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陷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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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应该会由他来,他的查案能力是受到朝中一致认可的。】


    白殊有了点兴趣:【他站队了吗?】


    谢?:【当初他那科京试的主考是中书令。】


    也就是说,中书令是顾士玄的座师,官场当中会天然地将两人视为一派。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更多的官员其实还是信奉明哲保身。


    他们这边说着话,那边顾士玄也被叫进去了。


    过得不久,孙宦官出现,留下跟着的人守在外头,独自走进房。


    谢?嘲讽道:【他亲自来,该是天子回过了神,想看看有没有可能把事情栽到我头上。】


    白殊有些无语。嘉禧帝和白泊不愧是一对相得君臣,都想着怎么嫁祸给儿子。


    【天子不知道白泊的计划吧?】


    谢?:【应当是不知。】


    这时,孙宦官从那边出来,和常将军说过几句,便来了这边房。


    他客气地道:“陛下下旨让大理寺彻查此案,大理寺卿请几位过去,先问问情况。”


    白殊等人站起身,跟着他过去。


    外头羽林卫开始清场。


    一行人顺着殿外走廊而过,正鱼贯进门,突然听到一声嘶哑怒斥:“我看哪个敢拦着我进去看外孙女!”


    白殊回头一看,见是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身旁还跟着一个嬷嬷两个婢女。听她的话,白殊已经猜到,这是赵夫人的母亲宁安公主。


    孙宦官亲自过去解释,宁安公主却是完全不听,只坚持要进去。


    “没有问案不能让苦主家人听的道理!”


    孙宦官无法,只得让她一同进。


    宁安公主脸色稍稍和缓,见到谢?等人还温声打招呼。


    一行人进了门,孙宦官张罗着小宦官们搬椅子。


    宁安公主却是直接走向内室,刚到门口,便听得里面传出一道年轻的男声:“确实是死于勒颈。其余的,请容下官再详验。”


    宁安公主顿时脸色大变,斥道:“谁敢碰我外孙女!”


    看她快步走进去,白殊不着痕迹地推着谢?跟上看戏,正见到她将顾士玄斥得不敢抬头。


    白殊奇道:【她的反应怎么好像有点奇怪,查命案要验尸不是很正常?】


    谢?:【不奇怪,女子要顾虑名节。她很可能知道白缨儿和谢浩的事,受齐国公夫人所托拦人,结果没拦住。现下她怕两人已经成事,这要万一验出什么……何况还是由个男人来验。】


    白殊一愣:【这么说,她们就算知道谢浩嫌疑最大,也会替他瞒着?】


    谢?:【对。即使过后会报复,但在这件事上,她们会把极力撇清白缨儿和谢浩关系。】


    白殊突然对白缨儿生出了不多的一丝同情。爹联合情郎杀她,知情的娘还要将事情瞒下来。她虽说是自己找死,可死后连冤都无人帮申,确实是有点可怜。


    那边白泊和孙宦官劝了宁安公主一阵,但她并不松口,只道:“要验也不能让他一个男人来!要怎么验,你们且说吧,老身让嬷嬷来。”


    顾士玄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只得细说:“请这位嬷嬷仔细查看白大娘子身上的所有异样,包括头发下和指甲里,并检查她衣裳首饰,是否有可疑之处,如撕裂断裂等。”


    话是这么说,但他也知道,如此一来,哪怕是尸体上真有什么关键性伤痕,恐怕宁安公主也不会说出来。


    宁安公主将人都赶到外间,让婢女守在门口屏风处,只自己和嬷嬷留在内室。


    大理寺卿道:“那先听听情况吧,请楚溪侯与几位细细说说发现白大娘子的经过。”


    第一发现人是白殊,自是由他先说。白殊条理分明地将前后经过讲述一遍,又回答过顾士玄的一串问题。


    接着是葛西尔和伊落,说的都能与白殊所言对上。


    最后是那个领路小宦官,他说的也差不多,末了却期期艾艾地补充:“不过,楚溪侯在里面待了有一刻多钟,这段时间小人和两位使者都只待在门外,并没有看见他在里面做了什么……”


    他这话一出,薛明芳直接气笑了:“怎么,你是想说,楚溪侯有本事在里面不发出一点动静地杀个人?”


    小宦官缩着脖子道:“没、没有……小人只是照实说……”


    一旁白缨儿的婢女却突然插话:“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大娘子睡着了,自然就没什么动静。”


    谢?冷冷地瞥过去一眼:“楚溪侯是跟着签上地址来到这里,事先并不知道白大娘子在里面睡觉。两人既无争吵,他又怎会无缘无故地临时起意杀人。”


    婢女却道:“有争吵。二十日那天,楚溪侯与大娘子在应玄观旁边的小院里吵过。”


    白殊先是上下打量她,确认她并不是当天跟在白缨儿身边的那个婢女,才道:“没有争吵,我上香时碰巧遇见她,就劝了她几句,不过她大概是嫌我多事了。要说那天的对话,也该是她对我起杀机才是,我不过是个局外人。”


    顾士玄追问:“当日你们说了什么?”


    白殊瞥一眼内室的方向,道:“我得知大娘与平川王的公子在酒楼私会,便劝了她几句,毕竟现在白高两家正在谈她的婚事。”


    这话听得所有人都是一愣,没想到牵出平川王的公子来。


    白殊:“我劝她两句,她不听,便也罢了,哪至于为此杀人。”


    若此事是真的,那的确,会起杀心的该是白缨儿。


    顾士玄又问:“你如何得知他们在酒楼私会?”


    却是薛明芳懒懒地回道:“我看见的,还见过两回。”


    他说了酒楼与厢房位置,又道:“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顾士玄看向大理寺卿:“还须唤平川王的公子来问问。”


    大理寺卿看向孙宦官,孙宦官直接点个小宦官去找人。


    这边暂且问完,等候期间,顾士玄又向白家三人细细问了许多问题。


    白殊一边旁观一边和谢?说:【还真是想嫁祸给我。要不是葛西尔和伊落跟着,那领路小宦官肯定要说他听见房里传出争吵声,说不定还会“冲进房去,亲眼看到我杀死人”。】


    谢?冷眼看着白泊演一个刚失去女儿的悲痛父亲,嘲讽道:【白泊的手都伸到宫里来了,天子还完全不知情。】


    白殊:【现在他要嫁祸我怕是很难,就这样白白浪费一个女儿?】


    谢?:【且看。以白泊的老谋深算,一计不成,该是还有别的准备。】


    谢浩很快被带过来。他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对顾士玄的问题对答如流。


    “怎么能叫私会,只是朋友之间吃个饭聊聊天而已,而且也不是特地约好的,就是刚巧碰上了才一块吃。”


    顾士玄又问他案发时在何处,谢浩一一回答。有白泊在背后安排,他的“不在场证明”非常充分。


    事情问到此处,目前就僵住了,并没有明显的凶手线索。


    此时,宁安公主带着嬷嬷走出来,举起手中一块玉佩。


    “这个是从大娘衣裳里掉出来的,老身看着,不像她的东西。”


    白泊、白广和白缨儿的婢女围上去细看,纷纷摇头说没有见过。


    倒是谢浩迟疑着说:“我好像……见五叔戴过这玉佩,就在今日……”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到他身上。


    谢浩缩起脖子,声音也变小了:“但我不确定……毕竟只是远远看见……”


    大理寺卿开始头疼,这命案竟然牵扯上肃王!


    白殊和谢?暗暗对视一眼??嫁祸对象改成了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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