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世界三番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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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人，被罗家定为不劳而获的米虫。这样的粥饭，萧与?是吃不上的。站在粥棚前，有个衣着华丽的小娘子，手中抱着皱皱巴巴的馒头，朝着萧与?这里跑过来。
罗小娘子停下脚步，看着萧与?身旁的宝扇，心中莫名觉出几分不畅快。她纤细的手臂，掠过宝扇的脸颊，将馒头举到萧与?面前。宝扇娇柔的脸蛋，被突然冒出的手臂轻碰，顿时泛起了红痕。萧与?见状，连忙将宝扇拉到自己身边，仔细察看，全然忽视了还冒着热气的馒头。
罗小娘子嘴巴一瘪，险些哭出声。负责照看她的老嬷嬷慌张跑来，将她抱在怀里。罗小娘子指着地上的两人告状:“他不吃……”
嬷嬷哄着罗小娘子，白了萧与?一眼，瞧见衣着整洁模样不俗的宝扇，心中微动，嘴中嘲弄道:“小乞丐带了个童养媳，真是闻所未闻。娘子，这小乞丐不识趣，馒头扔给野狗也不给他吃。”
罗小娘子被哄好了，按照嬷嬷的指挥，将馒头扔给了野狗，野狗叼起馒头便飞快地跑走了。罗小娘子心中得意，自以为能看到小乞丐后悔莫及的表情，却发现萧与?的全部心神，都牵挂在宝扇身上，仿佛在呵护什么易碎琉璃，轻擦着她脸上的红痕。
嬷嬷将罗小娘子抱走了，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罗小娘子心中生出莫名的慌乱，仿佛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即将离她远去。
萧与?过去一无所有，现如今有了宝扇陪伴。当宝扇问道他有什么心愿时，萧与?默默咽下“永远有小鲛人陪着我”，轻声道:“离开这里。”
看着宝扇令人目眩神迷的脸，萧与?不再犹豫，他拉着宝扇的手，逃离了这个地方。一路上，他不敢停留，生怕稍微犹豫，便会被那些人追上抓回去。他本就已经沦落为乞丐，再被抓回去，不过是一顿毒打。可是宝扇不一样，她这副容貌，被那些人看重，不知道要被利用去做些什么腌?事。萧与?的脚下磨出了血泡，可他毫不停歇，他已经瞧出来了，小鲛人虽身为鲛人，却丁点传说中的法力都无，万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萧与?握紧了手中的绵软，头也不回道:“若被他们追上，我挡住他们，你尽快回到鲛人该去的地方。”
宝扇看着他消瘦的脸庞，因为长久的饥饿而过于凹陷的眼窝，却盈满了笃定与坚决的黑眸，心中生出莫名的滋味。
萧与?摘来野果，一手咬着酸涩的果子，一手喂着宝扇。
直到彻底离开了令萧与?觉得如同噩梦一般的地方，两人窝居在一处山洞里。宝扇清楚，萧与?已经脱离了过去，她听着萧与?的畅想，此时的他，不像是过去那个满面愁容的孩童，对未来满是憧憬期待。
要购置一间大宅子，不要花树，要栽种上能生出香甜果实的树木，一处巨大的水池供宝扇游玩……
宝扇仔细听着，突然用柔软的脸蛋，蹭了蹭萧与?的脸。萧与?身子僵硬，明明宝扇像这般与他亲近，已经有过几次，他却还是不习惯。萧与?呆愣在原地，想要说些什么，带着细小绒毛的触感已经离去，徒留萧与?一人，怅然若失。
萧与?醒来时，看到的是黑黢黢的山洞，以及四周空无一人，唯有手掌旁有几颗璀璨夺目的珍珠。
深海鲛人，泣泪生珠。
萧与?握紧了几粒能使他所有的幻想，立即成真的珍珠，胸膛中的怒火几乎让他想要将珍珠碾碎，可最终，他只是颓丧地松开手掌，眸色黯淡。
骗子，都是骗子。
……
路上十几辆马车缓缓行驶，其中最华丽的便是正中央那辆，周身被丝绸包裹的严实，不露出半分缝隙，叫人想要窥探也不得其法。素来端庄稳重的王娘子见状，也不免心生好奇。旁边的丫鬟忙道:“听闻是渔人出海，捕猎到的珍宝，特意献给那位萧郎君的。”
一提到萧与?，王娘子心头微怔，那日他身骑骏马，匆匆一观，众人只道这位萧郎君性情阴沉，令人畏惧。王娘子却莫名地想要靠近，思虑至此，王娘子心中暗笑:自己已经是许了亲事的人了，为何还这般心思浮动。她收回视线，带着丫鬟回府去了。
众官员为了讨好萧与?，已经费了许多功夫。金银珠宝，美人佳妇，通通被退回，且丝毫不留情面。一想到萧与?狠辣的手段，众官员就心有余悸，见他们之中为首的孙大人前来，忙问道:“可成了？”
孙大人胸有成竹:“任凭是万年铁树，见了这等宝物，也得开花。”
……
在萧与?冷凝的目光下，孙大人心中闪过慌乱，但想起即将献上的宝物，那股慌乱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与?手腕上，虚虚挂着一串珍珠串成的手链，颗颗圆润，闪着月色般的光辉。他淡然地抬起眸子，瞧着孙大人又搞出了什么古怪。
丝绸帘帐被扯开，是用琉璃制成的四四方方透明笼子，其中注满了水。一身姿曼妙的美人，正不安地蜷缩在笼子的角落，乌黑的发丝长直腰窝，湛蓝色宝石般的眸子不安地颤动着，银蓝色的鱼尾轻轻晃动浪花，再往上，他们竟然未给她准备普通女子穿着的衣裙，而是用贝壳珍珠串连，堪堪遮挡住紧要的地方，白皙的贝壳下，是飘逸飞扬的丝带，随着水波晃动。
萧与?手中的珍珠链坠地，时隔多年，终于又见面了，我的小鲛人。
孙大人犹在沾沾自喜，这等绝色，要不是为了讨好萧与?，他就要自己享用。为了不让这鲛人被旁人沾染，照顾鲛人的吃穿的，都让他换成了女子。这会儿见到萧与?的神情，孙大人不禁心生得意。
下一刻，萧与?便冷声道。
“孙大人送的礼物，我很喜欢。不过这礼物我想独自享用，至于见过礼物的孙大人??便剜掉眼睛罢。”
宝扇再醒来时，便是身处一片巨大的池水中，周围有活水涌动，海草，贝壳……像极了她居住的深海。迷蒙之间，宝扇恍惚看到有人向她走来，那人轻俯下身子，抬起宝扇的下颌，声音冷冷:“被捉到了吗？”
“真是愚蠢的小鲛人。”
望着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宝扇声音犹疑:“阿?……”
放在她下颌上的手指微微用力，宝扇轻呼一声，若换作幼时的萧与?，早就心疼地为她吹气哄着她，可现在的萧与?，只是眸色晦暗地看着她。
萧与?的手掌轻移，轻轻摩挲着滑腻的鱼尾，摸索到最柔软的地方，微微用力，宝扇便柔软不堪地躺在了萧与?怀里。
“你可知，精血除了吮吸手指，还有其他方法。”
宝扇娇怯道:“……什么……”
水浪翻动，萧与?落入池水中，他揽上了纤细柔软的腰肢。
很快，宝扇便明白其他取用精血的方法是什么。
有了精血，宝扇变幻出曼妙修长的双腿，却仍旧逃离不开萧与?的控制，被他控制在床榻上。
无论是双腿，还是鱼尾，似乎总是逃脱不了一个命运，便是被萧与?所把控，细细品玩。
宝扇会怯怯地向萧与?撒娇，让他放过自己，萧与?却回骤然收紧力气，语气莫名:“放过？你这样蠢笨，再被旁人捉去吗？”
宝扇声音细弱:“……阿?，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过去会依着我……”
可萧与?仍旧是那样冷硬无情的模样。
“只是过去。”
“还有??以后，不许叫我阿?，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宝扇湛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慌乱:“那我该怎么……”
“叫主人。”
“我是小鲛人的主人。”
宝扇委屈道:“主人……”
一滴泪珠滑落，萧与?轻吻宝扇的眼尾，强行按耐住心中的不忍。
真乖。
小鲛人也是我的主人。
依偎在萧与?怀中的宝扇，眉眼渐渐舒展。
人族过于狡猾，还是待在萧与?身旁最为安全。况且这个人，对她忠贞不二，矢志不渝，倒是个不错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