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神之子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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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敲了敲茶壶盖子,“当时我正在组建十二鬼月,但那时常驻在江户附近的眷属中,除了猗窝座,并没有鬼能一次杀死六十多人,甚至吞噬到只剩一点残肢的程度,我很想知道这到底是谁干的,但现场被幕府派来的人迅速清理了,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说到这里我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你,一位神灵,做出这种不亚于鬼的残酷之事呢?白姬小姐?”他缓缓将淡青色的茶水注入杯子,空气里弥漫开宇治茶的清香。

    “这是我的私事,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我冷冷地注视着他,“能让您都觉得残酷,我简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你当然该高兴,因为我最喜欢残酷的事。”无惨大人微笑,“如果不是这件事足够残酷,也不会给我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前段时间,我派半天狗去追查和鬼杀队有关的情报时,意外发现了和这件事有关的线索。”

    “我本来觉得那只是一份无聊的报告,但里面提到,享保年间,有个来自京城的阴阳师,在江户城外的荒川边,曾和‘神灵’交战,并封印了一条被称为‘荒川之主’的大蛇。这听起来简直是那些百物语之类的无稽之谈,不是么?毕竟我活了这么久,也从没见过任何神佛显灵。”

    他往前凑了凑,似乎想要观察我的表情:“但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白姬小姐,你当时的感受是怎样的?身为神灵却被人类击败,屈辱?恐惧?痛苦?哪一种感受最让你刻骨铭心呢?”

    “您又来了。那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了,我早记不清了,话说您总不会想让我去报复那位阴阳师吧?”我喝了一口茶,忍不住笑起来,“人类的话,应该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吧。”

    “那可不一定。”无惨大人端着茶杯,脸上浮现了森然的笑意,“当时的阴阳师的确没多久就死了,但从他留下的信件来看,他所出自的本家,正是产屋敷一族。”

    我皱了皱眉。

    产屋敷?怎么又是产屋敷?

    注意到我的神情,无惨大人满意地点点头,“对,正是那该死的产屋敷。白姬小姐,你可能不知道,阴阳师这一行,从平安朝的时候开始,就在固定的几个家族中传承,产屋敷一族为了给子嗣续命,和京里的神官家族通婚,其后代也有些去修习了阴阳术,他们做的那些符咒,也给我造成过不小的麻烦。”

    “所以,我们其实有着共同的敌人,白姬小姐。”

    我叹了口气。

    “无惨大人,如果您了解我就会知道,我对几百年前谁封印了我这种事毫无兴趣,也压根不想去报复哪个人,因为报复没有意义,只能产生更多的因果罢了。您不信因果报应,但作为神灵,我还是要提醒您一句,因果报应是存在的,只不过和人类了解的不太一样而已,您可以把它理解成一张人类和鬼都看不见的大网。正因身为神灵,我的本能会告诉我哪些行为会触碰这张网,沾染上面的脏东西,而我并不想做这种蠢事,别的神灵也一样,他们宁可在适当的时候,选择一些特殊的人类来充当棋子,也不愿沾染人世的污秽,这就是您在一千年间没在世间见过神佛显灵的原因。”

    “原来如此!不得不说,你们这些神灵真是比鬼要狡猾多了。”鬼王眯起那对血色的眸子,“但你确定你对产屋敷一族毫无憎恨?对鬼杀队所做的事,也全都可以原谅?”

    我坦言道:“即便有恨意,也不值得我为此去触碰因果之网,要是落到和您一样的下场,实在是得不偿失。”

    “不急,白姬小姐,你最好看过我的记忆后再下这个结论。”无惨大人那张精致完美的脸上忽然展露出近乎恶毒的笑容,“我不会给别人看这些,但你应该想要知道,无限城的那一战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我睁大了眼睛,还没来的及说出一个“不”字,就被卷进了那个名为“无限城”的噩梦里。

    那道漫长走廊上的门,再次开启了。

    我看到莲池成了血池。

    蝴蝶羽织的少女与她喷薄而出的仇恨。

    毒刺般的刀刃穿过他眼中的彩虹。

    冰的莲蔓抓住了猎物,赐予吞噬与救赎。

    而后是新的激战,冰霜漫天,莲华闪耀,白发的上弦鬼在飞花中挥舞金扇,施展出绝美的血鬼术,身姿依然优雅的仿佛跳起祭舞。

    恰似两百年前那个春日的午后,在荒川神社的庭院中,手持纸扇起舞的黑衣小神子。

    他变成了鬼,但在我眼中又似乎从未变过,人类和鬼都只记得无情又残忍的上弦之贰,只有我记得那个没有名字的孩子,记得他在阳光下向我伸出手,记得他坐在高高的神辇上,记得他捧着点心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和他脸上天真又甜美的微笑。

    曾救赎我的小神子陨落在无限城的莲池畔,记忆里洁白无暇的初雪,化作猎鬼人脚下的尘埃。

    他变成了鬼,因此没人肯给他救赎,他最后听到的话只有一句:

    ??孤零零的下地狱去吧,你这下三滥。

    珠世说,那是七百倍致死量的紫藤花毒,从内脏到骨头都会被腐蚀溶解。

    她不知道的是,那个孩子从小就不太能感觉到痛,也感觉不到害怕难过,连手被太刀割了那么深的一道伤口,血流了一茶席,都还能笑眯眯的安慰我不要哭。

    所以对这个夺去他所有光明的世界,他到死,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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