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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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无法,只得乖乖等着,听候吩咐。“不管是特许你出去,还是现在回承天殿,都会引起议论纷纷,明天真有人告发你,必然有人说我偏袒于你,毁本王的清誉,不如待在这吧,也清净些。”
萧铮的意思是要她在这临风阁歇了。
云舟偷偷腹诽,他萧铮的大名在民间提一下可止小儿夜啼,他又哪里来的什么清誉……
她睡在这临风阁里难道就不会有人议论吗?
萧铮猜到她的想法,说道:“临风阁我做了特殊的安排,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明早你可以悄悄地出去,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既然萧铮这样说了,云舟也没有别的法子。
她问道:“那殿下……”
萧铮道:“你就按每晚规制准备吧。”
“是。”
云舟将香炉盖子打开,发现里头有还没清理的旧香灰。她不由得偷偷看一眼萧铮。
其他值夜的宫女总是说一夜也见不到一回殿下,云舟还觉得不可能,就算萧铮睡觉不喜宫人打扰,但也不可能完全不需要人服侍的,总有口渴要个茶水的时候。
现在想来,难道是他常在夜里无声无息的走了,根本不在暖阁里,是跑到这临风阁来睡觉了?
清理了香炉,她打开香匣子,发现里头只有一种香饼,上头用金箔压着“宁髓香”三字。
这不是云舟熟悉的香饼,她只好呈上去询问萧铮可否燃用。
萧铮看了一眼,道:“这是北燕的一种香,有清心凝神之效。”
萧铮这样说,云舟便燃了,悠悠的轻渺烟气从炉中缓缓散逸出来。
云舟点了香又去榻边铺床,一边铺一边琢磨,一会自己要睡在哪?
承天殿的暖阁外有给值夜宫人的矮榻,临风阁没有这种准备,过去魏帝时期,似乎是宫人直接在门外地上铺一个褥子,可是看起来这里也没有褥子给她铺。
或许可以在椅子里坐一夜……还得看萧铮许不许她坐。
等床榻铺好,云舟等着给萧铮更衣。
但萧铮没有更衣的意思,他独自若有所思,忽然问:“你多大时定的亲?”
云舟道:“十三岁时。”
十三岁,原来那时已经订过亲了……
萧铮起身朝外走去,丢一句话:“我一会回来,你先在此候着吧。”
如此,临风阁里便只剩下云舟一人。
萧铮不回来,她的活就还没完,于是她在案边坐下,托腮望月,然而没一会,就觉得眼皮沉重,睡思昏沉。
云舟头晃了晃,想要起身,但身体一动,便歪倒在了桌案边。
萧铮回来时,云舟已经睡的呼吸匀停,人事不知。
他用盏中的残茶,泼灭了炉中燃烧的宁髓香。
这种香,是出自北燕的配方,通常是有人忧思难解,夜不能寐时点来帮助入睡的,比一般的安神香药力要重些,第一次接触的人,不消一会就会昏昏欲睡。
萧铮方才出去,提了一壶酒回来。
他穿着一身锦缎衣袍就那么不修边幅地坐在案上,侧头看了看云舟趴在身边的侧脸,提壶自斟自饮起来。
当窗临月,忽有一阵风来,卷灭了案头几支蜡烛,屋里顿时只剩下清冷幽暗的月色。
云舟的睡颜,被月华衬托的如象牙一般洁白,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虚幻。
他的指尖悬停虚空划过那白皙的脸颊。
萧铮曾见过一次这样虚幻似梦的场景。
在他十八岁的时候。
那时他入魏都已经三年,早就不是那个天真无邪,一腔美好憧憬的十五岁少年,在魏都的三年里,魏帝明里暗里对他的谋害数不胜数,最后,就连随他一起长大,如同亲妹妹般的侍女因替他喝下了魏帝的赐酒而死,而魏帝虚情假意派来的御医却只草草断一个暴病而亡。
萧铮被困在魏都时,只得常年称病蛰伏世子府中不出,但魏帝依然偶尔设宴命他参加,不参加就是抗旨。
可一旦来到宫中,那些大魏勋贵之子们都知道魏帝对萧铮的态度,受了暗中的指使,成群结伙,以切磋为幌子,倚仗宫中禁军偏帮将萧铮百般欺辱。
那几年,萧铮就像囚笼里的困兽,每进一次宫,非遍体鳞伤不能归。
十八岁那年,中秋宫宴,御林军里的勋贵子弟再次故技重施,只是这一回他们似乎有意要废掉他的武功,动手专门往手脚筋脉上招呼,萧铮一人难敌一众,手上被划开一道瘆人伤口。
右手何其重要,他立刻逃离纠缠,以躲避为主,好在他轻功比普通军中纨绔好的多,逃到御花园里借着花木得以甩脱众人。
他带着一身伤躲在层峦叠嶂的假山之间,撕下衣摆,胡乱裹住手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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