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好戏开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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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在说笑,她一跨进来,周围便都安静了。宋秋瑟依着礼数,不敢抬头,请过安后,听王贵妃含笑道:“不必多礼,宋姑娘,上前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宋秋瑟双手交握在胸前,拾级而上。
裙摆的刺绣流光忽隐忽现。
她来到王贵妃面前。
王贵妃道:“抬起头。”
宋秋瑟听话照做,她不能直视贵人,目光便落在王贵妃纤细的颈子上,数着那一颗颗莹润匀净的南珠。
王贵妃身旁坐着德妃。
德妃先开口道:“真是抟雪作肤,镂月为骨,好个沈贤妃,把人捂得真紧实。”
王贵妃嗯了一声,嗓音有些沉:“美人就得金银珠玉来衬,困在寺里那么多年,白白耽误了好时光。”
宋秋瑟耳上的坠子被她拨弄了一下,荡出了一片璀璨。
王贵妃又笑了:“出去和她们玩罢,暄妍,也帮你太子哥哥掌掌眼,选几个温柔贤淑的好女子。”
李暄妍脆生生道:“晓得了。”
二人结伴退出殿外。
王贵妃眸色沉沉,道:“太子当年在江州可是呆了快有两年。两年,同一个府邸中,本宫不信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这妮子如此姿色,小时候定然也是个美人胚子。”
德妃犹豫道:“也不一定,咱们太子殿下,天生就有点不近女色的意思,若只有过人的容貌,未必能入他的眼。”
王贵妃摇头:“传言没有空穴来风,再仔细查查。”
宋秋瑟在庭院中与一众秀女相识,身边也总环绕着阵阵惊叹。
许多秀女开始悄悄打听她的来历。
好不容易走了一个安静的所在,一抬眼,正见高处八角亭中坐着江月婵。
四目相对,宋秋瑟弯唇一笑。
江月婵不着痕迹的把脸撇了过去。
李暄妍:“哎,江二被放出来了,走,我们过去瞧瞧。”
江月婵应当是不大想见她们的,可李暄妍从来没有看人脸色的觉悟,她是公主,向来只有旁人凑着她的份。
宋秋瑟跟着她走上了八角亭。
江月婵冷淡地起身行礼。
李暄妍道:“已经跟你说过一百遍了,你恋慕太子的事不是本公主传出去的,你怎么还一副冷脸?”
江月婵面上一窘,略收敛了一些。
李暄妍坐在锦杌上,道:“你家里人肯放你出来了?”
江月婵:“贵妃娘娘下帖相邀,岂容人推拒。”
李暄妍点头:“说的也是,不过……话说回来,宫里现在都传你将与太子喜结良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事,江月婵脸色又柔和了几分,声音也低了下去:“谁知道呢,她们那些人乱传,太子殿下怎么也不出面呵斥。”
李暄妍:“太子不阻止,那就等同于默许,我看啊,此事多半要成了。”
顿时,江月婵唇角的弧度都压不住了。
宋秋瑟疑惑的看向李暄妍。
李暄妍撑着脑袋,偷偷冲她眨了下眼。
她知道这是在做戏,她只是想看看这戏最后会如何收场。
江月婵笑了一下,对宋秋瑟道:“可惜了,宋姑娘与我家兄长的亲事……”
宋秋瑟立时打断:“称不上可惜,我与你家兄长本就不般配,也不到论亲的地步。”
江月婵微笑着,坚持把话说完:“我是替宋姑娘可惜,我家兄长的家世为人,放眼整个长安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宋姑娘这次没能攀附上我兄长,背地里可千万不要扼腕叹息啊。”
宋秋瑟被直面而来的恶意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待她有所回应,李暄妍重重拍了下桌子,没好气道:“是是是,你兄长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你们宁国公府是长安城第一显贵,你把话说这么大,怎么不问你哥敢不敢认呢。”
江月婵瞄了李暄妍一眼,呛声道:“从前你也是这么夸赞我兄长的,怎么现在又变了态度,你是真喜怒无常。”
李暄妍一时语结。
江月婵瞥了宋秋瑟一眼。
宋秋瑟心绪很平静,脸上也不见任何愠怒之色。
江月婵仿佛一针扎进了棉絮中,并不觉得畅快。
秀女们围在赏花的溪水旁,是不是抬头朝这边望上一两眼,她们在意的定然是传言中即将嫁入东宫的江二姑娘。
江月婵:“庸脂俗粉。”
宋秋瑟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同时,她也觉得奇怪,宁国公府的二姑娘名门贵女,记得初见时也是一副温婉性子,怎会忽然变得如此尖锐,言语之间全是戾气。
莫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王贵妃身边的女官捧着一个漆盘走出来,对各位秀女招呼道:“娘娘命下官准备了一些小玩意分给姑娘们,算是见面礼,不是稀罕物,还请各位姑娘不要嫌弃。”
漆盘上有两个描金的螺钿匣子。
匣子打开,里头是各色的玉石戒指。
确实不是值钱的物件。
十六位秀女一人取了一枚,几位贵女也都挑了顺眼的。
宋秋瑟也跟着拿了一枚。
玉石戒指触手温良,宋秋瑟把它套在食指上正好合适。
李暄妍趴在宋秋瑟肩上咬耳朵:“这些小玩意都是边角料磨出来赏下人的,贵妃拿这些民间秀女当猫儿狗儿逗呢,也忒小气了些。”
宋秋瑟感慨她真敢说,比了个手势让她小声些,好在江月婵已经离开了亭子,周围没人听见。
忽又听人群一阵嘈杂。
桥那头,一身紫绫?衫的太子来了。
太子不会扎进女人堆里,与她们笑闹在一处,他只是从这争奇斗艳花丛中经过,片叶不沾身的进入殿内。
秀女们羞得抬不起头。
有几个大胆的偷偷抬眼瞧,却只看见一个隐入殿内的背影。
叽叽喳喳,都是对太子的感叹。
太子应当是进殿给贵妃问了个安,不多时又出来了,径直离开了园子。
他走的这一趟,便算是出席了。
宫娥们捧着果子点心呈到席上,更有馥郁甜香的桂花酿。
李暄妍喜欢热闹,不爱闷在一处独乐,已经去找平日交好的姐妹聊了。
宋秋瑟离开高处的八角亭,慢慢踱入人群中,有一位秀女见她靠近,起身让出一个位置,宋秋瑟朝她笑了笑,与她同席而坐。
秀女主动和她说话:“宋姑娘是英烈之后,我听说过你的故事,心里很是感佩。”
宋秋瑟轻声问:“怎么称呼?”
秀女道:“我叫苏兰月。”
宋秋瑟微笑着点头:“苏姑娘。”
在一片闹意中,她寻了个地方,与一个举止娴雅的姑娘平和的聊上几句,很有种惬意之感,宋秋瑟安坐下来,便不想离开了。
苏兰月和她说:“我父亲是江州刺史,你母亲的祠就在浔阳江畔,我起身来长安之前还去祭拜过。”
宋秋瑟:“多谢你。”
苏兰月似乎有些拘谨,一直转着手指上的戒指。
宋秋瑟目光往下一落,惊奇的发现她手上戴着两枚玉戒,一只翠绿,一只淡黄。
她直接问:“你拿了两只?”
苏兰月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瞧,笑道:“不,一只是贵妃娘娘赏赐,一只是我自己本就有的。”
宋秋瑟端详了一会儿,猜那只黄玉戒是苏月兰自己的,因其成色格外细腻清透,一看就是上好的用料,绝无敷衍之意。
几盏甜酿过后,园子里比刚开始更加热闹了。
宋秋瑟想起了公主酒量不好,与苏月兰聊了几句,便起身去寻人。
可席间已无了李暄妍的身影,随身伺候的宫婢也不见了。
宋秋瑟向旁人打听,是否有见到公主的行迹。
一位贵女指了个方向,道:“公主说闷,想透透气,往那边水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