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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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神观外雨如跳珠,风卷残灯,檐下水帘不止。

    大殿内几人屏息凝神,黑衣人心知观外已围满铁甲卫兵,为保命他只好将刀剑对准付清秋,付清秋被勒着脖颈,呼吸滞塞,漫卷恐惧、害怕萦绕她心头。

    她止不住地发抖,泪眼酸涩,惊恐之下泪水夺眶而出。

    那两人挟持着她往观外去,只是这回他们不再往暗门去,而是踱步到大开的保神观殿门,付清岁小心谨慎地跟在师无涯身后,几人一道迎着夜雨走出保神观。

    殿外白雨映长夜,森森似银竹,卫兵手中火把照彻雨夜。

    金吾卫将保神观围得水泄不通,闻讯前来的付彰顾不上打伞,他的背影沧桑,鬓发灰白,与他一道快步赶来的还有付高越。

    领金吾卫的而来的是个青年男子,名叫杨淮蔺,是襄王妃的侄子。他身着绛色袍服,腰佩长剑,目光凌厉地扫过保神观大殿,最终将视线停在师无涯身上。

    半晌,他翻身下马。

    “是何人作乱?”杨淮蔺扬声道。

    付清岁闻声望去,只觉此人说话声音似曾相识。

    黑衣人压紧手上利剑,付清秋颈上悬剑靠得越来越近,皮肉和刀刃来回摩擦,早已开刃见红,只是并不伤及性命。

    那点疼痛不及此刻她身心俱疲,潇潇大雨,垂打在身上犹如水刑,雨水模糊她仓惶的眉眼。

    付高越远远地喊了声“清秋!”

    付彰悼心疾首,哑声道:“被挟持之人乃是我幼女,自小养在深闺,何曾见过这些,求大人一定要保全小女!”

    骤雨之下,付彰说话之声悲愤有力,透着凄凉无奈,付高越也向杨淮蔺拱手作揖。

    若为缉拿罪犯伤及无辜,实乃荒唐。杨淮蔺受不起付彰如此大礼,随之还礼,道:“尚书大人言重了。”

    杨淮蔺只身一人往观前去,他命金吾卫往后撤,黑衣人见有人走来,抵紧了剑,付清秋疼得出声。

    “别乱动。”持剑人紧叩手中人质,厉声威胁道。

    师无涯与黑衣人相隔不远,但因他二人警惕,不能轻易靠近。

    付清岁觉察师无涯似有动作,忙攥住师无涯的衣角,眉目极尽可怜,她摇了摇头。

    师无涯并未回应她,仍旧凝神观察黑衣人的动作。

    杨淮蔺孤身踏入,手持一柄云纹青罗伞,不疾不徐地站定,走近时,他才发觉师无涯身后还有一女子。

    “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他们。”持箭人箭指师无涯与付清岁,另一人则死死勒住付清秋的脖颈,付清秋几度窒息,却又猛地吸了口气。

    长月如钩,只几盏飘摇的烛光,檐下积水荡漾。

    杨淮蔺从容看向师无涯,随手紧了紧袖口。

    师无涯不动声色地轻扯窄袖,余光扫向杨淮蔺,来人不明,不知身份,他并不放心。

    “不要伤着小娘子,对姑娘理应温柔些。”杨淮蔺不紧不慢地笑道,“只要能放了她,我放了你们又如何。”

    他言辞轻快,格外闲散,在这风雨飘摇的月夜里,将话说得如此轻松,倒不像来缉拿犯人的,反而像是风流的侠客。

    黑衣人左右张望,冷笑道:“我放了她,恐怕当场毙命,送我兄弟二人出城,速速备马。”

    杨淮蔺道:“我决不食言,如果你二人不愿的话??”他慢步往前靠近,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两人的齐齐望向杨淮蔺。

    “别往前来了。”持箭人怒目横眉盯着他,逼他退后。

    “我只身一人有何可怕的。”杨淮蔺语气轻慢,脚下步子却越来越快。

    他快步逼近持箭人,二人手忙脚乱地要拦他,趁着他们分神之际,师无涯趁机放出袖箭。

    持箭人连射三箭,皆被杨淮蔺以伞挡下,箭矢穿过雨帘,破空飞来,杨淮蔺迅速抽剑相抵,随后飞身临至付清岁身前,将伞递给她。

    “别着凉了。”

    语罢,杨淮蔺前去救付清秋,师无涯正和持剑人痴缠,他赤手空拳以身法绕开剑锋。

    此刻付清秋堪堪松了口气,付清岁忙上前去扶住她过来,还未来得及安抚她,又见一支利箭朝她二人飞来。

    师无涯听着箭风,慌忙回头,当即伸手推开付清岁。

    持剑人提剑冲向付清秋,他手中长剑横刺,付清岁跌倒在地,眼见那人扑向付清秋。

    杨淮蔺动作极快,眉目一凛,伸手揽过付清秋,而那一剑落在了师无涯的左臂,泊泊鲜血染透白衣。

    两人同时出手,但杨淮蔺轻功比他好,师无涯迟一步只能以身挡剑。

    付清秋恍然失措,方才师无涯又一次选择了姐姐。

    此刻她被杨淮蔺圈在怀里,他温热的气息掩盖了她身上的风霜寒气。

    “多,谢。”付清秋后知后觉,颤颤巍巍地吐出两个字。

    杨淮蔺来不及和她说话,转身挑开黑衣人的剑,恰此时金吾卫赶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细雨如丝,几人衣襟沾雨,寒风一吹,付清秋身上发颤,怔怔地站在原地,方才的变故好似一场噩梦。

    梦里喜欢的人将她推入悬崖,她险些丧命保神观。

    杨淮蔺有条不紊地处理保神观,命人押走黑衣人。

    付彰和付高越并几个家丁急急赶来,付彰老泪纵横,健步如飞。杨淮蔺望着这幕,心道有趣,朝堂上老成稳重的尚书大人,私底下竟还有这一面。

    付高越急得泪光扑闪,哑然道:“疼不疼,二哥哥看看。”

    付清秋眸光呆滞,一言不发,脑海混沌紊乱,如同今夜的疾风骤雨,吹倒遍地狼藉,她只觉心乱如杂草。见付清秋颈上一道红痕还在流血,付彰气得甩袖,忙道:“去请大夫来。”

    付清岁极力平复心绪,慢慢收好油纸伞,递还给站在身旁的杨淮蔺,“多谢。”

    她的声音轻细婉转,细雨之中,却显得凄凉落寞,付清岁颤颤抬眸,记下他的样貌,勉强一笑。

    杨淮蔺顺手接过,问:“你是谁?”付彰只和他说有幼女一人,却并未说付清岁的来历,他这一问让付清岁慌神。

    付彰护着付清秋离开,付高越刚踏出两步,似想起什么,回首朝付清岁道:“清岁,快回去。”

    话落,杨淮蔺轻咳一声,暗道自己唐突,旋即笑道:“付娘子,我送你回府罢。”

    杨淮蔺让人送师无涯去医馆,自己则送付清岁回付宅。

    这夜的冷雨沁人,付清岁冻得唇齿打颤,方才的事不止付清秋惊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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