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Chapter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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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门的就只能是狗啊?你想哪儿去了。”

    雁回随手扯了条干净的毛巾裹在□□胯间,往沙发上靠着继续回复池烈。

    [下等处男]:“烦死了,跟你住我宁可死![愤怒][愤怒][愤怒]”

    雁回笑了笑:“你烦什么,我还得管你饭呢。”

    [下等处男]:“哟,你还会做饭啊?”

    “嗯。”

    [下等处男]:“肯定很难吃。”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以前政治课没听过吗?”

    [下等处男]:“我高考又不考政治。”

    雁回的手指上还沾着湿漉漉的水汽,他看了下时间也不早了,就随手打字:“你几点睡?”

    [下等处男]:“干嘛?”

    “没事,道个晚安而已。”雁回打完这行字就把手机撂到了一边,起身去药盒里倒出两枚安眠药就着水服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终于有了点困意。

    [七]

    夏末的天气总是忽冷忽热,池烈刚拉开易拉罐的铁环就被冰得打了个喷嚏。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十分突兀,不过所有人都在专心做题,池烈搞出来的动静自然都被忽略掉了。

    大概是感冒了。池烈再次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到窗外阴沉沉的潮湿天空,只想着赶快躺在床上睡觉。幸好明天有个什么等级考试,七中作为考场会在下午提前封校,全体师生都能提前休息。

    本来心情很好,可偏偏今天是要去雁回家的日子。

    池烈一想到这件事就堵心到头疼。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池裕林送出去了,初三那年就是在一个多年没见的叔叔家准备中考,对方正好是初中语文老师,池裕林边说好话边送礼就把池烈托付了出去。然而,最终池烈也没考出个好成绩来,池裕林不得不托更多的关系把他送进七中,当时周芸为了那将近十万的借读费跟池裕林发了很多天的火,那以后更是不给池烈好脸色看。

    何必呢?反正自己根本就学不会那些之乎者也,以后的人生更是用不到三角函数,就算把他送到出题人的家里备考,他也只能考出个刚过三本线的成绩罢了。

    下课铃响起后,池烈是第一个离开教室的。行李还在雁回的办公室,他不希望自己的东西被那个人乱碰,毕竟里面还藏着台新买的掌机和几本漫画,要是雁回发现了肯定是被缴获的下场。

    池烈去了办公室却没见到有人在,刚一转身就听到了隔壁音乐教室里传来了悠扬的钢琴声,不疾不徐,像是漾开的波纹。

    雁回?他向前走了两步,一声招呼也不打就不假思索地推开门,果然看到了那架钢琴后的人。雁回坐姿挺拔,闻声面色从容地抬头望了一眼池烈,手上的节奏没有半秒停歇,他把每个音符都编排好抑扬顿挫,最终辗转着结束了这首曲子。

    还算挺好听的。池烈忘了开口打断他,整间屋子就这样安静了下来,只剩雁回轻轻合上琴盖的声音。

    “又不打招呼就进来?”雁回起身,把一副崭新的眼镜框拿出来戴上。

    “你赶紧的。”池烈催促他。

    “你急什么,这么想去我家?”

    “我是怕快下雨了好吗!而且你不是说你今天限号吗?”池烈话音刚落,窗外就响起了轰隆雷声,接着侧耳细听已经开始有雨点落下来了。

    雁回指了指门口的一把长柄伞,示意池烈拿起来:“我家离这又不远,打车很快的。”

    池烈没有动。因为这里只有一把伞。

    见他还在愣神,雁回走过去把伞拿起来,推着池烈出了音乐教室。行李箱是被池烈自己提下楼的,到了楼口发现外面的雨下大了,不打伞没办法出去。

    “啧。”池烈停在原地。

    雁回已经走了过来,在他面前把伞撑开移到头顶上,池烈稍一偏头就能瞥见雁回白皙的脖颈和干净的下巴。他皮肤很好,身材也是恰到好处的肩宽腰瘦,外表在大部分女性眼里都是绝对惹眼的存在。然而这样的人喜欢的是男性,于是这近在咫尺的危险距离就令池烈相当在意。

    像是担心自己被沾染上某种病毒一般,池烈心有抵触地挪开半步,正好出了伞外。

    “我自己走就行,别管我。”

    “你不是感冒了吗?”雁回早就听出他鼻音略重。

    池烈不自觉地吸了下鼻子,头顶的光线被遮挡住了,那把伞又移了过来。

    这次是少年坚决的态度:“我不要跟你打一把伞。”

    这份莫名其妙的任性令雁回笑了,望着那张神情固执的脸,他自觉地将手臂收回来。池烈提起行李箱,打算直接淋着雨出去。

    刚迈出一步就忽然视线一黑,自己头上多了样沉沉的东西。池烈伸手一摸,是件衣服,回头发现雁回身上的黑色皮衣外套不见了。

    “都说了别管我!”

    没等扯下来就被雁回按住了脑袋。

    “你病得再重我都不会照顾你,”雁回手掌轻轻发力就把池烈的脸向上仰起,“别给我添麻烦,我的衣服可是很贵的。”

    雁回松开手,自己打着伞走出去了。池烈心里不快,但头开始越来越疼,他手指攥了攥外套边缘,闷闷不乐地跟了上去。

    隔着皮革布料,能感觉到冰凉的水珠在头上缓慢滑落。按理说感冒时嗅觉会非常迟钝才对,可池烈却能清晰地闻见外套里甜腻的檀木香气,和淡淡的烟草味一起掺杂在潮湿的雨水之中,竟然意外地分散了头疼带来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就跟着雁回到了马路街边。

    这段路没有很长,刚好足够他在一个人的外套里躲一场雨。

    [八]

    雁回家在高层公寓楼,屋子也足够宽敞,从壁纸和家具布局设计来看,显然经过主人的精心布置。池烈把行李箱随便放下,环顾四周就被浴室的风景吓了一跳。

    “我操,”池烈忍不住感叹,睁大眼睛问雁回,“你家浴室怎么是全透明的?”

    雁回正摆弄家里新买的咖啡机,漫不经心地说:“你个小处男懂什么情趣。”

    又他妈拿这件事嘲讽他了。

    “你不是自己住吗?”

    “我就不能带人回来了?”声音极轻,像是刚睡醒的猫轻轻挠人心口。池烈登时哑口无言,光是听这么一句话就能联想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场景,他瞬间被自己脑补的内容恶心得不想再说话。

    ??肮脏的成年人。

    池烈对着浴室透明的玻璃撇了撇嘴。接着,他听到雁回在轻轻地笑。

    头昏脑热之际也不知哪根神经线搭错了,池烈语气几分恶劣地问他:“你是被压的那个?”

    过于直接的问题令雁回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抬起脸直盯着池烈,慢条斯理道:“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

    池烈立刻闭口不言了,又不甘示弱地用嫌恶的眼神剜了雁回一眼,提起箱子进了雁回指给他的房间。这里其实是书房,不过空余的位置也刚好放得下一张床,深蓝色的被褥看起来是全新的。

    整间屋子唯一能找到的明显缺点就是没有空调,不过眼下也快入秋,天气凉爽起来倒也不怕燥热。

    “喂。”雁回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自己身后,他手插口袋倚靠着门框,歪着头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池烈摇头,反正雁回做的饭他肯定没胃口,“我困了,别理我。”

    “先把药吃了再睡。”雁回出去,再过来时拿了个黄色的药盒和一杯水。

    大概这是池烈能见到的雁回最像正常人的时刻,平常最讨厌的人稍微流露出一点真诚都足以令人放下戒备。池烈把药按照说明书的指示服下,清凉的水流入喉咙时,雁回忽然道:“去我床上睡吧。”

    池烈一下子就被凉水噎到了嗓子,引起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间屋子窗户坏了,”雁回指了指那条缝隙,正有冷风从外面渗进来,“关不严实。”

    “我用被子蒙住头就行。”池烈觉得这办法可行,虽然有窒息的风险,但也总比躺在雁回睡过的床上要好。

    说是洁癖,但也不完全是,准确地讲是“厌恶与别人接触”。手指上沾到泥土无所谓,但别人用过的笔却绝对不愿意碰;可乐瓶口蹭上灰尘无所谓,但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用自己的杯子喝水。间接接触都令池烈神经紧绷,更不用提像池钰那种见面就要抱他的直接接触有多讨厌。

    他心里有一只刺猬,一旦遭遇到外界的触碰就立刻蜷缩成团,竖起一身硬刺作为危险警报。

    “我不是说了吗,你别给我添多余的麻烦。”雁回拿起那个黄色的药盒端详着,“药吃完了就没有了,我不负责带你去医院。”

    还是自己的身体要紧。池烈的确不希望自己被一个感冒折磨得好几天难受,拎起床上枕头,闷声说:“那我睡沙发。”

    雁回扯扯嘴角:“就是不愿意睡我床?”

    “我干嘛要睡你床,脏死了。”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情绪。

    雁回笑容更深:“好,那你去睡沙发吧。”

    池烈没再废话,抱着被子和枕头去了客厅。在感冒药成分的影响下,他躺了没多久就进入熟睡状态。缥缈的梦境里尽是轻柔的木质香气,有一棵挂了霜的雪松迎风而立,没有太阳却不寂寥寒冷。

    再醒来时,池烈把梦里的场景忘得一干二净,大脑滞空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处于陌生的环境。他在一张宽大柔软的床上躺着,枕头上还残留着略熟悉的香甜气味,极其有辨识度。

    原来是雁回的家。失落感就这样涌上心头。

    池烈还没来得及从这份伤感的情绪里脱离,紧接着就想起来??自己不是他妈的应该在沙发上吗?!

    第一反应是梦游,冷静下来思考才找到了最合理的原因:必定是雁回知道自己不愿意躺在这里,才故意把他挪过来等睡醒了再恶心他。

    池烈掀开被子下了地,一开门就被屋外的温度冷得打了个战。这才发现卧室开了空调,自己的指尖都是暖的。

    他看着那张被自己睡梦时辗转得起皱的床,心里不知为什么升起一团无名火。

    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感冒初愈之时作祟,池烈只好用最擅长的烦躁心情来应对。

    “多余。”喃喃自语,极其不爽。

    雁回做好晚饭后想叫池烈出来吃,一推开卧室门就看到他直愣愣地站在地板上,还一副极力想掩饰脸上的惊慌失措的模样。少年故作镇定地率先开口:“我刚睡醒。”一脑袋被压得乱糟糟的头发,还有几根突出来的毛飘了飘。

    一副傻样。

    “吃饭。”雁回的视线没有从他的头发上移开,“我听你哥说你爱吃桂花莲藕。”

    池烈颇感意外,没想到雁回有心思招待客人,于是披起自己的外套就去了餐桌前。定睛一看,除了一盘酱烧茄子和蒸排骨外,哪有什么桂花莲藕的影子。

    “藕呢?”池烈问。

    “什么藕?”雁回疑惑地反问他,随后恍然大悟道,“我只是听说你爱吃,可没说我要给你做啊。”

    “你他妈的……那你刚才废什么话!”

    “就猜到你会自作多情啊。”

    池烈一口气憋到了喉咙,坐下来拾起一副筷子在桌上杵齐,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又忍不住向雁回确认:“筷子是新的吗?”

    “当然是我用过的。”雁回自顾自开始吃饭。

    池烈嘴唇张开欲言又止,犹豫着放下来,但觉得这举动显得自己太矫情,只好硬着头皮夹了几口菜到碗里。

    池烈随口问道:“你跟我哥很熟?”

    “不熟。”雁回说,“他以前跟谁都自来熟。”

    关于这点池烈倒是深信不疑,逢年过节都会有池钰的同事来拜访,听他们说池钰在警队里简直是交际花般的存在。

    池烈:“我爸以前又帮过你什么?”

    “嗯?就是雪中送炭吧。”雁回一副回忆过去的样子,随后轻描淡写地微笑起来,“当时我家里遇到点困难,池队看我可怜就赞助了一年的学费,这件事真的非常感谢他。”

    “所以你就针对我?”池烈对此十分不满。

    “这位同学,注意你的用词,我明明是关心你照顾你。”

    “呕!”池烈故意做出手掐脖子吐舌头的反胃动作,“你得了吧,你这种关心,就像……就像雾霾一样!”

    雁回:“就这么模糊吗?”

    池烈:“是这么肮脏!”

    雁回:“但你也没有办法,对吧。”

    无法继续下去的对话就像是走在一条意外断掉的路上,池烈不说话了。

    ??没有办法,对吧。

    没有办法确定对方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没有办法理解对方到底是真话还是玩笑,没有办法相信对方到底是关心还是捉弄。

    也没有办法忽略掉这份强烈的存在感。

    ??是啊。

    ??所以你才这么令我讨厌。

    没有能相谈的话题于是迎来了极其沉寂的气氛,饭菜也是相当地不合口味,加上受之前的感冒影响也没有胃口,池烈扒拉了几口就撂下碗筷。

    “家教什么时候来?”池烈问。

    “明天你自己去培训机构。”

    “这跟之前说好的……”

    “当然不一样。”雁回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白天我要上班,怎么可能让你跟陌生人在我家待着。”

    “那晚上呢?”

    “我回来看着你写作业,顺便把学校里的试卷拿回来给你。”

    “啧。”

    “不过这办法也只是暂时的,等你基础打好了,就可以回学校了。论师资外面怎么也比不过七中的。”

    “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家?”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等你有自制力的时候。”

    “嘁。”池烈起身时意识到,好像不知该回哪个房间,今天降温肯定不能睡窗户坏掉的书房,但雁回的卧室更不想进第二次。而且,一会儿洗澡又不知道该如何解决,非把自己的家布置得跟情趣酒店一样,雁回这种低俗的恶趣味真是令他不敢恭维。

    池烈不得不问他:“你有帘子吗?”

    “嗯?”

    “……把浴室遮上。”

    “为什么?”雁回明知故问,“这是我家。”

    “可我要洗澡!”池烈瞪了瞪眼睛。

    “放心,我又不会偷看。”雁回露出无辜的笑容,“还是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吗?”

    池烈咬牙进了书房,在里面找到了几张旧报纸,拿出去沾了点水糊在浴室玻璃上,一边动手一边低声咒骂雁回:“死基佬,不要脸的,骚货。”等全都贴完,他终于在浴室里松了口气,放好自己的睡衣和毛巾,如释重负地脱衣服。

    玻璃忽然被外面的人重重地敲了两下,惊得池烈T恤卡住了脖子,脑袋裹在布料里烦躁地喊:“干嘛!”

    “水温没调,我进去一下。”

    “别进!”

    然而雁回根本不听他的阻止,拧开把手就看到缩成一团的少年蹲在浴缸旁边,胳膊和脖子以上的部位以极其扭曲的姿态藏进脱了一半的衣服里,腿还在不停地往胸口上收拢,强烈地想把自己裸露的皮肤全挡住。

    “你他妈出去啊!”

    “都是男的,你大惊小怪什么。”

    “你他妈算什么男的。”

    “池烈。”雁回的音调上扬起来,他慢慢走近少年后蹲了下来,替他掀开头上困扰的布料,“你该不是在担心我会看上你吧?”

    “……”

    又要说他自作多情了。

    “我他妈??”明明只是恶心你。

    “放心,不可能的。”雁回望着少年那强烈抵触的眼神,不由得笑起来,“毕竟你身上没有一个地方,值得被人喜欢。”

    池烈倏地怔了一下。

    不是单纯的否定答案那么简单,而是连带他这个人一起都下了结论。“不会被人喜欢”和“不值得被人喜欢”,再相似的结果都存在着微妙的程度差别。

    更重要的是,这不是打击或贬低,而是完完全全符合事实的评价??就是如此一无是处,不值得被人喜欢。

    想愤怒却没有底气,想反驳却没有理由。

    甚至想失落,都没有资格。

    也是这个瞬间才发觉??

    原来这样一无是处的自己,也是拥有自尊心的。

    “我晚上睡沙发。”

    只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生硬地扯开话题。

    “去我屋里睡。”

    “那你呢?”

    “沙发。”雁回调好了热水器的水温,临出门前回头望了他一眼,幽深的眸子里不知何种情绪落到池烈的身上,又淡漠地收回。

    “洗完了就早点睡,明天我送你去补习。”

    [九]

    大概是不想再听雁回唠叨,与他白费口舌,池烈这几天还真乖乖地去上了补习班。好在一开始学习的都是简单内容,池烈又并非没有基础,边走神边听课也能把习题完成大半。

    麻烦的是晚上回来,好不容易做完作业还要被雁回拿去检查一遍,笑着嫌他字写得难看。

    接着继续写,池烈笔尖忽然“嗒”一声,黝黑的墨水就从尖端漏了一滴渗透白纸。

    生活就是这样被一丁点的小瑕疵破坏全部心情。

    笔一丢,任性地不写了。

    再晚些时,池烈出房间想给自己倒杯水喝,从饮水机旁取完一次性纸杯,抬眼正不巧地见到雁回在浴室里脱掉上衣。

    他把那些报纸全都撕下去了,于是里面的风光又一览无遗。

    池烈没来得及移开眼,目光所及之处就令他触雷一般愣怔住了。吸引住他的当然不是雁回线条完美的背脊,而是占据了整个肩胛处的刺青。那是一架左右对称平衡的天秤,花纹精致诡异,一条漆黑的细线由天秤正中心延长,顺着脊梁骨延伸至腰椎,最后以一只蜘蛛收尾。

    池烈目瞪口呆。他平时只注意到了雁回闷骚,却没想到脱了衣服还有这么个秘密。手腕上似乎也有图案,怪不得在学校都只穿长袖衬衣,要是让学生们看见了又免不了是个热门话题。

    或许是觉得那背上的刺青图案还蛮酷的,池烈忍不住多看了一秒,结果正是这时间出了差错,赶上了雁回此时转过身拿东西。

    冷不丁发现玻璃后面有双少年的眼睛盯着自己,雁回给了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操。

    ??被发现了。

    手足无措的池烈瞬间大脑空白,居然手一抽直接把杯子里的水朝着雁回泼了过去。

    透明玻璃立刻扭曲了起来。

    ??操。

    ??什么傻逼反应。

    池烈更加无地自容,羞耻得脸颊涨热,僵着身子回了房间。

    “……”雁回站在原地不由得轻笑。跟行为不受大脑控制的池烈住在一起,简直每天都有新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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