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相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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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能暗中祈愿,求上苍垂怜,护佑她们平安顺遂。

    你不得胭脂的消息,你的消息,胭脂也只是偶尔能得到,自打上回出事之后,舒家河房守卫越加森严,上上下下混似铁板一块,竟是打探不出半点你的消息,她能得到的,定然是里头有意漏出来的。她最近一次得你消息,是听说你染了时疫,病得起不来床。她急得想要去舒家河房闹一场,便是见不上你也要给姓舒的添堵!好在都让底下人给拦了下来。这名底下人,是她跟前一个名唤锦娘的仆妇,她有身孕这事,除了你,便只有锦娘一人知晓。

    这锦娘早年在宫内供职,廿五岁被放出宫去,几经周折归返金陵老家时,却得知一家老小尽皆死净。她投家无门,一路零落,险些叫恶人贩去青楼,还是胭脂把她救下,带在身边。她也颇知道衔恩图报,从些微小事做起,一直干到了胭脂的账房管事,为胭脂打理家事二十余年,从未出过差错。为着胭脂家里这些产业,她绝了婚嫁心思,自梳守身,只将胭脂当她今生唯一依靠,事事都以胭脂为先。锦娘十分清楚,胭脂有了身孕这事,越是月份见长,越是瞒不下,几次劝她借个时机走往远乡,待到孩儿足月娩出,休养好了再回金陵,奈何她总是不听劝。她从舒家河房回来那次,是个绝佳的时机,若是那时走了,便可借口说是让舒公子撕了面皮,无颜再在这金陵城内立足,要遁走他乡避丑。错过了时机,月份大起来,这时再想走,却是难了。

    走不得,只好说是气病了,懒怠做生意,也懒怠出门,尽量窝在家中,躲人耳目。贡院旧街的家离市廛太近,胭脂后来住到了金陵城的尽南边,日日深居简出。

    但生那头顾着你的病,并未多留心思在胭脂那头,因而这头里的四五个月,还算得上是风平浪静。

    胭脂虽则不出门,金陵城内的大事小情她却一点不落,尤其是舒家河房那头,你父有几多时日未曾去书社应差,医者何时进到舒家河房内、几时出来,你娘何日到的舒家河房,在里头呆了多长时,都有人探了,细细列来,报与她知。她从这上头猜度你的病况,是好转了,还是加重了,是急症还是慢病,一颗心也随着这些零碎消息七上八下。最近一次得到的消息,是昨日夜半,舒府管事的急匆匆赶往钓鱼巷,将医者接入舒府看诊。她接报后,一下便了无睡意,坐起身来靠在床边,静静看那悬在天上的半个月亮。锦娘在外间守着她,见她坐起不睡,满腹心事的模样,便劝她:行主好歹还是歇一歇吧,孩儿一日日大了,您若再似这般愁思不断,怕会伤了孩儿啊!奴说这话,行主或许不爱听,但人各有命,柳相公那头……吉人自有天相,再说了,您再是伤心气恨又有何用?不如先将他留予您的孩儿顾好。

    胭脂还是盯着那未圆之月看,并不看她,半晌才轻声问她:阿姊,你曾爱上过哪一个人么?

    锦娘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搓了搓手,有些不安地回道:……多年之前曾有过一个。不过后来出了宫门,两边再不相见。听闻他已娶妻生子,如今家事美满,他们夫妇是羡煞旁人的一对鸳侣……

    错过了这一个,便错过了这一生。锦娘从此自梳,绝了与谁结缘的心思。她想,待胭脂生落腹中孩儿,自己便厚脸皮求个干娘来做,此生便就这样应付了吧。

    胭脂说:你为了那一个都不愿再嫁,我为了这一个,又如何不能茶饭不思?爱生忧怖,这佛经中的话再真实不过。我不知该如何遏止这忧怖,除了死。

    锦娘听她这话说得越发偏了,赶忙上去握住她手:行主,孩儿无辜,它都还未曾到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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