方因舞弊不公之事起了争执,店家正在中间不住地解劝。
姜严著见状不妙,留了茶资在桌上,待要去帮忙。站起来冷静了片刻,掏出一块黑纱巾遮了面,以免被人瞧见连累她姑母。
下到楼来,几名女将碍着他的身份,已起身要走。林姜兴拦住轻蔑道:“慌什么,老子不打女人。”说罢还伸手要摸其中一人的脸。
正在此时,有一只手挡开了那女子,随后又出现一只脚,猛地踹在他肋间,他没防备,竟摔了个仰面朝天。
这一脚姜严著用力甚猛,收回腿时甚至感觉到有点被震麻了。待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她拉着那几名女将快步走出飞云阁,催促她们赶快离开,自己则朝另一个方向扬长而去。
回到鹿园来,她只当作无事发生,照常用过晚饭,陪郡公在偏厅吃茶。
姜陶岭在一旁说道:“今日有件奇事,听说武状元林姜兴下午在茶楼里,被人一脚踹断了三根肋骨。”
郡公也奇道:“今日一整天都是械斗,他既得了状元,因何又会出现在茶楼?”
姜陶岭不屑道:“他整场武举都是找人代考的,从来没出场过。往年械斗都许民众围观,官家若有兴致也会亲临。谁知今年改了规矩,械斗场全部封闭,谁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
郡公又问:“行凶之人可找到了么?”
姜陶岭摇头:“那自然是不敢声张,查也不能查。若上面真知道他没在械斗场,这事还了得。”
姜严著笑道:“他若还想做这个武状元,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
姜陶岭听她这样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也不甘示弱地挑着眉看回去,兄妹两个对视一回,姜陶岭先低下了头,姜严著随后也低下头笑着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