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水灯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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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遭受孽物重创后,今晚菱镇却比她预想的要热闹。宽大的衣袖掩映下,街上的行人看不出她与邪神十指相牵的手。
长街两旁灯火不息,不少摊贩在兜售一些小物件和各种点心。
走了几步,祝遥栀就发现有些不对头。
那些小摊卖的多是姻缘结、相思扣、长情锁这些东西,红绳就像情缘一样缠绕不休,就连那些卖夜宵的,也多是龙凤糕、红豆饼、双蝶酥这些有特殊寓意的点
心。
“他们,都是一对。邪神轻轻晃了晃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被?这么一提醒,祝遥栀细看之下,才发现街上行人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不时低头耳语,皆是有情人。
她不由得问了一下旁边卖姻缘结的阿姐,“姐姐,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是我们菱镇的水灯节,阿姐扶了扶鬓边簪着的蔷薇,笑了笑,“水上点灯花,携手共归家。是有情人一起放河灯的节日,虽然白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但日子总得过下去,热热闹闹地冲一冲霉运也好。
“原来是这样。祝遥栀点点头,“以后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阿姐打量着他们,笑说:“妹妹身边这位郎君光是站着就如兰芝玉树,怎么还戴着幕篱?
祝遥栀回答:“?生得俊俏,怕被别人抢了去。
阿姐掩唇而笑,“妹妹生得也好,你家郎君就不怕你被抢走了?
“.邪神没有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更用力了几分,像是怕她跑了。
祝遥栀不想后院起火,迅速转移了话题,随手拿起一个姻缘结说:“这个很好看。
红绳编织的姻缘结小巧而精致,外边一圈镶了珠子,还缀着铃铛。
“在水灯节这天,男子要亲手编姻缘结送给心仪的女子,传说这样就能祈求上苍保佑姻缘美满。阿姐指了指她手中的姻缘结,笑着说,“这个不卖哦,只是我编出来的样品。
“这样啊,姐姐手真巧。祝遥栀就把姻缘结放下了。
“没关系的,阿姐笑着打趣她,“妹妹长成这样,漂亮得跟那些在深山修炼的仙子似的,只需往街上一走,不知有多少男人抢着给你送姻缘结呢。
“.
果然,少年倾身倚了过来,低头与她耳语:“栀栀,想要?我会学。
“不用,我也不是很想要。祝遥栀安抚?。
本来就是她拿来转移话题的借口而已。
“栀栀,可以不要,但我、一定要给你。少年邪神语气认真。
于是,接下来祝遥栀坐在摊子后面的圆凳上,看着邪神和那个阿姐学怎么编姻缘结,阿姐手指灵巧翻飞,示范着编了又
一个姻缘结。
邪神那双能把司空玉捏得吐血的手,去编这种精巧的小物件还是太为难了。
尽管少年已经小心翼翼,但那些红绳还是屡次在?指尖碎裂。
“哎呀,郎君快收了你这了不得的手劲,”阿姐看得心惊肉跳,“你这手劲,不得把你那娇滴滴的娘子折腾个半死。”
祝遥栀倒是被这话吓了个半死,连忙说:“阿姐,你误会了,我们没有成亲。”
阿姐暧味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来来去去,哼笑着说:“我看也快了,你这郎君倒是好脾气,姻缘结可比相思扣和长情锁难编多了,以往不少男人见编不成了就半途而废了,你说说,连个姻缘结都编不好的男人,会对你好到哪里去?”
祝遥栀听得牙酸,够了,这位姐,别再刺激邪神了。
面容被幕篱掩去的少年低头静静编着手里的红绳,指节如玉的手动作却略显笨拙,?用指尖勾了勾那段红绳,可能力气太大,红绳啪的一下断了。
旁边的阿姐轻叹着摇了摇头,“这可有些难办。”
祝遥栀看不下去了,起身接过邪神手中的红绳,上手编了起来,她看了好几遍,直接看会了。
很快,祝遥栀就编好了一个姻缘结。
“喏,给你。”她把姻缘结放到了少年邪神手上。
邪神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编的姻缘结。
阿姐在旁边笑着说:“妹妹,你别太惯着他了。”
祝遥栀:“我乐意。”
邪神轻轻摇晃了几下他们十指相牵的手,“不是应该,我编了、送给栀栀吗?”
祝遥栀弯了弯眉眼,“差不多,还是说你不想要?”
邪神很快回答:“要。”
然后?用手指轻轻挠了挠她的手心,像小猫磨爪子,低低问了一句:“栀栀,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祝遥栀摇了摇头,“我给你买几捆红绳,你有空再慢慢编。”
“唔。”少年的手指绕了绕几根红绳,看样子不亲手编一个姻缘结出来不肯罢休。
祝遥栀有些看不下去。
这小怪物怎么会因为编不好一个姻缘结,就失落得像是她要当场抛弃?一样。
“走了,我们买点心去。”祝遥栀拉着邪神走了。
她觉得新奇,各种糕点都买了一点,装了一油纸袋。
因为水灯节的缘故,卖糕点的老板都会说几句祝福:
“祝二位天长地久,永结同心。”
“小姐与公子可真是登对,珠联璧合佳偶成双。”
“祝愿两位像这红豆饼一样圆圆满满。”
祝遥栀一口咬掉了半个红豆饼,眉眼弯弯,没有辩驳。
她身边的少年邪神倒是听得开心,趁着没人看见就要掀开幕篱来亲她。
这些糕点寓意是好,但吃太多就甜得发腻,祝遥栀吃了一些,剩下的都喂给邪神了。
走过摊贩密集的街头,长街连着曲折回环的河流,许多男男女女聚在河边,正在放花灯。
菱镇上方的水雾遮去了星月,但无数盏花灯浮在水面上,像是炽烈燃烧的星河,温暖而明亮。
祝遥栀原本只打算围观一下,但邪神很有兴趣,“栀栀,我们也去,放灯?”
“人家都是小情侣,我们去凑这个热闹做什么?”祝遥栀没有多想,直接回了这么一句。
邪神疑惑:“我们不是吗?”
祝遥栀沉默了:“.”
完了,这下难搞了,她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行。
大意了,早知道她刚才就不该回那么一句。
邪神俯身,隔着幕篱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栀栀,那我们,是什么?”
是骗子和受害者啊。
当然,祝遥栀可不敢这么说。
她低垂眼睫,移开了视线,小小声说:“别闹