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离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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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白梅客将两封信烧得干干净净。

    因着秦鹤邻的事,回徐府的那些日子她并未能来得及去祭拜亲人,而清明就在后日,若要出府,只余下明日一日得闲。

    不过左右家事已经扔给庆安好几日了,再多劳烦一日应当也是无妨的……吧?

    思至此,白梅客有些气短。

    等这些事平息下来后,还是给庆安几日假吧。

    至于清明,待会秦鹤邻洗浴好了出来,再同他说说明日出府的事,他应当也不会拒绝。

    她放松下来,坐在椅上为自己倒了杯茶。

    等等,茶杯端到嘴边,白梅客突然有意识到有些不对。

    她和秦鹤邻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她瞳孔微缩,忙自问了一下,确定自己对秦鹤邻还有杀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问题随之而来。

    就算这几日她在忙着秦鹤邻的事,但本质上他们还是敌对的。

    更不用说秦鹤邻现在已经知道她想杀他了,现在他脑子不清明还没反应过来,等他缓过神来后难道会什么都不做吗?

    他能放心和一个想杀他的人共处一室吗?

    白梅客并不是一个在人际上会花很多时间的人,向来待她好她便亲近,觉得对方回避她就疏远。

    像秦鹤邻这样远又远不得,近又近不起来的还是第一遭。

    她不后悔去牢里找秦鹤邻,但如今的现实是她的确已经什么都暴露了,她对秦鹤邻本就是以少对多,若占了先机那还有一战之力,而她现在别说先机了,只怕后机都要没了。

    现在别说杀秦鹤邻了,能保不保得住自己的命都难说。

    哪怕秦鹤邻喜欢她,但她又不能靠着人的喜欢吃饭。

    白梅客此刻终于后知后觉……她玩脱了!

    而这场游戏只有一次机会,她已经把赌注都押上了。

    该怎么办?

    继续留在这里?且不说秦鹤邻这一时的喜欢退却后会怎么处置她,光她想杀了秦鹤邻都比先前难了不止一星半点。

    不能再留在国公府了,白梅客很快确定这一点,她得离开,尽快离开。

    明日出府就是一个机会。

    她可以带着罗浮离开,至于时霁,一个国公府还困不住他。

    只要秦鹤邻愿意让她出府。

    可她能意识到的事,秦鹤邻难道会意识不到吗?

    片刻后秦鹤邻自浴房中出来,白梅客仔细瞧了瞧,他身上没什么明显伤口,发梢滴滴答答地滴着水,面颊眼角都被热气蒸腾得绯红,神情已经平静沉稳了许多。

    “明日我欲出府去祭拜家人,事先同您说一声。”若最开始白梅客会叫他夫君,但现在实在是说不出口,干脆不称呼了。

    她说的是祭拜家人,而不仅仅是祭拜母亲,算是对自己身份的一个小小的承认。

    秦鹤邻神色如常地应了一声,随意拧了拧头发:“我送你?”

    真好说话,白梅客默了默,笑着摇摇头:“不必。”她解释道,“您明日还有公务,还是不要在这些闲事上耽误时间了。”

    说罢才意识到,若不说那后半句还好,说了倒有些此地无银的嫌疑了。

    白梅客咬了咬舌尖,看向秦鹤邻,他却没什么不同的反应,只顾着收拾自己。

    直到头发擦得半干,秦鹤邻才侧目看了她一眼,绯红的眼角使他的眼看起来有些潋滟,他突然道:“明晚想吃什么?”

    这话像是另有深意,白梅客呼吸微滞,却不会再犯方才的错误,不动声色道:“都好。”

    说着她笑着抬起眼:“吃鱼怎么样?我有些想喝鱼汤了。”

    秦鹤邻今天分外好说话,几乎没怎么思考便点了点头:“好。”

    比她想象中还要顺利,白梅客笑了笑,既然明日离去,那今日还不能让秦鹤邻发觉异样。

    秦鹤邻这几日在牢里必然疲累,白梅客干脆劝他在内室休息,也省的他来回腾挪累着。

    自己则出去找了罗浮,让她吩咐堂中各个仆役上职,待忙完了再来房中商量事宜。

    却不想一回去正正好和秦鹤邻对上。

    她往左避,秦鹤邻就往右,她便匆忙向右躲,秦鹤邻却也同时往另一个方向走。

    两人来回几次,路倒是没通,却是都笑了。

    “您要出门?”她笑问道,语气极为自然。

    秦鹤邻温和地点了点头:“我既平安,还是得去端王府拜见,晚间若有空还得去趟外祖父府上。”他事无巨细,顿了顿,“你可要同去?”

    白梅客当然是拒绝,只叮嘱他一路小心,昨日在牢中大言不惭地说要杀他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秦鹤邻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点了点头,侧身为她让开一条道。

    白梅客目送他离去,随后回房躺在榻上慢慢思虑后路该如何,没多久罗浮便走了进来。

    外头已经传来????的行动声,并不吵嚷,莫名让人听着昏昏欲睡。

    罗浮冲着白梅客晃了晃她未好全的伤臂,玩笑道:“您可还记得说要给我两个月的假的。”

    白梅客颇给面子地勾了勾唇,随即笑容落下,语气认真:“我们不能再留在国公府了。”

    罗浮一愣,闻言也肃了神色:“什么时候走?”

    白梅客眨眨眼,有些意外:“明日就走,你不问我为什么?”

    罗浮的态度理所当然:“凡事总有个要紧先后,况且是您安排的事,我听着就是了。”说罢她便动身,“我回去收拾东西,要告知时霁一声吗?”

    白梅客心里像被窝了一下:“告诉他,东西不必准备太多,明日我们是借祭拜的名头出府,别让人生了疑。”

    罗浮点头:“知道。”

    有古怪。

    见她要出去,白梅客翻了个身下榻跟在她后头:“你少拿那些场面话糊弄我,说实话,今儿这么好说话难不成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

    她问这话时正好窗外一个侍女打翻了盆,盆中水全洒了出去,动静有些大,白梅客朝外看了一眼,便没注意到罗浮在听到她话时微顿的脚步。

    罗浮走在前头,语气一如既往地略带嘲意:“您脑子还真活络。”

    白梅客龇牙笑了笑,正想说些什么,方才那洒了水的侍女竟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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