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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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点点头,又道:“其实,我这里还有些买卖想与外祖家合作,该是很有赚头。只是表兄春闱在即,不好拿这些俗务烦你……”刘道守笑着打断他:“你就是真与我详说,我也不懂那些生意之道。这样吧,你给写下来,我随信送回去,让家里看看哪位兄长或是叔伯有空,过来一趟与你谈。”
白殊也是这个意思,当即取出一封信交给刘道守。
刘道守摆在一旁,转个话题道:“我看你面色仿佛比上次见时有好转,最近该是将养得不错?我偶然在市集淘到支二十多年的老山参,一会儿给你拿回去煮参汤。”
他并不知道前几天原身病重一事。刘家虽然一直照拂原身,却少有人进京,知雨当时慌得六神无主,都没想起来还有个刘家人可以依靠,后来听白殊提起时还很是懊恼。
白殊现在当然不会再多提,只道谢应下,又和刘道守聊起其他闲话。刘道守还吩咐小厮去酒楼饭庄买精致菜肴,要留白殊吃晚饭。
待到吃饭期间,白殊突然感应到了小黑。
他不动声色地在脑中问:“小黑?”
小黑的声音响起:“有人在查你,我在跟着他。有危险我会向你示警。”
白殊应声“那回去再细说”,便继续专注于和刘道守聊天。
表兄弟两个直到天黑透才聊得尽兴,刘道守亲自扶着白殊上马车。
临走时,白殊对刘道守道:“表兄下场之前怕是不方便去国公府,若是有事寻我,便派人来找知雨说一声,我可出来见你。”
“好好。”刘道守一边应着一边给他关车门,“快些回吧,一会儿该宵禁了。”
大煜实行宵禁,不过只禁坊外街道,而且时间不长,各坊门亥时方闭寅时便开。坊内则无禁令,热闹的街区甚至灯火亮到天明。只是白殊回家要从永宁坊到永乐坊,的确得赶在宵禁前离开。
刘道守就着小厮手中的灯笼站在院门口,目送白殊的马车远去方才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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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雨原本以为要从大门进齐国公府还得费一番周折,却没想到竟有门房候在门前,一见他们车到便殷勤地给开门卸门槛,还催着知雨赶紧送公子回院子,都没让知雨下车。
知雨一边赶着车往白殊住的院子走,一边隔着车门和白殊嘀咕:“这莫不是明日的太阳要打西边出来?”
白殊特意打开窗,刚才马车进门那一会儿,黑猫已经灵活地钻进车内,白殊正把新得知的信息挑着重点简明扼要地告诉小黑。
这边说完,马车也在院子里停下了。
原身住进这院子时继母还未进门,后来继母也没合适的理由把正经嫡长子换去偏僻地方,所以住的院子还算宽敞。可也就剩宽敞,一应用具多年未换新,平常只留个粗使仆役守着,次次回来知雨都得忙活上好一阵。
但今天,不仅四处点着灯亮堂堂,还有两个婢女两个小厮候在门前,就连小厨房都透出光,显然是灶上留有火。
知雨伸手扶白殊下车,压着声音继续嘀嘀咕咕:“怕是还要下红雨啊,不然怎会如此反常……”
白殊却心知必是婚事已经敲定,他现在是皇帝对付太子的重要棋子,才换回这点待遇。不过他对这些都不在意,该帮原身讨的债,他总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几个婢女小厮畏畏缩缩地上前行礼。白殊抬眼扫过,见都是十三四岁未长开的少年少女,再一看他们养得并不精致的脸和手就知道,原先都是做粗使活计,临时赏了衣服换到这边服侍而已。
白殊挥挥手:“不用近身伺候,要干什么你们听知雨的。”路过小厨房又多问了句:“烧着水吗?”
见四人讷讷点头,便吩咐那两个小厮:“你们去兑两桶热水,我冲洗一下。”
知雨不赞成地道:“郎君,夜间凉,还是等明日再沐浴为好。”
白殊在外头跑了一天,既然有条件就不想委屈自己,只道:“无妨,我动作快些就行。”
“可刚才门房叮嘱,国公让郎君一回来就去拜见。”
“国公清晨要上朝,现在肯定已经睡了,明天再说吧。”
知雨劝不住,只好细细吩咐小厮们兑多热的水合适,又让一个婢女去煮姜汤,另一个去灌汤壶铺床。
白殊抱着黑猫走进屋略看了看,见打扫得挺干净,就解下大氅随手往卧房的屏风上一挂,转身走去浴室。
两个小厮明显做惯活,动作麻利地送进来两桶热水,小房间内倾刻间就雾气腾腾。
白殊没让知雨服侍,自己快速地冲个澡,换上一身道袍,清清爽爽地走出去。不想才绕过门口屏风,就发现知雨满脸愁容地守在那儿。
知雨见到人,立刻两步上前,压低声音道:“郎君,国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