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想把你比作春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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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几天宣传片补拍空镜头,他带了无人机航拍。

    不知道被谁干扰了,无人机拍到一半突然摔了下来,落到了操场上。有个班正在上体育课,无人机被班上一个女生捡到送去了办公室。

    谈雪昼去办公室里取,和那个女生直接撞上。

    是宜夏。

    谈雪昼本来懒懒散散站着跟老师说话,一转头见竟然是她,下意识站直,目光不受控制地完全锁在了她身上。

    她头发上夹了个蜻蜓发卡,蜻蜓翅膀是透明的,隐隐泛着缤纷的彩光。

    谈雪昼在心里祈祷,她这次一定会记得他,认出他。

    可是她只是很礼貌,轻声跟老师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教室了。”

    她好像变了,初具少女的温和沉静,不再和小时候一样那么活泼,一见到他就要耍流氓亲他。

    谈雪昼张口叫住她:“等等。”

    她回过头。

    谈雪昼拿着无人机,想了个借口:“谢谢,我请你吃个饭吧?”

    她微微弯了下唇角:“不客气,学长,举手之劳。”

    学长。

    她真的一丁点都不记得他了。

    这也太不公平了。

    谈雪昼回去检查摔坏的无人机,很多镜头都可用,几秒的坠落之后,有个女生的脸孔在镜头里不断放大。

    他心里闷得要死,撑着下巴想,你凭什么不记得我啊?

    凭什么?

    这天之后他去学校频繁了不少。

    只是没再看见过宜夏。

    很正常,他是国际部,高三,本身就和高一不在同一栋楼,甚至不在同一块区域。他也没刻意去高一的地方,碰不上才合理。

    他把收拾得很好的那本小时候的绘本又翻了出来。

    她编了很多小故事,他之前有空,把里面的小故事绘制了一遍,插画也是自己画的,花了很多闲暇的功夫重新装帧设计,十分费劲,最后只印了两本出来。

    某次被舅舅的一个出版界朋友看见了,还特意问他要不要出版,画风清新故事也可爱,一定能畅销。

    他拒绝了。

    他摸着铜版纸,心想,真的太过分了。

    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吗?什么记忆力啊。还是说,脑震荡真的什么都记不清,太过分了吧。

    腿伤养好得差不多了,他约了应惟昭去学校后山的网球场打球。

    江流中学的后山有一片规格很高的网球场,其实是他家里的地方,只不过因为距离近,平时也向学校里的同学开放。

    他去打的时候一般清场。

    那天他是临时想打,球场还有其他人,他杵着球拍站在旁边,等工作人员清场完做场地清理工作。

    有个女生抱着球拍不好意思地央求工作人员,说期中考试马上就要考打网球墙了,现在还不及格,就想用一下旁边的墙壁,不用球场行不行。

    工作人员委婉地说不行,谈雪昼走过去,简单说:“没关系。”

    工作人员冲他鞠躬:“好的,少爷。”

    谈雪昼突然有些尴尬,其实家里照顾他的佣人都不喊他少爷。

    他转头看那个女生。

    是宜夏。

    其实,正是因为是宜夏,他才会上前。

    宜夏眼睛湿润明亮,但不知道为什么不敢跟他搭话。

    他也没主动开口。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走过来小声问:“学长,这是你家的吗?”

    他点头。

    她又说:“谢谢你让我借用球墙。我不用球场。”

    他问:“学校里不是有网球墙吗?”

    校园里也有网球场和网球墙,大部分同学不会专门跑到后山来。

    她沉默片刻,温吞说:“学校里,人比较多。”

    他看她一眼,懒懒说:“没关系,你要用尽管用。”顿了下,鬼使神差问,“要我教你吗?”

    她迟疑片刻,抱着球拍摇头,说了谢谢不用。

    她一个人,孤零零在离他们打球那片球场比较远的地方练习打墙。

    他和应惟昭打了一会儿球,应惟昭捡球之后走到网前,把球朝他脸上一丢:“怎么回事,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谈雪昼擦了下汗,漫不经心说:“不打了。脚没好全。”

    他坐在旁边长椅上休息。应惟昭看了一会儿,撞撞他肩膀:“不是,你看哪儿呢?打墙有什么好看啊?”

    谈雪昼懒得跟他说话。

    她一直在安安静静地打墙,打累了,就坐着发一会儿呆,捡起球继续打。

    她好像没什么朋友。

    练了一会儿,也许是力气太大,网球被打过墙壁,飞到另一侧去了。要去另一侧捡球得让工作人员开小门。她犹豫片刻,跑了过来,温温吞吞问可不可以帮一下忙。

    他让工作人员帮忙把球拿回来,她又垂着脑袋说谢谢。

    脑袋圆圆的,头上扎着一个小小的蜻蜓发卡,换了一个款式,蜻蜓翅膀上有几颗小珠子,塑料做的,不贵,但挺可爱。

    应惟昭全程凉凉看着,谈雪昼一肘子捅得他捂着肚子叫疼。

    她又回去打墙了,只不过中途偶尔朝他的地方看,遮掩快速地看一眼,又迅速移走眼神。

    谈雪昼心里滋味有点奇妙,突然浑身来了力气,要和应惟昭一较高下。

    应惟昭简直莫名其妙,打完一场用球拍怼他:“你怎么回事?孔雀开屏了?”

    谈雪昼让工作人员给她拿饮料,和干净的毛巾。

    她轻声推辞,隔得远远的,又红着脸跟他说谢谢。

    谈雪昼心想,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她怎么好像,和小时候不一样了。说话很慢,温吞吞的,小时候是很轻快活泼的。

    下一次再见到宜夏。

    应该是那学期期中考试过后。

    是初夏的天气,下了一场雨之后,空气中弥漫着轻微的寒意。

    谈雪昼那天去给一个同学过生日,简单送完礼物回来,他鬼使神差进了学校。时间已经很晚了,接近十一点,学校操场没人,他顺着操场散步,想大学的事。

    其实录取结果都快出来了,他要回美国了,去耶鲁。

    他是一定要回美国上学的。

    谈默生希望他学比较传统的东西,金融,政治,甚至哲学、古典文学都可以。但他不想学这些,最后聊得不欢而散。

    折中一下,谈默生不强求他学金融和政治,但他也不能真的去学稍微有点兴趣的美术,那就去学数学吧。

    他散步散了一圈,见看台上有个人影,坐在很高的位置埋着头,似乎在哭。

    蜷成一团,是女孩子。

    这个点了,有可能出事,他走过去看是怎么回事。

    走近之后,他立刻就认出来了。

    是宜夏。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外套,袖子上有一圈毛绒滚边,衣领处缀着几颗绒球,衬得整个人茸茸的。把脸埋在膝盖上,肩膀一抖一抖。头上别着蜻蜓发卡,又换了一枚,也是塑料材质的,粉色的,还是可爱。

    他怕惊到她,慢慢走过去,低声问:“你怎么了?”

    她惶然地抬起脸,眼睛瞪圆,突然打了个哭嗝。

    他在她旁边坐下,给她递了一包纸巾。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没事。

    他问:“考试没考好?”

    她没吭声。

    他说:“一次考试而已。”

    也许是陌生人的安慰更加能容忍敞开心扉,她拽住他冰冷的冲锋衣衣袖,埋着头哽咽说:“我妈妈怀孕了。她要有孩子了,她再也不会要我了。”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些,说妈妈结婚了不管她了,也不管外婆,外婆生病了,她也不给钱。

    也许是很多很多的恐惧和怨怼,她有点语无伦次,边说边掉眼泪。

    谈雪昼心很柔软,蹲在她身边,无措地安慰她。

    他知道她和外婆相依为命,只是不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原来竟然如此困难。

    他不知道自己对宜夏到底是什么心态。

    她完全把他忘记了,可是他很不甘心。

    他能记得每一次她头上不同的蜻蜓发卡。记得她跟他背过的每一首诗,写过的每一个故事。

    大学的录取结果出来,他回学校一趟,收拾一些自己的东西。

    却意外听见几个不是很熟悉的同学在讨论学校论坛里出的一个事,听见了宜夏的名字。

    他点开了论坛看。

    不知是谁,匿名发帖说高一上次月考的年级第一那个女生,妈妈是小三,妄图怀孕逼宫上位,傍上的也不是一般人,是最近刚拿了大奖的大导演全光毅,而全光毅现在的妻子是大明星关圆。

    谈雪昼愣住了。

    帖子里扒出来的是宜夏。

    宜夏的妈妈,是,全光毅和关圆之间的第三者?

    那岂不是,也是全光毅和谈之尧之间的第三者?

    谈雪昼三岁父母离婚起,他就没再跟全光毅有过任何联系。

    谈之尧不让谈雪昼跟全光毅联系。

    全光毅出轨是事实辩无可辩,本身也理亏。谈雪昼跟他没有什么感情,他的出轨,确实让谈之尧很长一段时间成了上流社会的笑柄。也让谈雪昼的童年过得很艰难。

    所以谈雪昼是该恨他的。

    当然也该恨那个第三者。

    恨屋及乌,第三者的女儿,自然也在牵连范围之内。

    谈雪昼有点没办法接受这个事。

    网上一定是有人在造谣。

    宜夏怎么可能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可是又联想她说的话,说妈妈怀孕,妈妈不要她和外婆。

    而且她的姓氏很少见。

    谈雪昼的直觉告诉他,她真的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这个消息他需要一些时间消化。

    只是,论坛上怎么会有人突然扒这种事情出来传播?他想不管怎么样,这些涉及隐私的事情不该被放到网上,他让人去把那些帖子都删掉。

    很久一段时间,他没再去学校。

    他开始失眠,再次长时间失眠。

    回了瑞士,整天拍视频,把自己的时间填得很满,才没空闲琢磨乱七八糟的事。

    谈之尧特地从美国飞来找他,警告了他一番,让他不要天天玩物丧志,多接触一些家里的事务,实在不行去几家机构做暑期实习,又或者试试接触一下基金的投资运作,总之,得做正经事。

    谈雪昼对谈之尧女士一直是消极应对。

    在他小时候,她很少关心他,他渐渐大了,她总是对他有各种规划,却完全罔顾他自己的想法。

    他不是玩具,不是洋娃娃,也不是机器人,他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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