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大雨倾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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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撕裂，母亲在一场歇斯底里的控诉之后，搬出了顾家老宅，父亲更是每天借酒浇愁，颓废沮丧。

    顾南成了夫妻争斗的牺牲品，或者说他一直就是他们婚姻失败的导火索。母亲曾经说如果不是她怀了顾南，父亲就不会在她孕期耐不住寂寞去出轨。后来母亲更是将哥哥的死全部归到了他的身上，她曾指着他的鼻子声泪俱下的控诉：

    “如果不是你，你哥就不会去那艘船上，他不去那艘船上，他就不会死，是你害死了他!”

    “是你害死了他！”

    “你害死了他！”

    “是你！”

    这些声音一直在他的脑海盘旋回响，后来他自己也深信不疑，甚至午夜梦回时也会泪如雨下，喃喃自语：“是我杀了他，是我。”

    他开始怕一切尖锐刺耳的声音，害怕密闭空气不流通的空间，后来他又发现自己开始恐惧一切红色的看起来像血一样的东西。只要看上一眼，胃里马上就会翻江倒海，就像那天翻滚的巨浪，呼啸而来，将一切彻底淹没。

    后来，父亲出国的时候带上了他，他却在脑海里的再次响起母亲那句如血如泣的控诉之后，悄悄来到了那片海，他以为只要他走进大海深处，就能得到解脱，就能赎罪。

    可是那个如阳光般明媚的少女救了他，在被他弄伤之后还拥着告诉他，不是他的错，他并不是罪人。

    他曾经无比贪恋她阳光明媚的笑容，温暖干净的怀抱。

    她是他荆棘丛生的黑暗里跋涉中好不容易窥见的一丝天光，他曾以为她可以一直做他的太阳，

    可是她却无比利落的推开了他。

    她说：

    “我已经腻了，想换个人了”

    “我爱他爱的要死”

    “怎么，你以为我真的会爱上你吗？傻瓜”。

    哪怕是为了报复林欢的蓄意接近，可她却从来没有对自己表达过爱意，甚至到最后还不忘捅自己一刀，但她却能笑着说她爱顾清安爱的要死，顾南又想起那张两人在车里拥吻的照片，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车碾过了一遍又一遍，已经痛到麻木。

    忘了吧，她根本不爱你。

    雨停了，天色蒙蒙发亮时，顾南将最后一只烟头的猩红摁灭，自嘲着说了一句，然后将那枚尾戒扔进了马桶，按了冲水键。

    *

    林洛洛在两天后，终于联系到了顾清安。

    她不敢深入关于身世的问题，片刻寒暄之后，她问他：“那个，我一直联系不到你，我们发个澄清声明吧...”

    "澄清什么？"

    “就是恋爱绯闻啊,那张照片拍得不明不白的，要不要我给嫂子解释一下？”

    林洛洛一直将顾清安当做一个一起长大的无话不谈的大哥哥，她是真心害怕未来嫂子会误解。

    “我没有女朋友”

    顾清安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和我传绯闻，你是怕被我顾家私生子的身份拖累吗？”

    林洛洛嘴角一抽，心里一痛，那句盘旋在嘴边想拒绝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需要这条新闻帮助转移下大众的注意力，洛洛，你能不能帮我？”

    “过段时间，等这件事的热度下去，再发个和平分手声明，可以吗？”

    顾清安本来想说我喜欢的人就是你，我一直喜欢你，比顾南还要早，可为什么你的目光只能看见他，却看不见我。

    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口，话在嘴边滚了几滚又咽了下去，变成了林洛洛不能拒绝的道德绑架。

    虽然你眼里曾经只有顾南，但现在你和他已经不可能了，能不能多看看我，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顾家的身份不要也罢，本来也不是他应得的。

    林洛洛确实无法拒绝，她也没有什么好损失的，和顾清安的绯闻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帮了顾清安，也帮她暂时缓解了和顾南决裂带来的伤痛。

    起码在外人眼里，她也是别人的心头肉，而不是一个可以随时被删除联系方式被遗忘的人。

    林洛洛，你可真自私啊。她挂了电话，懒散的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在心底暗暗骂自己。

    一边自己放弃，一边却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网友的兴趣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其实也并不需要澄清什么，热搜当晚就撤了，后来渐渐也没有人再提起了，林洛洛也很快将之抛之脑后，不去想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