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宫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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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洞,定然是要好生清查一番。”


    说罢,他问孙宦官:“皇后可回宫了?你可识得那个碧儿?”


    孙宦官点头道:“识得。待老奴去问问……”


    倒是皇贵妃道:“妾刚过来之时,正见皇后仪仗进明正殿。”


    嘉禧帝冷声吩咐孙宦官:“你先带羽林卫过去把人扣住,将明正殿围了,所有宫人内侍分开看管,内侍省一点一点给朕查!”


    孙宦官躬身应是,起身时瞥到嘉禧帝眼神,心中便是一惊。他伺候天子十余年,还未曾见过那样掩饰不住的杀意。


    小心退出殿外,孙宦官一边去寻羽林卫大将军调兵,一边在心中叹息??这回宫里怕是要狠流一次血了。


    皇贵妃见事成了,刚才被吓得砰砰直跳的心才缓缓慢下来。


    她目光扫过香露,暗暗定定心,露出欣喜模样,拿起一瓶笑道:“先前陛下说全赐给妾?就知道陛下还是心疼妾的。”


    嘉禧帝已恢复平日模样,抚着她头发柔声道:“你刚回宫,想必也倦了,回去歇着吧。”


    皇贵妃笑着应了,摇铃唤人进来端上东西,行礼退出去。


    候在殿外的心腹嬷嬷上来搀扶,想问问结果,却被皇贵妃一个神眼止住。


    皇贵妃慢慢往后宫走着,心里头还在反复琢磨嘉禧帝的反应,总觉着不同寻常,像是特别听不得那些毒物……


    *


    碧儿从昨晚起就一直过得提心吊胆。先是见合谋的两个女官没回来,惶恐之下去找皇后心腹招供。过后左思右想,又总是心中难安。


    尤其昨晚,与她同住的宫人将她盯得很紧,连上厕所都步步紧跟。到了今早,骤然听闻那两人竟然被以勾引太子的罪名杖毙,她简直是如坠冰窖。


    下药的两人死了,那备药的自己……


    碧儿恍恍惚惚地跟着队伍返宫,才刚回到住处坐下喝口水,心腹女官便推门进来,目光示意房中其余人离开。


    碧儿战战兢兢地蹲身幅礼。


    女官倒是笑着安抚道:“坐吧。她们下药的事没传出去,如今死无对证,你也可安心了。”


    碧儿垂头不语,尽量控制自己不抖得那么明显。


    女官拉起她的手,温声道:“但前前后后的整个情况我还是得问清楚,万一哪里还有缺漏,才好尽快补上。好孩子,先坐下,跟我说说,你这药是怎么来的?”


    碧儿抬眼看她,见她面色和蔼可亲,心才跟着渐渐落下,吞吞吐吐地交待。


    女官耐心听她说着,时不时追问几句,待终于弄清楚了,才站起身,对门口朗声道:“进来吧。”


    立时便有四个健壮妇人推门进来,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条白绫。


    碧儿眼睛猛地瞪大。


    女官目光瞥向碧儿:“碧儿与那两名勾引太子的罪人姐妹情深,一时伤心过度,竟是自己寻了短见。”


    在她说话间门,那几个妇人已经抢步上前推倒碧儿,压手的压手,压脚的压脚。一人直接坐在她身上,将帕子塞进她嘴中,还有一人快速将白绫在她脖上绕过,紧紧向后勒起。


    碧儿初时还在奋力抵抗,但渐渐地便喘不上气,早已被泪水糊住的眼中也升起绝望之色。


    就在此时,砰的一声,门被用力踹开,吓得屋中众人全扭头看过去。


    碧儿本就被白绫勒得高仰着头,因为喘不上气而阵阵发花的视野里,映入孙宦官带着一群羽林卫冲进来的情形。


    孙宦官的声音很快传进她耳中:“救人!所有人都拿下!”


    下一刻,碧儿强撑的那口气松开,顿时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


    后宫事由内侍省协同羽林卫调查,没有大理寺参与,也就没有惊动外朝。朝中官员并不知道,近一段日子,每日都有几具宦官宫人的尸身从后宫运出。


    直至六月初一的朔朝,宫里突然传出消息,皇后病重不能理事,后宫事务暂交皇贵妃处理。


    听闻消息的官员心中都泛嘀咕:十天前在北山时看着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重了?


    而有些常在宫中行走的官员,前段日子已经察觉到宫里下人当中的紧张气氛,此时听得这消息,交好的便相互使着眼色??该是终于有了结果。


    偏向宁王的官员则是心里发慌,一下朝便找各种借口去寻中书令打探情况。


    中书令只叹气摇头:“皇后自打从北山回来,便一直卧病在床,连宁王都未能入殿探望。”


    这话说得众官员心里更慌??连宁王都无法探望,只能说明是天子插了手,禁止皇后与外界接触!


    紧接着第二日早朝,嘉禧帝揪住宁王一点小错,将人批头盖脸训斥一顿,直接令他闭门思过,无诏不可出府。


    宁王是被羽林卫押回府的,途中无人能接近。


    这一消息传到皇后居所明正殿,“卧病在床”的皇后怒摔了一屋东西。


    心腹女官垂头缩肩,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倒是一个老嬷嬷边咳边劝道:“皇后暂且息怒。陛下只是令您与二郎禁足,未有废后削王的旨意,已是不幸中的大幸。说明陛下相信您没有参与到那条传递物品的路线当中,只追究您掌管后宫不严之罪。”


    皇后深深吸了几口气,勉强镇定下来,转向她问:“还请嬷嬷教我,现下该如何行事为好。”


    老嬷嬷接过女官递来的茶盏,喝下几口压压咳意,轻声道:“此时只能忍。皇后可日日给陛下上书认错,用词越低微越好,绝不可分辩一句。末尾再添上几笔您与陛下间门的温情,和二郎年幼时的和乐。切记不可多,两三句既可。陛下年纪大了,虽多疑,却也容易心软。”


    皇后紧握着拳,不甘地咬唇片刻,终是点头道:“好。”


    老嬷嬷又续道:“忍下来,便是等。平王此去青州,那头的事必不简单。等到二郎的人送回消息,或许就是您能‘病愈’的时候。”


    皇后闻言,转头看向青州方向,目光微微闪烁。


    ○●


    少有人知的一场宫斗落了幕,六月初的京城里,朝野之间门很快传起两件事。


    其一是在男人当中传开的:卫国公府竟然开了间门酒铺,酒还出奇地好喝!店中的每日限量不出半日就能卖完,还有些人被勾起了酒瘾,甚至腆着脸上卫国公府讨酒。


    其二是在妇人当中传开的:楚溪侯的香露铺子终于开张!皇贵妃还立刻派了内侍前来购买一批,不仅打赏后宫众人,还打赏了好几家关系好的命妇。


    如此一来,原先因为皇后的事而犹豫的贵妇人们也立刻行动起来。这间门名为“香风”的铺子同样日日限量销售,每日还未开门,铺子前就聚起了许多婢女。


    不过,铺子还专门设有二楼雅间门,随时招待亲自过来试香的高贵娘子们。只是,当日有没有存货,能不能买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随后没几日,京中又多了一件被传得街头巷尾都知道的乐事。


    齐国公府的四公子和大娘子到“香风”铺子去要香露,声称拿的是楚溪侯该孝敬齐国公夫人的份。却被铺里掌柜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铺子确是我们东家向楚溪侯租的,但货可全是东家的。这古往今来,可没有租户交了租、还要帮着孝敬房主父母的理啊。”


    引得围观众人哄堂大笑。


    白四公子气不过,便要家丁砸铺子。可旁边卫国公府的酒铺里一下涌出一群壮汉,喊着这是白家指桑骂槐,搅合酒铺生意,将白家家丁狠狠教训一顿。


    最终,白四公子与白大娘子只得灰溜溜跑了,留下一段全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薛明芳早早料到会有这一出,早吩咐好酒铺众人,且一接到消息就带着贺兰和过去,坐在对面食肆二楼看全了整场热闹。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白家兄妹一走,他二人立刻去上景宫找白殊。


    恰好白殊在与怀伤对弈,谢?也在旁观战。


    薛明芳拉着贺兰和往院中的草席上一坐,绘声绘画地把铺子前的热闹讲了一遍,逗得白殊和怀伤都笑出声。


    怀伤指着他道:“季贞这张嘴啊,真该去当个说书人。”


    薛明芳哈哈一笑:“那是先生您当年教得好。”


    众人正说笑着,突见张峤蹙着眉快速走过来,都停声看向他。


    张峤行了个团揖,说道:“刚收到青州那边的密信,工部派去查看河工的人失足坠楼,没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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