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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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为什么她就突然能被抽出愿力了呢?

    穗岁吃过晚饭便在屋内仔细思考起这个问题,这愿力时有时无的症结如果是出在她自己身上……难道和她所许的愿望有关?

    她最初向仙使祈求的,是让她深爱的人回来。

    穗岁念及此处,慢慢合上了颤抖的双眼。

    或许是她之前想错了,她并不是一个没有愿力的人。穗岁也深知自己对禾山的执念,绝不可能是因为她不够诚心的缘故才导致了那样的结果。

    排除掉一切她能想到的可能性,最终剩下就是这问题的答案了。

    ——她爱的人,不可能回来。

    这是一个永远不可能被实现的愿望。

    一滴滚烫的泪水从穗岁的眼角流下,像是打通了一道泄洪的沟渠,她心中的所有委屈和悲伤全都不可抑制地溢到面上。

    可穗岁又不知道仙使留在院中的灵力能不能感知到她在屋内的异状,便想尽办法压抑着自己的哽咽,以至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同时,又把抽泣声锁在喉部。

    穗岁就觉得胸口被压得很紧,从神骨往上的每一块皮肉都散发着撕心裂肺的疼。

    过了许久,她就着这个姿势,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好几个时辰,穗岁夜半时分才醒了过来,她的眼睛哭得胀痛,胸腔因为长时间地躬着而感到烦闷,因此她坐起来后一边用冰凉的双手敷着眼睛,一边长长地吁了口气。

    手放下的一瞬间,穗岁还未来得及睁眼,便感觉到有一股凌冽的杀意向她袭来。穗岁凭借着直觉偏身闪过,方才睁眼,便见到了袭击她的东西。

    是一把碧色的长条形武器,尾部带着长长的黄绿色流萤,在昏暗的房间中十分瞩目。

    穗岁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武器的主人是谁,利器陡然调转方向,再一次向她刺过来。而这一回穗岁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和躲避能力,她只能缓缓闭上眼,等待着疼痛袭来。

    可是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那碧色的灵力伤到她。

    穗岁睁开眼睛,震惊地看到自己身体周围被一层月白色的灵力笼罩,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护住了她,而那个武器的主人不知什么时候被这层灵力弹了出去,跌坐在房中一角。

    那是个从长相上而言十分温和儒雅的男子,一身绀紫色的衣裳衬得他十分文气,可他方才所作所为与此刻沉着眼眸紧盯穗岁的模样,都与他的长相十分不符。

    穗岁未作多想,拔出匕首,对准地上的男子,却并没有动作。

    “不杀我?”男子开口,笑得十分温和。

    “虽然不知道为何你伤不到我,但我也杀不了你。”别说她现在灵力全无,就从男子方才的动作和功法来看,哪怕是她在孽海里有灵力的情况下,对上他恐怕也毫无胜算。

    这灵障莫非是仙使所下?

    那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巾,擦了擦唇边的血痕,然后慢慢自地上爬起来:“不用看了,我在这里设了结界,仙使不会注意到此地的动静。能让你从神农尺全力一击下存活的,也并非是他的力量。”

    穗岁把匕首握得更紧:“你是谁?”

    她不知道神农尺是什么,只是听这个武器的名字……他是神族中人?

    “我与你有仇?”

    “没有。”

    “那为何半夜闯来我的屋子,又为什么要杀我。”

    “……”男子脸上闪过一丝困惑和探究,“我认为……任何一个你这样年龄的女子,半夜房内出现了一个陌生男子要来杀自己,都该比你表现得更加恐惧一些。”

    “那让您失望了。”穗岁语气很冷,“我不怕死,我只怕死得不明白。”

    她若是有害怕恐惧的功夫,早就在孽海死了一百回了。

    若不是她根本奈何不了这人,或许早就下手将对方反杀了。

    反正她早就杀过人了,而世上她最害怕会对此有所为有看法的人也已经不在了,面对一个对她下死手的人,又何必再压抑自己的鲛魔本性。

    “你刚刚说……这不是仙使设下的?”穗岁低头扫了眼还环绕在自己身边的白色灵力,蹙了蹙眉。

    那男子点了点头,然后挨个回答了穗岁的问题。

    “我是神族之人,姜林晖。来杀你是因为……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他边说边往窗外看去——那是仙使主屋所在的方向。

    穗岁的柳眉压得更低,目光一刻未从姜林晖的身上挪开:“仙使留我在此地,和你们神族有什么关系?”

    “他是仙使,要留谁在院里确实都和我们没有关系。”姜林晖把神农尺束到腰后,收起身边散出的神力,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下来,“是你的存在,与神族有关系。”

    这话就像是一根细细的针,在穗岁的太阳穴处扎了一下。

    不疼,却让她全身血液逆流。

    “你是怎么从孽海来到人界的?”

    “禾山到底是谁?”

    二人异口同声地质问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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