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瞬息万变一刻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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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安安俯身凑近,目露冷光,有些杀意的说道“当日你欺辱珂儿的时候,与大哥内斗的时候,杀陈近南的时候,可没想到今日么?”
郑克?打了个冷战,双目通红,浑身哆嗦,就要瘫倒在地,忽然间后堂快步走出一人,身材瘦长,但是一副痨病鬼的模样,竟是一剑无血冯锡范。
他走到郑克?身旁,伸手将他拉起,转头向蔚安安说道“当年杀陈近南,反抗世子,全是我的主意,与郑公爷无关。你要是想要报仇,尽管冲我来好了。”
蔚安安看他脚步虚浮,喘息急促,可见当年废他武功让他身子受了不小的伤,至今还未痊愈,当即随意的靠在椅中,讥笑道“哎哟哟,师徒情深啊?那珂儿受辱怎么办?她是我老婆,受了侮辱,老子可不能像你们一样,当缩头乌龟,让别人戳我的脊梁骨。”
冯锡范怒不可遏,将郑克?护在身后,他明知这是蔚安安故意激怒他所说,却忍不住回嘴说道“是那女子爱慕虚荣,纠缠我家公子....本就不是什么好女人...”
还未说完,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冯锡范的脸颊上已有一个重重的手掌印。
蔚安安坐在椅中,阴冷说道“你再胡言乱语一句,老子把你舌头割下来泡酒!”她速度之快,在场众人都未看清她是何时起身,又何时坐下的。
郑克?双腿一软,躲在冯锡范的身后,对蔚安安是心惊胆战,避而远极。
“你...”冯锡范白白吃一耳光,涨红了脸,又惊又怒,这么多年,这臭小子的功夫竟然深不见底,当即恼火说道“你竟公然殴打朝廷官员,我要告御状!请皇上主持公道!”
蔚安安哼道“谁看到我打人了?多大哥,你瞧见没有?”
多隆连忙摇头说道“没有。”他转身问道“弟兄们,你们看见了?”
众侍卫齐声说道“没有。”
蔚安安说道“冯锡范,你想诽谤啊?我记得诽谤之罪,可是不清啊。你可要想清楚,别连累了你家郑公爷。”
冯锡范看了眼身后吓得瑟瑟发抖的郑克?,只得将这口气生生咽了下去,说道“我们归降朝廷,皇上封郑公爷为海澄公,封我为忠诚伯。皇上金口玉言,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绝不计较。魏大人,你想假公济私,冤枉好人,咱们只好去皇上面前分剖明白。”
蔚安安冷笑道“一剑无血冯锡范是好人,这是天大的笑话。好,其他的事先放一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郑王爷,你欠的我钱,到底几时才能还清?”
冯锡范原本还欲辩白,没想到这小子将话头转到了钱财上,脸憋得红紫,一口气是上不去,也下不来,如同吃了只苍蝇一样。
郑克?听她不追究当年自己在杀龟大会上的所言,急忙连声说道“我还钱,我还钱!”踉跄了几步,急着走进内堂,捧了一叠银票出来,另外还有两名家丁捧着托盘,装着些金银首饰。
郑克?说道“魏大人,卑职翻箱倒笼,张罗了三四万两银子,实在是再也拿不出了。”
蔚安安嗤笑道“再也拿不出了?郑王爷未免也太小气了,欠条是你自己写的,既然写了,那就必须得还清才是。”
“这....这....”郑克?瑟瑟发抖,冯锡范暗自叹气,竟被这黄口小儿整治的毫无办法。
蔚安安对多隆说道“多大哥,你点点,这一共是多少钱?”
多隆和两名侍卫点数银票,说道“银票一共是三万四千三百两银子,还有些不值钱的首饰,不知是什么价格。”
蔚安安叹道“还是多大哥厉害,一出手就讨回了二百多万两,我怕是不成了,才讨得三四万两,这不是瞧不起我么?”
郑克?害怕她迁怒自己,连来呢冲她躬身作揖,说道“魏大人,一切请你不与卑职计较。卑职求您了。实在是卑职家里没有钱了,决不敢...不敢赖债不还的。”
蔚安安站起身,掸了掸衣服,说道“咱们走罢,过个十天半个月,到时候再来要债。郑公爷,你可得快些凑钱,总不能老是拖着不还钱呢。”
郑克?抬手擦了擦脑袋的汗,连连称是。
冯锡范则是一脸怒气的瞧着蔚安安,一时间有些头晕,就要昏倒,郑克?在一旁扶着他。
蔚安安笑道“我听闻,郑公爷和冯大人曾向皇上污蔑我与前朝郡主交好,这笔账,我会慢慢跟你们算的,时间还长着呢。”
此言一出,两人神色巨变,心中大为惊骇,没想到皇上如此宠爱这人,让他知道了此事,以后他们二人怕是没有好日子过,虽然他们说的是事情,可毫无人证物证,皇帝又这般偏爱他,日后....所受屈辱,恐怕比现在更胜几倍。
郑克?更是承受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颤颤巍巍如同老人,紧接着地上出现一滩水渍。
冯锡范使劲想扶他起来,不仅没将他扶起,自己也险些摔倒。
众人仔细瞧去,这海澄公郑克?光天化日竟然吓尿了,当即哈哈大笑,拥簇着蔚安安和多隆,扬长出了郑府。
蔚安安回到府中,当即开处酒筵,请众侍卫喝酒。
多隆命手下侍卫取过四只箱子,打开了来,都是金银珠宝以及一叠叠的银票,笑道“讨了几个月的债,郑克?那小子的家产,一大半都在这里了,魏兄弟,你点收罢。”
蔚安安现在是体会到了,当钱多到一定境界,你看它们就如同纸张一样,随手拿了一叠银票,约有几十万两,说道“哼,这狗贼害死了我不少朋友,偏是皇上封了他爵位,仇嘛是报不了了。不过恶气倒是出了一口,心中舒快乐些。这下请大哥和众位兄弟分了罢。”
多隆连连摇手说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是郑克?欠兄弟的钱。你只消差上几名清兵,每日里上门讨债,也不怕他不还。我们给你办一件小小的差使,大家都是自己人,怎么能要了你的钱呢?”
蔚安安笑道“不瞒大哥说,兄弟的家产已经使不完,好朋友有钱大家一起花,又分什么彼此。”
多隆说甚么都不肯收,两人争得是面红耳赤,最后众侍卫终于收发了一百万两银子的讨债费,另外三十万两,去交给骁骑营的兄弟分分派,余下的多隆亲自捧了,送入魏府内堂。
众侍卫连着在宫里值班的,大家每人一分,都有好几千两的银子。
人人兴高采烈,酒足饭饱之余,便在公爵府上掷骰子,推牌九,大堵特堵了起来。
蔚安安在一旁瞧着多隆赌钱,见他手气正旺,心情大佳,开口问道“多大哥,兄弟还有一件事...想...”
多隆眼睛直叮叮着牌九,笑道“兄弟,你客气了,有事直说,只要哥哥做得到,你吩咐便是。”但随即想起一件事,停下手中的牌,说道“只有一件不成!那个骂街的疯子,皇上可是吩咐了我严加看管,明天一早由你监斩!倘若我寻死释放,皇上可是要砍我的头了。”
蔚安安原本就想让多隆释放茅十八,可没想到康熙早已下了严旨,就算是花一百万两银子都买不了茅十八的一条性命,着实无奈,心念一转,将话题引到了冯锡范身上,说道“多大哥,那冯锡范可是傲的很啊,我想问你知不知道他有什么把柄?好整治整治他!”
几个侍卫在一旁听着,都随声附和,破口大骂郑克?和冯锡范这两王八蛋。
多隆嘿嘿一笑道“兄弟,你可算是问着了。冯锡范这个老小子,虽然到了北京深居不出,但还是让咱们手下弟兄们发现,他最近几月,每天早上都会去甜水井胡同的一家院子,一呆就是几个时辰。哥哥觉得不对劲,派人盯着他,没成想发现这老小子色心不减,竟然跟前锋营泰都统的老娘勾搭上了。”
众侍卫哄堂大笑,嗤骂冯锡范下流猥琐,连快入土的婆娘都下得去手,做了泰都统的便宜老爹。
原先前锋营的统领本是阿赤济,虽然御前侍卫和前锋营的官兵不合,好在他管教颇严,两方一直没有撕破脸皮,后来蔚安安挟持他,逃离了火炮口之下,康熙斥责他办事不利,先是关入了大牢,后又被放了出来,降职得了个闲差,吃喝不愁。
眼下前锋营的都统姓泰,自他上位之后,御前侍卫、骁骑营和前锋营就愈发的不和,关系甚为恶劣,碰上了就常常打架,多隆和泰都统明争暗斗,已经闹了许久,只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蔚安安摸着下巴,心中有了主意,问道“多大哥,这个消息可真?”
多隆心花怒放的说道“那可是比真金还真啊。你是不知道啊兄弟,我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惊讶,也不怎么相信,后来我亲自去盯梢,没想到正让我瞧见冯锡范从院子里出来,泰都统的老娘还依依不舍的送出门,两人你侬我侬呢。”
蔚安安盘算着计划,发问道“冯锡范是台湾降将,按理说朝中都不怎么待见他们,那这老小子是怎么跟泰都统的老娘勾搭上了?”
多隆笑道“兄弟,你是不知道,这老泰是个功夫迷,他听闻冯锡范外号一剑无血,十分的厉害,想拜他为师,学习武功,还曾邀请他参加自己老娘的寿宴。冯锡范和郑克?这俩王八蛋,在京城屡屡受挫,好不容易有个都统伸出橄榄枝,可不得抓紧了顺杆爬么。”
蔚安安蹙起眉头,难道多大哥和泰都统不知道冯锡范的武功全废了?她急忙问道
“多大哥,那泰都统从冯锡范那学到功夫了?”
多隆嗤笑道“学个屁,他说老泰外家功夫不到位,先让他练好外家功夫,才能教徒。”
其他侍卫叫嚣说道“什么破一剑无血,在京城还不得老老实实的呆着。”
多隆见蔚安安思虑,还以为她害怕冯锡范,当即说道“兄弟,你放心,就算那冯锡范在江湖上杀人不见血,到了京城,他若是敢对你动手,咱们弟兄们保管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在京城,这两个王八蛋就得夹着尾巴做人。”
如此看来,朝廷中人都不知道冯锡范武功已经被废。蔚安安想了个办法救茅十八,只是有些冒险,自己也没有万全的把握,可眼下时间紧迫,其他的也已然顾不得了。
蔚安安又和多隆以及众侍卫赌了一会,她便连连呵欠,多隆见状急忙说道“瞧我赌的兴起,全然忘了兄弟明天还有旨意在身。”
他起身叫众侍卫离开,蔚安安也起身,打着呵欠,搂着多隆的肩头,笑骂道“多大哥不必气闷,待明日之后,咱们想个法子,让泰都统不敢跟咱们御前侍卫作对!反正,咱们现在都知道了冯锡范是他的便宜老爹,此事张扬出去,看看他还敢不敢对多大哥无礼!”
多隆和众侍卫纷纷叫好,摇摇晃晃的离开鹿鼎公府,待众人离开后,蔚安安吩咐府中人严闭大门,又吩咐下人自己要睡觉,不准打扰,否则重重处罚。
府中下人连连诺声答应,虽然自家老爷脾气甚好,如要真是惹他生气,却犹如雷霆之怒。
见下人们退了下去,蔚安安熄了房内烛火,翻窗跳了出去,轻易的跃上墙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鹿鼎公府。
她来到魏少顷的住处,跃了进去,站在院中,他们房间烛火未熄,传来欢声笑语,顿觉有些惭愧,轻轻咳嗽了几声。
“什么人!”房内魏少顷大惊失色,向她掷出几柄飞刀,利刃穿透房门,夹着破风之声。
蔚安安脚步几转,出手将飞刀的力道卸下,全部拿在手中,轻声道“深夜叨扰,还请少顷不要见怪。”
房门唰的一下被打开,魏少顷身着白色寝衣,手持长剑,原本如临大敌的神色,变得缓和,他挽了个剑花,将长剑被在身后,向前快走了几步,惊讶道“公子?我竟然没觉察到公子到来,公子的功夫越发的深不可测了。”
蔚安安歉疚说道“对不起少顷,事出突然,我没有差人通报,就擅自前来。可现在没有时间了。”
魏少顷一愣,知道肯定出大事了,否则以公子的性子,不会深夜前来,急忙说道“走,公子,咱们进屋说话。”
此时柳燕站在门后,只露出一个脑袋,问道“是公子来了么?”
蔚安安微笑道“柳燕姐,打扰你休息了。我有急事与少顷商议,不过你放心,不会让他有任何危险的。”
柳燕心事被知晓,脸上一红,公子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大恩人,自己这番倒是有些自私了,当即说道“公子严重了,什么事情,只要您吩咐,我们自会上刀山,下油锅,给您办到。”
蔚安安笑道“没那么严重,你且放心好了。”
魏少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