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鱼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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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声音很轻,有些熟悉,却很模糊。模糊到她分不太清声音的主人是谁。
“温鱼鱼。”
又一声。
问题有了答案。
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喊她。
喊她声音越来越大,一片黑的周围开始地动山摇,地面裂开,缝隙里露出白色刺目的光,她想逃跑,却不受控制摔在地上。
恐惧的惊呼滚向喉咙,她下意识伸手,想抓住周围可以依靠的东西。
在即将坠落的那一瞬间,手腕被人死死拽住??
“温遇!”
耳边传来很强的风声,她被强风吹拂闭起眼,风声在鼓膜处掀起震颤,全身上下都在失重,只有手腕的温度拽回她几尽茫然的思绪。
黑暗和白光永久定格在一瞬,像电影结束时最后的长镜头。
噪声远去,耳边重新归于寂静。
温遇睁开眼,额头全是汗,千斤重的眼皮掀开都很费力,她扭头,看见梦境里那张只闻声未见人的脸。
“谢闻颂。”
她听见自己蚊子一样小的声音,喉咙烧起来,音质沙哑如拽锯。
掌心撑在旁边,温遇试图从床上坐起,谢闻颂伸手把枕头竖起来,好让她能够靠得住。
头皮是细密针扎样的疼痛,温遇忍不住伸手扶着脑袋,手掠过脸颊,沾染一片湿漉漉。
她先是怔了一瞬,然后抬头看向谢闻颂的脸,惊慌无措的情绪搅在一起,也不知道触开哪个阀门,眼眶的泪开始往下掉。
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她连脆弱都无法掩藏,忍不住想用手去擦眼泪。
手刚要抬起,却被人重新摁回被子上,谢闻颂抽了张纸巾,裹在手指上给她擦眼泪。
他什么也不说。
不问她为什么哭。
也不问她发生了什么要这样难过。
不知何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沉下来,阳光的燠热散场,卧室也只有一盏小台灯在值班。
微弱的灯光更显谢闻颂的瞳孔颜色深,温遇错开眼前的纸巾,在这样昏昧的光线里看见眼前人胸前轻微起伏,额头上竟也有汗珠。
温遇牙齿咬着口腔上的肉,这一刻莫名浑身卸了全身力气。
谢闻颂把擦完眼泪的纸放在旁边,手背碰了下她的额头。
“烧成这样,得去医院了。”
“温鱼鱼,你外套在哪?”谢闻颂意识到她现在可能没有力气自己找,眼神环顾四周,落在旁边的衣柜上,“在里面吗?我给你拿一件?”
他正要起身,感觉到上衣被人轻微扯了下,他扭头,对上那双泛红的眼睛。
温遇的长发微乱,像在窝里倒腾一圈没找到玩具的炸毛小猫,肩带窄窄一条,从锁骨上绕圈。
圆润的肩头被台灯照得反光,她刚哭过,呼吸还不平稳。谢闻颂瞧着,感觉她最近好像又瘦了点。
她轻轻昂首,眼里泪光未去,低喃:“可不可以抱我一下。”
说完这句,温遇似乎意识到什么,立刻垂下头。
呼吸都有些费力,她深深抽气,忍不住闭眼。
她原来是发烧了,怪不得浑身这么烫。
努力回想刚才他的话,温遇正要下床去找外套。
再睁眼时,周围的光被挡住,谢闻颂单膝跪在床边,附身用双臂拢住她的肩头,他的耳朵贴在她头发上。
他在抱她。
意识被烧得模糊,温遇合上眼。
她怎么感觉谢闻颂的心跳,比她还快。
-
温遇没想到自己能烧得这么高。
温度逼近四十,她长大以后基本没有烧到过这个数字,如果不是谢闻颂喊她,她估计就这么迷糊着睡过去了。
躺在椅子上挂水,谢闻颂就在她旁边,盯着她的输液器,看液滴流速。
这里灯光如昼,能将脸上的每个细微表情都照得清楚。
谢闻颂戴了顶帽子,帽檐垂落的阴影刚好到鼻子。
温遇沿着他的鼻骨往下瞄,试图用眼神在上面来回滑滑梯,直至盯到弯起的嘴角才发现不对劲。
她合上眼,才发现这时候装睡已经来不及了。
见某人还假装睡觉,谢闻颂支着下巴笑了声:“抱都抱了,看看怎么了。”
这话怎么这么暧昧。
几个字怪让人想入非非的。
温遇正要反思是不是自己玷污了这纯洁的友谊,却发现引起歧义的人实际是谢闻颂。
心虚顿时烟消云散。
她坚定语气:“那明明是朋友鼓励的拥抱。”
话刚说完,对面睇来一眼,没说话。
温遇别开眼,仰头看滴管里不断下坠的水珠。
速度好慢。
肚子好饿。
饿到睡不着觉。
上午去游泳馆之前吃了一份可颂和一杯美式,呛过水之后只觉得恶心,回家洗个澡就睡了。
现在饥饿感漫上来,比恶心还要难受。
正想着,肚子先抗议地发出声音,谢闻颂明显也听见了,直接笑出声。
还没等温遇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