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义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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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叮嘱过,故而周尚锦在她这一句轻飘飘的反问下直接缴械投降。“我凭什么信你会帮我?”
白梅客弯了弯唇,是方才那样大家闺秀般的笑容:“因为我没给你第二条路可选啊。”
“你以为你的事捅出来,陆家会保你吗?”
其实白梅客也不知道陆家会不会保周尚锦,但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尚锦觉得,陆家会不会保她。
上头有一个十全十美的、与她不睦的姐姐,周尚锦会怎么想呢?
好难猜哦。
白梅客以为自己不恨周尚锦,但现在看着她吃瘪,心情还是不由得昂扬起来。
周尚锦闭了闭眼:“……你想要什么?”
白梅客:“所有你知道的白家的事。”
周尚锦:“回去后我告诉你。”
她果然知道些什么。
白梅客摇了摇头,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决:“不行,万一你回去瞎编呢?”
周尚锦:……
“我又不是这样的人!”她低吼。
白梅客咂了口茶:“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
拿刀捅人的能是什么好人?
周尚锦有些崩溃:“现在我怎么说?”
白梅客眯了眯眼,有些嫌弃她:“难不成什么都要我教你吗?”
周尚锦:……
她方才怎么会觉得白梅客变了?不,她的确变了,现在的她更讨厌,更欠揍!
周尚锦深呼了口气,正打算再好好和白梅客商量一番,就听四周的议论声好像早就从赛马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名字,宁远将军陈云驰。
再抬头,主位上母亲和姐姐的身影已然不见。
甚至没有告知她一声。
白梅客显然也将这些议论纳入耳中,唯一不同的是方才平成郡主和陆梧欢动身时她注意到了,现在在厅中,微微一偏眼便能看见不远处那一圈人,人群中央簇拥着一个万分熟悉的背影。
不远处与陈云驰同行的秦鹤邻似有所感,状似无意朝后看去,一眼便看到了厅中那人,可再仔细看,白梅客分明看的不是他,而是……
秦鹤邻皱了皱眉,顺着她的目光而去,同平成郡主说笑的陈云驰?
那边很快不见了踪迹。
白梅客收回目光,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周尚锦身上,她自然也清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并不是真的要逼迫周尚锦现在就要将当年的事告诉她。
原本打算看一会周尚锦抓耳挠腮的窘态后便打算大发慈悲地饶过她,可现在却没了那股心思。
正欲开口,一旁突然出现个脸生侍女:“夫人,有人请您。”
没说是谁,白梅客心里却隐约有猜测,她看了一眼周尚锦,而后轻轻垂下眼:“带路。”
站起身时,比赛结束的锣声正正好响起,白梅客凭栏望去,获胜队伍青绿色的飘带在日光下肆意飞扬。
输了。
平成郡主为陈云驰安排的雅间地处高位,华美精致,内里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温度怡人,屋内焚着香,却不碍四方明光通透,能看到最漂亮的一处春景,也能将地下半园游乐玩闹纳入眼中。
陈云驰却并未赏景,他姿态松散地倚坐中央宝椅,手肘闲闲搭在扶手之上,峥嵘的面容就隐在云烟后。
房内除了他们二人外并无旁人,这本不合规矩,但陈云驰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屋外守着的皆是他的心腹。
白梅客垂眸进去,没有多看一眼,先跪下叩了个头:“义父。”
“嗯。”陈云驰的声音穿透层层云烟,落到白梅客耳中仿佛也带了些熏人的闲散。
他没有叫白梅客起身,只是姿态更随意了些:“来做什么?”
明明是他叫自己来的,现在却这样问。
白梅客低着头,字字清晰道,
“闻得宁远将军驾临,妾特来拜见。”
等了半晌,却听见陈云驰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遍:“妾?”
白梅客这才缓缓抬起头,哪怕看不清陈云驰也微微抿唇笑了笑:“不仅要自称妾,梳的头发也是妇人髻了。”
好像有股锐利的视线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她听见陈云驰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好丑。”说罢轻笑一声,“但梅儿容色姝丽,也算是这个发髻的福气了。”
“坐下说话。”陈云驰冲一旁座椅扬了扬下巴。
白梅客依言坐下后,陈云驰叫来随扈,而后睨了一眼白梅客:“把东西给小姐。”
“是。”随扈领命,随即从袖中掏出一份薄薄的纸张递给白梅客后退下。
白梅客有些不解地接过这张纸,阅读期间,陈云驰只向后仰着,一边伸手拿起一旁茶盏吹了吹,漫不经心地看着白梅客。
片晌,白梅客放下纸,看向陈云驰的目光掩不住的震惊:“您是说,云州的那个姑娘,真的有可能是璇儿?”
纸上所言云州那个姑娘,好几处都与她妹妹白璇印证。
陈云驰不意外她的反应,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现在能告诉义父,你和徐昀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陈云驰为她做成了这样大一件事,白梅客小心看向陈云驰,斟酌了下说法:“我原是寻思着,秦鹤邻或许不能留了。”
用了“或许”,听起来会和婉些。
只是再怎么斟酌也改变不了话中的意思,话音落下,陈云驰端着茶盏的手一抖,差点摔了下去。
他忙扶住盏,有些无奈道:“这才多久,就起了杀心了?”
嫁过去这些日子,什么消息都没探出来,陈云驰这话落在白梅客耳中,就有些谴责她好高骛远之意。
陈云驰看透了她,啧了一声:“没怪你,只是杀他也得有个缘由,你先给我说说?”
说起这个,白梅客稍稍吸了口气,落在膝上的手也不自觉攥紧了下裙。
她从成婚第二日秦鹤邻将早膳换成她喜欢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